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系統!
他的系統為什么突然徹底脫離他,認了花哨做主人?!
宋易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更不能接受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
她是什么人?!她是怎么辦到的!
花哨面無表情的反鎖上門,瞬移到他跟前,湖藍色的眼睛里一片冷冽:
“唐雨林呢?你最好老實交代,不然這本書我就當白接了,回去挨編輯罵,我也得活活宰了你,管你是男主,還是誰!”
宋易眼角微裂:
“我說了你更會宰了我。”
他雖然沒見過花哨幾次,但知道這女人看起來就不是好惹的主兒,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狠勁。
她心里眼里只有她在乎的人,其他不相干的人,對她來說還不值一口唾沫。
花哨冷笑一聲:
“你現在不說,我照樣能在本書完本后查出來,到時候我就不會讓你死得痛快了。”
宋易心中一緊,牙齒都抖了起來。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不是死,而是漫長的折磨,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死。
“你別考量我的耐心。”花哨從嗓子眼里擠出這句話。
要不是嘲風有提醒過她,最近查得嚴,讓她少做血腥暴力的事情,免得被讀者舉報屏蔽,
她現在早就武力逼供了。
宋易最后還是妥協了,囁嚅著說道:
“我把她、她送給一個人了...”
花哨手腳都冰涼的一瞬,追問:“誰?!”
“我不知道,那人線上聯系我的,說、說他需要女性任務者,接到人就給我100w積分...我當時急需用積分,腦子一熱就答應了...”
“腦子一熱?!”花哨氣笑了,眼睛紅了,鼻子也酸了。
原來幾十年的感情,抵不過他一句“腦子一熱”!
多么相似的情節啊。
她在女人堆里摸爬滾打的長大,在男人的花花世界里機關算盡,
見過太多太多年輕女孩被男人推上末路,墜落在骯臟的泥土中,連尸骨都沒有。
花哨一把掐住宋易的下巴,指甲刺穿了他臉頰的皮膚,滴滴鮮血順流直下。
“你把她送給誰了!說啊!誰!”她的表情似哭似笑。
宋易的呼吸都要被凍住了,忍著疼痛,顫聲說:
“我、我不知道...那人從頭到尾就沒露過面,我把雨林送到指定的地方,就——”
“不許叫她名字!”
“我真、真不知道是誰,我把她、她送到指定地方就收到了匯款......”
宋易斷斷續續的將整件事交代了一遍。
花哨越想越心涼,也沒心情再繼續研究宋易的系統了,當即甩出一張回檔卡,
一陣眩暈過后,再一睜眼,她原本破破爛爛,血跡斑斑的旗袍嶄新如初,
眼前是熱鬧的舞池,賓客盡歡,即將散場。
第三次回到這個時刻。
花哨愣了一秒的神,恍如隔世。
回神后,她立馬拉開窗簾,朝樓下看去,就看到猶如木頭人一般僵硬在汽車旁邊的宋易。
他的臉上盡是不敢置信與驚恐,手在虛空中不停的比劃,大概是在召喚自己的系統。
然而他嘗試了很多次都無果,頓時臉色一白,竟直挺挺的一頭栽了下去。
看見他的傭人們頓時發生一陣驚呼,跑過去七手八腳的將他抬起來送到房間里。
溫老太太和其它幾個姨太太接到消息說大少爺暈倒了,也顧不著還未散場的賓客,匆匆跟了去。
花哨把這一切看在眼里,為了保持劇情的邏輯性,沒有急著上去抓人。
她打算等夜深人靜,找個機會,把宋易綁了好好審問。
反正他現在沒了系統,就是個普通的劇情人物,翻不起大浪,也逃不出這本書。
秦嫣也沒有急著過去,繞過人群,走到花哨身邊問:
“你搶了他的系統?”
她一直都知道花哨的bug,只要宿主或者是系統被她接觸到,就能奪過來。
奪過來的系統還會被清除記憶,死心塌地的跟著她。
花哨默認,轉頭看著秦嫣光潔無暇的臉,心里有些怪異。
明明發生過的事情,卻沒有留下任何存在過的痕跡與證明。
這種時間錯亂的感覺讓她有點心里發毛。
似乎打從進入書城世界后,她對時間的概念變得越來越模糊了。
在這里,生命,時間,空間全都是無邊無際的,還可隨意篡改。
細思極恐...
秦嫣沒注意她的表情,蹙了下眉:
“你跟他有什么矛盾?我早就看這小子不爽了,第一次接觸就覺得不是好人。”
花哨瞥了她一眼說:
“你也算不上什么好人,你是渣女,他是渣男,沒有本質區別,你倆應該惺惺相惜。”
秦嫣說:“他渣你了?你背著祖宗亂搞?”
花哨瞪眼警告她:
“當心你的嘴!”
“那怎么回事?”
花哨不想說。
這件事歸根結底是唐雨林的私事,綠帽子總歸不好聽不好看。
秦嫣見她不說,陰陽怪氣的道:
“真是一點也沒變,小時候你就什么也不跟我說,嘴巴跟釘死了似的,大了更是恨不得跟我斷絕關系。”
花哨最討厭聽她這么說,冒火道:
“你煩不煩,不想說就是不想說,斷絕關系也不說!”
秦嫣說:“愛說不說!斷就斷!都斷了八百次了,也不在乎多這一次!”
語罷,扭頭踩著高跟鞋噔噔噔的走了。
這時,花哨眼前浮現出兩個屏幕。
一個是朽紅的主界面,一個是朱鳥的主界面。
朽紅提示她橙色能量預警,需補充能量,
花哨直到這一刻,這才覺得之前三次回檔劇情真實發生過,起碼能量發生變化了。
宋易的這個系統干脆就休眠關機,屏幕閃了兩下就消失了,變成了一只赤橙色羽毛的朱鳥,停在她肩膀上,把腦袋靠在她耳邊直接睡了過去。
花哨怕它的出現給劇情造成影響,就將它虛擬隱身,只有她一人能看到。
朽紅見狀不樂意,三兩下爬到她肩膀上,一尾巴把睡熟的朱鳥掃到地上。
朱在地上撲騰了兩下,閉著眼睛又挪到花哨腳邊,靠著她的腳踝繼續睡。
等晚宴的客人都散完,花園里的小汽車一輛一輛的開走,
花哨找到溫家的廚娘,塞給她幾塊大洋,讓他帶著她去廚房找點吃的。
廚娘歡天喜地的收了錢,在廚房門口給她放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