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哨又說:
“那給你一個保護我的機會,要不要?”
鄔子虛頓了一瞬,搖頭說:“太危險了。”
花哨說:“我不介意你進入世界后不記得我,大不了我們再重新談場戀愛。”
鄔大佬笑了下,還是沒同意。
花哨瞇著眼看了他一眼,直覺告訴她,這男人還有事瞞著她。
但花哨不是那種刨根問底,揪著男朋友不放的人,當即不再多說多問。
鄔子虛也很及時的轉移話題:
“魘女回記憶深海了,近幾年都不會再出來,她威脅你的那些話也不用放在心上。”
花哨想了想,很直白的問:
“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合約?你提供給她逃出記憶深海的道具,她給你提供什么?”
據她對祖宗這人的了解,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幫什么人,尤其還是魘女這種喜歡到處惹禍不安分的主兒。
那就只能說明魘女能給他什么好處。
而且這個好處,還不小。
鄔子虛愣了一下,大概是沒想到她能聰明敏感的想到這一步。
“是有合約。”他很無奈的承認。
“什么合約?”
“簡單來說就是替我管理清除一些角色記憶。我之前出了一次意外,造成記憶混亂,我完成過的幾百本的角色記憶全都揉在一起了,我一會以為自己是武俠世界的江湖浪子,一會兒又是巫師世界的騎士法師,一會兒又是現代社會的文娛電影制作人......”
說到這他苦笑了下:“甚至有一次我以為自己是連環殺手,把蕭安當成第一個目標,差點失手殺了他。”
花哨頭皮有點麻。
她想起伊麗莎的記憶對她的影響。
一個角色的記憶真的太容易影響任務者本人了。
花哨實在想象不出,成百上千的角色記憶同時爆炸揉在一起,是個什么感覺。
精分,人格分裂,多個靈魂廝殺搶占一個身體......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到底是活在真實世界,還是虛構的世界。
甚至認不出曾經同吃睡的兄弟朋友,混亂而瘋癲。
“魘女的能力可以幫我管理這些混亂的角色記憶。但為了防止記憶再次混亂,進入世界我只能有角色記憶,以保證記憶的單一性。”
花哨聽到這里就全都明白了。
能幫助管理記憶的人,書城世界除了魘女,找不出第二個。
“還有什么要問的嗎?”祖宗圈著她好脾氣的問。
花哨歪了下頭:“沒了。”
鄔子虛拍了拍她,讓她從自己身上下去:
“讓嘲風跟你說別的事,我待會要去辦點事,大概一個星期后才能回來,你有什么事情找蕭安和文妖,或者直接和嘲風說也行。”
花哨問什么事情。
祖宗也沒瞞她,笑道:
“我在黑市上接了本槍手,這本書的武器設定很有意思,想了解一下。”
花哨也沒多問,放他離開了。
祖宗走后,嘲風拎著一個鳥籠回來,里面是一只黃鸝,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
他邊喂食,邊說道:
“你這次完成的還不錯,雖然沒有出總評分,但讀者反響很好,至于魘女這個意外,你可以忽略,她對整本書的影響不大。”
花哨說:
“還不大?她最后把我搞死了。”
“沒死,不然哪來的續集,你自己安排一下,看看什么時候接續集。我這里還有一些五塊碎片的文,你先挑著。”
花哨拒絕了。
嘲風喂食的手一頓,抬眼看向她問:“你在想什么?”
“沒想什么,就是想好好休息休息。”
嘲風輕哼了一聲說:
“別以為我不知道。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別跟著他,他在世界哪怕見到你,也不記得你是誰,他有什么動機和立場保護一個他不認識的女人?”
花哨沉默了一瞬,說:
“這我知道,我也沒真的想他保護我,我跟過去就是想知道他在世界,沒有記憶到底是個什么狀態。嘲風,你沒有覺得,你們所有人都比我了解他嗎?就連魘女知道的都比我多,比我詳細。”
嘲風知道她性子倔,決定的事就不會放松,于是也不再多勸:
“你要跟就跟吧。”
然后他手里出現了一張卡片,遞到花哨手邊:
“這張‘替死卡’你拿好,一旦出現任何危機生命安全的意外,一定要第一時間使用,你扮演的角色會在書中代替你死去,你就可以及時返回書城世界。”
花哨一怔,很感謝的收下。
嘲風還是不放心,又囑咐道:
“槍手文的危險我不說你應該清楚,光是受傷不可逆,不可恢復這一點你就得打起十二分的注意。”
花哨點頭:“我知道,我打算找蕭安帶我進去。”
嘲風贊成:“這樣可以,但還是要小心,你萬一出點事,子虛出來要和我拼命的。”
花哨玩笑道:“你一個大編輯還怕他不成?”
“我是怕我和他幾百年的交情斷了。”
花哨說:“這倒是,這鬼地方交個朋友不容易。”
嘲風說:“行了,回去吧,你還得花點時間功夫說服蕭安。”
花哨回去的路上就聯系了蕭安。
這人也不知道在干什么,電話那邊吵吵嚷嚷的,聽說她有事,吸了兩下鼻子說去廣場的一家咖啡店見面。
花哨見到他時,他穿著大短褲,踢踏著人字拖,拎了一大兜小吃。
一問之下才知道,今天男頻二次元頻道搞了個美食節,很多擅長烹飪的任務者都去參加了,十分熱鬧。
花哨打開袋子看了一眼,香氣撲鼻,但還是合上了。
“不嘗嘗嗎?味道一級棒。”蕭安嘖了一聲口水,模仿很好吃的樣子。
花哨說:“我想帶回去。”
“帶回去干什么?給子虛嗎?他個講究怪不愛吃零食。”
“不是,給我妹妹。”
紀欽雨去參加婚禮肯定沒時間去逛美食節。
蕭安圓了眼睛:“你還有妹妹?你家組團進書城世界啊?男朋友,小姨,妹妹全進來了。”
花哨呸了他一口:“認的。”
蕭安噢了一聲隨口問道:
“沒了耳朵的那個,還是哪個?”
花哨說你不認識。
蕭安也沒再多問,要了兩杯咖啡,問道:“找我什么事?”
花哨開門見山的說:
“子虛接了一本槍手文,我想跟去看看,你能不能帶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