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胥陪了她這么多年，她的生活里處處都有他的影子，阮嬌嬌不敢想他如果真的被帶走了，她會變成什么樣子。
阮嬌嬌現在只要隨便想想，就忍不住鼻酸，眼眶都跟著紅了。
許胥伸手將她拉到身后來，低頭看了看她，柔聲安慰：“我不走，沒人能帶走我。”
抬起頭再看向段謙洋的時候，目光就不怎么友善了：“我不會走，也不在稀罕你的那些東西，我們要回學校了，你自便。”
說完就拉著阮嬌嬌走，這次阮嬌嬌沒有再阻止了，被他拉著一路出了飯館。
段謙洋也沒有出聲阻止，只在包廂里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幾分鐘后，他才從包廂里出來，走到前臺去結賬，卻被告知阮嬌嬌已經幫著結過賬了，忍不住又是搖了搖頭。
活了幾十年，這還是第一次吃小姑娘請的飯呢，他也沒有再堅持，出了飯館之后，上了后座，和前面的司機道：“以少爺的名義給學校捐一個圖書館，月底之前落實一下。”
“是。”前面的司機恭敬的應了下來。
司機開車后，段謙洋還在看著外面的街道，看著三三兩兩走著的人們，和來的時候心態完全不一樣了。
這樣的地方，充滿了溫暖，一個小姑娘都如此堅韌，也難怪他舍不得離開，當年文玉到了這里，是不是也是這樣認為的，所以才會為那個男人生第二個孩子，還永遠深埋在了這個地方。
“明天的行程取消，直接回北都。”段謙洋最后道，閉上了眼睛。
他沒有許胥的孤注一擲，也沒有他的堅持，所以走到這一步他誰也怪不了……失去了終究是失去了……
阮嬌嬌出門的時候招呼了一聲服務員，讓他們將那一單算在阮家人請客的賬目上，月底劃阮建國的賬就可以了。
至于為什么不是直接簽免單，只是不想增加月底她四叔的工作量。
她和許胥手牽著手出來，低著頭看了看手上的電子表，發現都八點多了，等到走回學校就該九點了。
“胥哥哥，要不我們直接回去吧。”她問。
“好。”許胥點頭，平常清冷異常的聲線在夜色下似乎都顯得格外的溫柔。
阮嬌嬌轉頭看了他一眼，雖然他已經明確的表示過不會走，但她總是不放心。
她忍不住再次問道：“胥哥哥，我幫你拒絕了，你不會生氣吧？”
“不會，我很開心，特別的開心。”許胥道，綠色的眸子在夜色下異常的奪目。
別人看到或許會覺得害怕，但阮嬌嬌卻不會。
她忍不住也跟著笑了笑，拍著自己的小胸脯保證：“胥哥哥你放心，我們家以后也會發達的，生活條件不會比段家差的。”
許胥沒說話，只是溫柔的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她不知道她剛剛說的那一番話，她的哀求，對他來說比什么生活條件都要讓他歡喜。
他現在覺得自己泡在了蜜罐里，從出飯館開始，嘴角的笑容就一直沒有消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