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節課過得很快。
“就到這里了。”白老師沖學生們笑了笑，“你們都有我的微信，有什么為難事，如果老師能幫得上忙，一定不會推辭。”
全部同學自發站起身。
他們拼命鼓掌，送白老師。
有好幾位女生哭了。
白老師離開教室，盛棠很想追出去，安慰他幾句，甚至向他道歉。
但考慮到前不久那些惡心事，她覺得白老師可能不太想單獨和她相處。
她忍住了。
成年人的選擇，都是深思熟慮的，并非一時沖動，盛棠說什么大概也沒用。
盛棠去了趟洗手間。
她出來的時候，有人輕輕撞了她一下，然后把一個紙條塞給了她。
他快步轉身離開。
盛棠還是看到了他的背影，是顧家淮。
顧家淮在紙條上告訴盛棠：“明天放學之后，學生會辦公室樓頂見，另外，你可以發微信給我了。”
盛棠：“.......”
白老師的離職，讓她心情不佳，她沒有回。
但是，第二天，她依照承諾，去了學生會大樓。
顧家淮帶著她上去過一次，她很清楚。
放學之后，學生會不少人進進出出，瞧見盛棠時，眾人很吃驚。
他們都認識盛棠，也清楚盛棠不是學生會的成員。
盛棠到了頂樓，推開了沉重鐵門。
顧家淮坐在那里。
樓頂還是遮陽傘和鐵質的桌椅，看上去更冷。
冬天極冷，樓頂的風又烈烈刺骨，哪怕裹著羽絨服，也能把人的面頰吹僵。
盛棠覺得他吃飽了撐的。
“這地方很冷，不能換個地方聊？”盛棠低聲問。
她不想坐，那椅子肯定像冰一樣，然而又不好居高臨下的“表白”，只得勉強坐定。
顧家淮表情嚴肅：“你說錯了話，不要再錯。”
盛棠：“.......”
好吧，這就開始了。
顧家淮真是個戲精。
盛棠收斂了情緒，開始醞釀。
她是個演員，情緒調動很容易。數秒之后，她臉上很快浮動一抹忐忑不安：“上次問師兄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
“什么問題？”顧家淮似不耐煩。
“你知道的。”
顧家淮靜靜看著她，然后腳在桌子底下碰了她一下。
盛棠心中了然。
顧家淮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她和他是演員，楊明明是觀眾。
現在，觀眾已經登場了，表演可以繼續，甚至要更加投入。
盛棠果然很投入。
她的聲音略微發顫，既像是害羞，又像是很冷：“師兄，我真的喜歡你，我也為了你努力減肥了，你還是嫌棄我胖嗎？”
顧家淮微微愣了下。
他的愣神只是一瞬，又快速斂去。
他無動于衷看著盛棠：“你不是跟顧世霆很好？怎么，又來跟我說這種話？”
“我跟他的關系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你不要誤會。”盛棠急切，一雙大眼睛里，眼波清湛，緊緊看著顧家淮，“師兄，你相信我的真心！”
“抱歉，我已經有了喜歡的人！”
盛棠沉默了兩秒，開始哭了。
她哽咽著問：“是誰？”
顧家淮不理睬：“跟你無關。”
盛棠哭得更加大聲。
楊明明是跟著盛棠過來的。
她今天一肚子氣，在學生會的辦公樓里瞧見了盛棠，她又想起顧家淮說去樓頂透透氣，她腦子一瞬間聰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