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藥三品,神與氣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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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是你畫還是我畫?”張吉東問道。
“你吃飯怎么沒問是師父吃還是你吃呢?”羅成玄沒好氣地問道。怎么就教了這么一個蠢徒弟,很惱火,打死算了。
“可是,我不會畫啊!”張吉東抓了抓后腦勺。
“不會畫就學,師父教你一遍。”羅成玄抓起筆畫了一遍,然后就將狼毫筆遞給張吉東。
張吉東瞪大了眼睛看著上面的那個鬼畫符,咯咯笑道:“師父,別人都說我寫字是鬼畫符,沒想到師父寫字,也寫成這個鬼畫符。”
“咚!”
張吉東腦袋被重重敲了一下,立即腫出來一個栗子。
“師父,你這字是寫得真的丑,跟我寫的一個樣。”張吉東就是這么一個實心眼。
“硿!”
腦袋又被敲了一下,用力更狠,更痛,發出的響聲都不一樣。
“你那是字寫得丑,師父這是真的畫符!能一樣么?趕緊照著畫,不然我打死你!”羅成玄沒好氣地吼道。
“有話就不能好好說?我又不是聾子。”張吉東嘟噥了一句,被羅成玄瞪了一眼,連忙縮了縮脖子,生怕羅成玄又動手打人。
張吉東拿著筆卻不知道該怎么起筆,那個符對于張吉東來說,實在是太復雜了,比寫字還難,張吉東連字都不會寫,怎么能夠畫得了符?
提著筆半天,張吉東都沒畫出一劃。
“怎么半天都不見動呢?”羅成玄問道。
“師父,我不曉得從哪里開始。”張吉東搞不明白這個符到底是上下結構的,還是左右結構的,也不知道偏旁在哪里。這讓人怎么寫嘛?
“好好看!”羅成玄兇巴巴地說了一句,又從張吉東手里將狼毫筆拿了過去,“看仔細了,我一筆一劃地畫給你看,待會要是畫不出來,我揍扁你。”
一聽要挨揍,張吉東立即緊張起來,渾身都在發抖,師父怎么起的筆,他根本就沒注意到。
羅成玄將符筆交給張吉東的時候,張吉東急出滿頭大汗,半天也沒畫出一筆來。
“畫啊!教了你這么久,你不會連一劃都沒學會吧?”羅成玄要哭了,教這樣的徒弟,師父要短命一百歲的。幸好自己已經死了,不知道棺材蓋蓋得緊不緊,可千萬別讓火氣太大,把棺材蓋給掀翻了。
羅成玄教了好幾遍,張吉東越是被罵越是緊張,最后全身都在抖了,哪里還學得會?
“算了算了,今天就到這里吧,你先回去。明天再說。”羅成玄終于堅持不住了,教這樣的徒弟就算是鬼也扛不住啊。
張吉東很疲憊地回到家里,張吉靈瞪了張吉東一眼。
“你跑到哪里去了嘛?讓你晚上莫到外面去,你就是不聽,要是被蛇咬了,毒死你。”
張吉靈兇巴巴的,對弟弟卻是關心得緊。
“我去……不告訴你。”張吉東往床上一撲,直接睡著了。
“哎呀,還敢跟姐頂嘴了!”張吉靈走過去想揪張吉東耳朵的時候,卻發現弟弟已經睡著了。張吉靈知道弟弟不會裝,睡著了就是睡著了。又像個小大人似的,將弟弟的鞋子衣服脫掉,然后將被子蓋好。
弟弟的衣服上面沾了很多墨汁,臟兮兮的,張吉靈拿著衣服去了外面,從壓水井里壓了一些水出來,將衣服浸濕,擦了些肥皂,然后用力搓洗起來。
“吉靈,你弟弟的衣服又弄臟了?你放到那里,待會奶奶來洗。”肖代娣看到孫女在洗衣服,慈愛地說道。
“沒事,我能洗干凈。弟弟今天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衣服搞得臟兮兮的。”
“你弟弟腦瓜子不好,你在學校里要管著他,別讓他惹事。”
“嗯。”
“你以后長大了,也要照顧著點弟弟。爺爺奶奶遲早都要老的,將來怕是管不了你們姐弟倆了,你爹那個混球是靠不住的。”
一說起爹,張吉靈眼眶里就眼淚汪汪的。
奶奶知道孫女聽不得別人講她爹娘的壞話,嘆了一口氣,沒再說下去。
弟弟衣服沾的墨汁很難洗,張吉靈揉搓了很久,才將墨汁洗干凈。把衣服晾好,張吉靈也打了一個哈欠,爬到床上睡覺去了。別人家里的電視機聲音很大,遠遠地能夠聽見電視里動聽的音樂聲。
張吉東一躺下就進入了夢鄉,在夢里,他還在學畫符。晚上的時候,師父教了很多遍,張吉東都聽不明白,但是在夢里,那些筆畫好像慢悠悠的像一個生命在生長一樣,最后長成了一道符。這符好有靈性,像一個精靈一般跟張吉東玩耍。小精靈身上哪是手,哪是腿,哪是腦袋,張吉東都清清楚楚。
張吉東跟小精靈玩了一晚上,早上是被師父敲醒的。
“你還不起來,太陽都快出來了。昨天晚上一道替死鬼符都還沒畫好呢。難道你不怕挨打了?”羅成玄說道。
張吉東想著今天去學校,那個周慶勇肯定還會找他算賬的,要是不把替死鬼符畫好,他今天就有麻煩了。
“還學不學?”羅成玄見張吉東不說話,便問道。
“學。”張吉東說道。
“來,我再教你一遍。你再學不會,我就懶得教你了。”羅成玄說道。
羅成玄畫了一遍:“看懂了沒有?”
張吉東抓了抓腦殼:“好像有些懂了。”
“那你現在自己畫一遍。”羅成玄說道。
張吉東接過狼毫筆,這一次,這支狼毫筆在張吉東手里的感覺都不一樣了。張吉東感覺這支狼毫筆跟他自己的手一樣。張吉東感覺這支狼毫筆在歡呼、在歌唱。
“是不是還沒看懂?唉!我怎么就……”羅成玄話才說了一半,便震驚地看著張吉東行云流水般將那道替死鬼符給畫了出來。如果只是畫出來,羅成玄也不會吃驚,問題是張吉東畫出來的這道符竟然比他畫的符還更有靈性!
沒法講道理啊!誰能夠想到蠢徒弟第一次畫符畫得竟然比師父還要好。
“你,你,你什么時候學會的?”羅成玄問道。
“我沒學啊!昨天晚上,它和我玩了一個晚上!”張吉東說道。
不一樣!我這個徒弟真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