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今天段胥在包廂里,實實在在的拒絕了段謙洋的禮物,馮年年現在說的這些,但凡段謙洋哪怕有那么一點點的想法,都可以起到很好的挑撥作用。
馮年年懂,車里的其他人也都懂。
段謙洋本來因為喝酒而稍微渾濁的腦子,這一刻異常的清醒。
他從后視鏡里看著后面的馮年年,似乎是沒有看出她的意圖一般,問:“那依年年的意思,舅舅應該怎么做呢?”
車里燈光昏暗,誰也看不清楚誰的表情。
但馮年年不敢大意,還是那副無辜的樣子:“年年覺得,舅舅可以把胥表哥帶回來,他現在還小,或許不明白,但是他以后會懂的。”
“是嘛。”段謙洋笑,放在膝蓋上的手輕輕的摩挲著,似乎是在考慮一樣:“那舅舅試試看。”
馮年年也不知道段謙洋這話是不是真的,但是她也沒繼續說話,因為她知道,她可以忽悠家里的段思書,但是段謙洋這種身居高位的人,她不敢隨意的亂說,怕說多了露出破綻。
后面車上一片寂靜,只有幾人的呼吸聲中,大概二十分鐘后,車子停在了段思書和馮年年現在的住處。
是一處小花園公寓,段思書當初是想搬回段家繼續住的,但是她找段謙洋說過幾句,段謙洋并沒有松口,后來馮年年也勸過她,她這才歇了心思。
馮年年打開車門和車里的人打過招呼后,這才下去。
而車子并沒有急著離開,直到看到她開了房門進去,這才啟動離開。
馮年年一進門,就看到了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段思書,板著一張臉,看到她要笑不笑的:“舍得回來了??”
對于段思書來說,今天的一切對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她一輩子也沒受過這樣的屈辱,竟然被人直接趕了出來!趕她出來的人還是自己的親哥哥,這讓她幾乎要氣瘋了。
但她更氣的是,她都被趕出來了,馮年年竟然沒有跟著出來!
面對段思書生氣的臉,馮年年并不在意,她走到她的身邊,對上她生氣的眼睛解釋:“媽,你今天不該在舅舅面前這樣的。”
“我怎么樣了?!我又沒有說錯,那阮家算個什么東西,我能屈尊和她們一起吃飯,已經是給足了面子,還要我認識他們,哪那么大的臉!”段思書氣的大罵。
馮年年看著眼前發著小姐脾氣的段思書,心中都是無力。
她回到自己的身體已經三年了,對段思書也算是很了解的。
段思書從小被嬌養著長大,在段老爺子的熏陶之下,看人一直都是高人一等的。
嫁到馮家后,一生就是龍鳳胎,更是被馮家上當個祖宗一樣的供著。
這么和順的一生導致的后果,就是讓她的心智脾性都停留在了做姑娘的時候,再加上娘家是段家,是正正經經的段家三小姐,看人也永遠是高人一等,覺得自己比別人都要高貴,以前在元肅的時候就是這樣,看誰都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