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你看咱們要不給今天的計劃取個名字?”
張羞翻了個白眼。
“太后娘娘,我覺得就叫夏雷行動如何,霸氣橫陳,一下子就能震懾宵小。”
張羞抽了抽臉頰。
“太后娘娘,要不叫尖刀行動,符合我們的目的,像一柄尖刀插入皇城,帶走幼帝陛下這顆心臟,讓陸炳吃癟,嗯,我覺得很不錯。”
張羞忍無可忍,回頭狠狠一腳跺在齊平川腳背上。
柳眉倒豎,“你敢再喊一聲太后娘娘試試,信不信我把你嘴縫起來!”
齊平川抱著腳齜牙咧嘴。
想喊不能喊。
個中撕心裂肺的痛楚,簡直用一萬字也無法形容。
他才明白……
張羞竟然如此潑辣。
這女人完全就是大宋最兇的那個皇后李鳳娘的原型嘛。
吃癟的齊平川暗暗起了戒心。
以后得遠離這個廢太后。
幼帝雖然年幼,之前住的天子宮殿養心齋。
如今住在慈寧宮后百米遠的圓通殿。
當中隔了個順豐閣。
從慈寧宮到圓通殿一路上遇見不少護衛、太監和宮女,所有人都瞠目結舌,不明白皇宮內怎么會出現一個正常男人。
那個長得很好看的年輕男子,背負大黑傘,腰間掛劍。
一看就是個健全的男人。
關鍵是他還跟在太后身邊,是不是的齜牙咧嘴跺跺腳。
心中疑惑,但無人敢問。
廢太后就不是太后了?
況且,大家心知肚明,也許要不了多久,這位廢太后就會成為新帝的一位貴妃,以她過往展露出來的能力和手腕,哪怕是成為皇后都不奇怪。
不過陸炳的眼線還是很快跑去傳遞消息,說太后張羞去了養心齋方向。
齊平川沒管他們。
又不是現實世界,打不了電話,等他們把消息傳到前朝,得小半個時辰,再加上此刻真是大朝會時間,這些太監宮女可是見不到陸炳的。
時間很充足。
張羞和齊平川一前一后,走向圓通殿。
暗處,太監和宮女看不見的地方,則在瞬間爆發出數次寂靜無聲的廝殺。
起于一瞬,終于一瞬。
很快。
張煙曾經送過一卷皇宮地形圖到鹽官鎮,上面已經標注了圓通殿附近的守衛,也標明了暗處的高手死士。
這幾日有些變動。
張煙在先前也一一給裴昱和商有蘇說過。
是以三人很快分配了目標。
翻墻而去時,都是各自撲向各自的目標,裴昱在左,張煙在右,商有蘇居中,三條線,直接指向圓通殿。
其中裴昱在一座花園的假山下面發現了四具尸首,都是一擊斃命。
不由得暗暗驚心。
張煙能在神不知鬼不覺中殺了四位高手,武道恐怖如斯啊。
裴昱的第一個目標,是一個精壯的中年男人。
這人……
似乎不是個好人,正摁著一位宮女在假山里辦事,裴昱很直接,根本沒給他機會反應,毫無節操的偷襲,一刀將他斬殺。
順便把那個宮女穿了個冰糖葫蘆。
裴昱不會心軟。
她本就是金劍義子出身。
殺掉第一個死士后,裴昱毫不停滯,繼續撲向第二個死士。
長刀如電,殺人極快。
而且她知道事情至關重大,出手之時根本不留余地,哪怕是拼著受傷,也務必在一個回合內殺掉目標死士。
于是在殺了四個人后,遇見一位高手。
她受傷了。
那位高手做夢也沒想到,會遇見不要命的人,所以他死得很冤枉,論武道,他真不比突然出現的這個矮小姑娘差。
甚至可能更高一些。
然而……
人就是這樣,曾經的死士一旦被富貴腐蝕,自然貪生怕死,這些死士,在陸炳登基后,就受到了賞賜,大好前程等著他們。
所以,那位高手不愿意和裴昱換命。
裴昱也料定他不敢。
所以他死了。
裴昱只受了傷。
人生就是這么奇怪,怕死的反而容易死,不怕死的反而不容易死。
裴昱一路殺過去。
只剩下最后幾個目標人物時,她已經不假絲毫掩飾,長刀大開大闔,傾盡全力,很快在圓通殿周圍鬧出了動靜。
如果從高空俯視,就會看見一片片刀光,在幾個點上爆裂,向著一個最終目的,快如閃電的突進。
張煙也一樣。
她的出手狀態有些詭異,在她出手的那一瞬間,她要殺的目標人物就會陷入一種奇怪的狀態,仿佛看不見她一樣。
明明她在死士的對面,死士卻轉身向身后攻擊。
很詭異。
然后她就能輕易奪走死士的生命,一路摧枯拉朽。
不費吹灰之力!
是以她比裴昱來得輕松。
商有蘇手上握著一柄劍,直到今日,她才真正的展現出她的實力,無論對手是誰,也無論對手有多強,她都只出一劍。
簡單的一劍,無堅不摧。
如果齊平川此刻看見,大概會羞愧地抬不起頭。
裴昱用的十方俱滅。
那招她教給齊平川的因果律劍法。
只不過她已經返璞歸真,齊平川刺出時會有九道劍光,加上劍身,共有十道。
她只有一道真正的劍身。
然而這一劍才是真正的無堅不摧,無論對手有多強,只要不是因果律武功,根本擋不住這一劍貫穿咽喉。
商有蘇出劍,只刺咽喉。
只有這樣,才能在瞬間擊殺敵人的同時,還不讓他發出聲音。
同樣從高空俯視的話,商有蘇和裴昱的斷裂性爆裂刀光不一樣,她的劍只化作一道劍光,如光線一般,曲折穿插在亭臺樓閣殿宇之間。
亦是快如閃電。
她的劍光是連續的,沒有絲毫停頓。
與其說她出了很多劍殺了很多死士,不如說她出了一劍殺了很多死士。
商有蘇實在太強,強的變態。
兩根手指如鉤,將一位死士的咽喉掐斷的張煙側身看了一眼,苦笑著搖頭,“果然是那個人的劍法,浩然如海啊,還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服氣。
難怪她自信睥睨的說要走中路。
商有蘇感覺到了她的目光,一劍穿心了一位死士后,略略停頓一剎,斜眼看了看她,輕笑了一聲,這個張煙的武道有點意思,嚴格來說,張煙的武道不如裴昱。
但有規矩。
而且她的規矩不是她的某一招。
而是她練的就是一門規矩鏡像。
所以她出現后,那些死士才會攻擊錯了方向,對付這種規矩的武道,就得照著相反的方向攻擊,可惜那些死士不知道。
所以死得很憋屈。
當然,如果張煙練得足夠高,那就很可能不是相反,而是四個方向都有可能。
又看了一眼左邊的裴昱。
有些佩服。
裴昱此刻出刀沒有規矩,但殺人的速度一點也不慢。
這女子挺好。
嗯,所謂的挺好,也僅僅是作為公子的一個殺人機器。
當小老婆是萬萬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