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回來了？”爸爸簡單回頭看了眼，繼續伏案。
“爸爸，方才你學生來過了嗎？”盛棠問。
“對啊。”爸爸的心思，還在前面的文稿上，應該是在修改學生的論文，回答得心不在焉。
“她來做什么？怎么不在學校里找你，特意跑到家里來？”盛棠問。
爸爸說：“她作業又沒交，過來說情。這個學生太奇怪了，作業沒交補上，一天到晚心思不在正途上。”
“那她是不是還要找你交作業？”盛棠問。
爸爸點頭。
很顯然，他仍是一點危機意識也沒有。
“爸爸，能不能幫個忙？”盛棠問。
父親終于把目光從論文上挪開了，看著小女兒：“什么忙？”
他還以為，盛棠要錢買什么東西。
不成想，盛棠卻道：“下次她再找你，從她進門開始，您能不能開始錄音？”
“什么？”父親眉頭微擰，不是很理解這話，“為什么要錄音？”
“我是女孩子嘛，我怕她期末考試不及格，會撒潑打滾，到時候你很麻煩。她承諾交作業，卻又一次次找你，很顯然不想交嘛。”盛棠道。
父親也覺得那女生不想交，找各種理由拖延，還想要平時分。
“.......下次她說什么，你都錄下來。她要是再有第三次來打擾，你就把錄音給她聽，問問她上次自己說了些什么。她要是還不依不饒，你直接報到學院去。”盛棠說。
父親搖頭笑了笑。
這個主意是不錯的，但太過于刻薄。
他是老師，不是老板。對待學生，他是以教育和引導為主，而不是抓住他們的錯誤不放手。
“行不行，爸爸？”盛棠撒嬌，“你聽我這一次吧，到時候直接錄音。現在手機錄音那么方便，隨便就能錄。”
盛教授失笑。
“真是小孩子。”他道，“好了，你先回房去寫作業吧，等會兒要吃飯了。你媽媽和弟弟今晚不回來吃晚飯。你媽打電話說，弟弟最近在學校不太老實，她要帶他出去吃飯，單獨教育教育他。”
盛棠說好。
飯桌上，她再次說了這件事。
外婆聽了，很贊同盛棠的話：“還是錄音比較好。那個女孩子我見到了，長得狐貍一樣的眼睛。她天天去磨你，同事們看到會說閑話的。”
盛教授一愣。
他為人一向坦然，跟學生們交往很密切，但這么多年，從來沒有過閑話傳出來。
他的女學生原本就少，個個都挺懂事的，不會單獨天天跑去找他。
陳綻長得是不錯，她要是真打算這么軟磨硬泡，而且總是一個人去找他，的確會有閑言碎語。
“.......不至于吧？”爸爸有點猶豫。
外婆說：“防人之心不可無嘛。”
爸爸點了點頭，似乎還是不太贊同錄音的做法，卻沒那么反對了。
盛棠覺得他應該聽進去了的。
然后，盛棠又聊了聊姜仲廉。
“姜仲廉我知道，他家庭條件一般，成績也還好，打算申請保研。不過，他的成績不算特別理想。”爸爸說，“他也來了，怎么不一起上來？”
“不知道呀。”
爸爸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