那名為小荷的女弟子聽此眉頭又挑了起來,怒聲道:“我們一路打聽,得知那殺我門人的狂徒原先就住在這里!
你們殺了那狂徒,難道沒有拿他的東西嗎?”
“沒拿,沒見過。”
陳沉又說了一遍,一副老黑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你!”小荷下意識地就想出手,但想起之前陳沉一手捏碎她劍氣的舉動,她不得已只能把氣咽進了肚子里。
這時那縣令終于意識到了陳沉的身份,低呼道:“您……您是……”
“天云宗圣子陳沉,外面太亂,我回家住幾天,順便看看爹娘。”
聽到這話,縣令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顫抖道:“圣子大人,這兩個女人可不是我故意帶回來的,是她們逼我的啊!”
天云宗圣子!這是何等的身份!城主那等人物看到圣子都得跪拜,別說他一個練氣二層的小縣令了。
見縣令這副誠惶誠恐的樣子,陳沉心中明白,這應該是師父對下面的人招呼過了,所以這縣令知道他的身份。
“無妨,沒你的事。”
陳沉擺了擺手,看向了那個比較有禮貌的女弟子。
不得不說,這女子不僅外表清麗至極,如同出塵仙子,不染塵埃,其氣質更是超凡脫俗,和那小荷站在一起,猶如仙凡之別,高下立判。
更厲害的是這女子修為極高,他感知不到深淺,只能察覺這四周的靈氣不由自主地在朝那女子匯聚,隱隱有幾分先天靈體的氣象。
還有她背后被白紗裹著的長劍,強大的波動隱而不發,如果不是萬化神鋒傳達出警惕的情緒,他根本察覺不到。
感知著這些,陳沉心中有些凝重,直接問道:“浩然劍宗是大夏皇朝的門派?”
清麗女子聽此微微頷首。
“道友既然知道大夏,想來這大晉的地位也相當之高,實不相瞞,我等的確是大夏之人,來晉國傳達重要消息。
順帶找一下我派某個長老的遺腹子,可惜卻查到那遺腹子被人所殺,最終找到了這里,想將我派長老當初遺留的令牌帶回去,也算是給他一個交代。”
“我真沒見到什么令牌,估計那狂徒也知道惹了大禍,將那令牌遺棄了。”
陳沉信口說道,態度卻顯得十分真誠。
兩個浩然劍宗的女弟子聽此面面相覷,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惋惜。
這的確很有可能。
清麗女子微微嘆了口氣,再度看向了陳沉,語氣頗為溫和。
“道友,既然如此,這事便算了,我還想向你打聽另一件事。”
“但說無妨。”
“請問這晉國如今到底是何方勢力做主?之前我等前往晉國國都,卻發現晉國王族早已經四散逃離,除此之外無心宗據說也被覆滅。
我和師妹四下打聽,得來的卻是不同的答案,這實在是讓我為難,不知將消息傳達給誰。”
陳沉聽此心思立刻變得活絡起來,片刻之后,他義正言辭道:“如今這大晉,當然是我天云宗做主,我天云宗原本就是大晉第二宗門,無心宗和王室出了問題后,我天云宗更是整合了前十的大半宗門,重振大晉,那是指日可待!”
清麗女子聞言并沒有過多懷疑。
陳沉能感應到她的不凡,她同樣能感應到陳沉的不凡。
尤其是她背后之劍散發出的戰意,更是讓她心中震驚。
要知道這劍名為破曉,她自小便用浩然劍宗秘術蘊養,十七年從未出鞘,平時根本不會有任何反應。
沒想到遇到面前的這年輕人竟然起了戰意。
這說明這天云宗圣子的本命之寶也定然強大無比。
看法寶便能知道一個人強大與否,而能培養出如此強大圣子的天云宗也絕對不弱。
想到這里,她直接開口道:“那煩請道友帶我們去天云宗,這事事關兩族大戰,再也耽擱不得了。”
陳沉聽此心中咯噔了一聲,不過還是點頭答應。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總不能再推倒自己之前的言論。
只不過才住家里幾天,就又要走了,這讓他有些不舍。
辭別了父母,陳沉將老黑強行給拖進了妖獸袋里。
不然他敢打賭,只要自己一走,這老黑分分鐘就得開始混吃等死。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他怕哪天又來了一群人,將老黑給滅了,到時候他可阻攔不及。
雖然帶走了老黑,但陳沉卻是將幾件高級護身之寶留給了父母,有那些東西在,哪怕是父母站著不動,筑基期的修士也奈何不了他們。
前往天云宗的路上,陳沉也逐漸了解到了浩然劍宗是何等的龐然大物。
那是整個人族練氣一脈的巨擘!哪怕是四大皇朝都得給面子的超級大派!
而那清麗女子的身份更了不得,名為夏惜霜,乃是浩然劍宗圣女……的首席大弟子。
沒辦法,像浩然劍宗這種大派,圣子圣女啥的都是元神境強者。
陳沉飛著飛著,神情逐漸卑微,這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了當初剛出村的狀態。
自己這個天云宗圣子,在這女人面前有些拿不出手了啊。
由于天云宗就在冀州,所以沒飛多久,就看到了天云山脈。
無心宗覆滅,蕭無憂也沒待在白虎宗的必要了,在兩日前便返回了天云宗,這點陳沉來之前已經確認過。
天云宗的山門前,蕭無憂早已經站在那里等候,在他身后,還有幽若水,清靈宗的門主清衡以及天云宗的幾個金丹長老。
不得不說的是,如今幽若水也踏入了元嬰期。
“師父……”
看到蕭無憂,陳沉有些慚愧。
把這夏惜霜帶回來,他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事關兩族大戰,如果這夏惜霜將師父強行調去前線,那他豈不是等于把師父給賣了?
蕭無憂卻是不以為意,欣慰的看了陳沉一眼后,便對夏惜霜躬身行禮。
“天云宗蕭無憂見過人族上使!”
“蕭宗主不必多禮,我來這里只是為了傳達一下練氣一脈各大宗的聯合旨意。”夏惜霜笑著說道,隨后拿出了一張卷軸,神情瞬間變得嚴肅無比。
“時值妖族犯境,兩族大戰將起,著令大晉各宗停止一切爭端,授予為首宗門戰時之特權,征調大晉各路修士,三天之內,前往前線,抗擊妖族。
違令者,殺無赦!”
說完這話,夏惜霜鄭重地從儲物戒中取出了一枚令牌,令牌最上方寫著浩然劍宗,另外三個方向寫著其他三個宗門的名字。
而在令牌最中間則是一個大大的“人”字,看起來威嚴無比。
看著這枚令牌,蕭無憂不知為何,熱淚盈眶,隨后恭恭敬敬地用雙手接過令牌,沉聲道:“天云宗,蕭無憂,遵命!”
見師父流露出這種情緒,陳沉心中震撼莫名。
就在這時,儲物戒里屬于周人龍的那塊傳訊令牌亮了起來,一道訊息傳遞到了陳沉的腦海中。
“張辰,該死的大夏又來我魔門征召弟子前往前線了。
我對外說你已經死了,并且又給你舉辦了一次葬禮,你可千萬別回來,不然去了大夏,恐怕就回不來了。”
陳沉面無表情,心里卻是有無數草泥馬狂奔而過。
沒想到自己在魔門竟然又死了一次,想想那花里胡哨的葬禮,他就忍不住眼角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