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垂楊是個非常優秀的演員。
她出身于演藝世家，很有天賦，又受過很專業的訓練。
她從小在電影圈打拼，經驗豐富。
盛棠看過她飾演的女仙，的確很有感情，也非常的美麗。
但費牧之不停強調的“空靈”、“脫俗”這種氣質，盛棠沒從王垂楊的表演里感受到。
王垂楊自己也找不到這種感覺，所以她很痛苦。
“我覺得挺好。”盛棠略有保留。
王垂楊嘆了口氣。
“你覺得很好不行啊，導演不滿意。”王垂楊道，她心情很糟糕。
威廉也是她的同病相憐者，被導演折磨了很多次。
他道：“費導太嚴格了，我也吃不消。棠姐，你跟制片人關系好，要不你去跟制片人說說？費導再這么下去，我和垂楊都要抑郁了。”
盛棠笑了笑。
她不會去說的。
“導演嚴格，這是好事啊，我看得出來費導是真心想要打磨好這部電影。你們知道嗎，費導是沒有終剪權的，所以他更像是在片場打工。
他能如此負責，已經很難得了，甚至不惜得罪演員。他要背負票房的壓力，一部電影的好壞，都在他身上。
要是票房失敗了，資本如何看待我們這些主演？所以說，他既是對投資商負責，也是對咱們演員負責。”盛棠道。
王垂楊點點頭。
她略帶幾分欣賞，看了眼盛棠。
“我也是這么想的，要不然我早就翻臉了。”王垂楊道，“費導的確很毒舌，但他每次點出來的問題，也是我感覺吃力的地方。”
她又嘆了口氣。
盛棠想起了她上輩子看過的電影《魔戒》，精靈公主Arwen出場的那一段，讓她驚艷至今。
她記憶力極佳，又擅長模仿，那段她曾經反復演習過。
精靈公主的那段表演，可以稱得上“空靈”，非常脫俗，讓人感覺她不僅僅是美，而是美得仙氣飄飄。
也許，費牧之對王垂楊角色的需要，就是那種感覺。
王垂楊很苦惱，但她從來沒求助過盛棠，盛棠自然也不好說什么。
她不知道王垂楊是怎么想的。萬一王垂楊不滿導演的指點，盛棠主動開口，豈不是火上澆油？
如今，她聽得出王垂楊的困擾，盛棠決定嘗試給她演一遍精靈公主。
盛棠的演技一直都很好，模仿精靈公主更能模仿出精髓。
“……我以前念大學的時候，在舞臺上演過仙子，老師給了很高的分。”盛棠道。
王垂楊精神一震：“是嗎？怎么演的？”
“要不，我表演一遍給你看看，當然這是我自己琢磨的，也不知道有沒有參考價值。”盛棠道，“你主要注意我走路的姿態。”
盛棠說完，就開始了那一段的表演。
她仿佛置身于茂密的叢林，只身行走，臉上帶著寧靜與公主特有的天真。
她很快入戲，從會議室的這一頭，走到了那一頭。
威廉看得有點呆住了。
王垂楊也直愣愣的。
“怎樣？”盛棠沒有結束，而是帶著她入戲的表情，聲音輕柔問王垂楊和威廉，酥酥麻麻的，像是羽毛滑過他們的心。
威廉情不自禁被她誘惑著，一時忘記了自己。
王垂楊的眼睛卻發亮。
她終于明白了導演的要求，也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樣子的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