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龍的動作正如子墨所說,出奇得快,明明九節鞭身幾乎不分先后,他卻依舊能將鞭身逐一擊落。
檀邀雨不確定紅龍是不是完不能吸收自己的內力,還是有其他的條件,所以只敢以武器攻擊他。
九節鞭身落地,檀邀雨就知道這種不輕不重的攻擊已經對紅龍沒有絲毫效果了。
她的手一攤開,再次握緊時,九節鞭身已經合為一體落在她手上。
檀邀雨一甩鐵鞭,鞭上帶著的劍氣瞬間就在地面上打出了一道裂口,“不相干的人,都滾遠點兒。”
什么叫神仙打架?這就叫神仙打架!明明檀邀雨和紅龍交手的兩人還未傷分毫,周圍的已經一片斷胳膊斷腿的了!
還不等受傷的人起身逃命,嬴風和另外八名行者就已經將紅龍團團圍住。
“上次溜得挺快,”嬴風擋到邀雨的前面,“不過這一次,怕是飛都飛不出去了。”
開玩笑,檀邀雨、嬴風加八名行者,這陣型就是神仙想跑也得脫一層皮。
紅龍卻似乎依舊沒有一點兒擔心,他開心地大笑了起來,一雙碧眼錯過嬴風,只盯著檀邀雨,“剛才看迫不及待地跑過來,可是思念我入骨?”
嬴風不等紅龍再開口,直接就沖了過去!他還沒調戲到的女人,這種瘋子居然還敢想!
嬴風同紅龍纏斗到一處,他們出手的速度極快,普通人根本看不出究竟如何。
可檀邀雨和八位行者卻很快都皺起了眉。嬴風的速度居然輸給了紅龍……紅龍雖然一直沒有接招,卻可以很輕松地躲避嬴風的攻擊。
紅龍一邊閃躲,一邊又沖邀雨道:“怎么?不親自來抓我?難道不想知道子墨現在在哪兒?”
“嬴風!”檀邀雨立刻喚道:“停手!”
嬴風卻沒停,攻勢反而變得更快,“別聽他誑!他上次也是這么騙了我和子墨的!”
“我讓停手!”檀邀雨突然出手,一道掌風直接將嬴風和紅龍隔了開來。
紅龍此時才嘲笑地掃了一眼嬴風,“瞧,她心里還是向著我的。這么急著殺我?難道是喜歡她?”
嬴風挑眉,毫不避諱地答,“是啊。而且我可以正大光明地喜歡。不像某些陰溝里的老鼠,只能在地底下吃土。”
開玩笑,以為他是子墨那個愣頭青呢?論厚臉皮,嬴風說第二,誰敢當第一。
紅龍被噎了一下,反倒笑得更開心了,他擺手對嬴風哈哈大笑道:“放心,本郎君只想將她做成玩偶,至于誰喜歡她,她又喜歡誰,本郎君根本不在乎。”
檀邀雨就像是對這兩人的對話充耳不聞,只咬著一點問道:“子墨在哪兒?”
紅龍狂笑,笑到碧色的雙眸里都帶了水波,“看來相信我。也是……畢竟若不是親眼所見,誰會相信一個殘廢還敢招搖過市地離開行者樓的保護,還不自量力地想報仇。”
“放心吧,”紅龍笑眼彎彎,“他活不了多久。拜火教的人很快就會注意到他,然后將他殺了。到那時,就不用再擔心他的去向了!”
檀邀雨的殺氣冷得如千年的寒冰,她一字一句地問道:“子墨在哪兒?說。若敢騙我,我就送先去給他到黃泉探路。”
紅龍的嘴角越咧越大,“我可以告訴。但我只告訴一個人……跟我來,我趴在耳邊兒,一點點說給聽。”
還不等嬴風出言反對,檀邀雨就已經開口,“前輩們一起上吧,捉活的。”
紅龍沒想到檀邀雨方才還表現得那么在意子墨的安危,一轉眼就變了臉。
還不等紅龍反應過來,八位行者中的四位就已經欺身而上。就算紅龍速度快成一道閃電,此時也沒有任何施展的機會了。
紅龍被扣住肩膀后拼命掙扎了一下,“怎么,們都不顧忌一下行者樓在江湖中的名聲?這么以多欺少!以長欺幼?!”
檀邀雨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死了的話,就沒人會把這事兒說出去了。”
檀邀雨沖幾位行者抱拳,“勞前輩們先看住這個雜碎,我去去就回。”
檀邀雨說完返身上馬,駕馬走到方才一堆尸體旁,伸手又從四具尸體里將方才自己擲出去的鐵槊拔了出來。
槊尖朝下揮了個半圓,將鐵槊上的血在地上甩出了一個新月形。邀雨這才再次將鐵槊背到身后。
檀邀雨看向一邊防御,一邊往山上退的夏軍,雙瞳變得漆黑幽深。她抽出懷中的令旗揮動起來,“救世軍,列陣。夏軍反抗者,一個不留。”
戰鼓隨之響起,隨后便是一陣鐵器的摩擦聲傳來,剩下一半的弩機營,直接將弩機推到了山腳下,又將弩機下戰車很快調整成了一個朝上的角度。
一聲“放!”再次傳來,一輪箭雨直落山林。緊接著就是此起彼伏的慘叫聲。正追到山腳下的魏軍能清楚地看到,被下落的鐵箭輕易洞穿,釘在地上的夏軍尸體。
此時魏軍士卒的心里都是一陣僥幸,幸好他們此時同檀邀雨還在同一陣線上。
三輪箭雨過后,戰鼓變換,救世軍開始跟隨著檀邀雨向山上追去。盡管有幾個救世軍一直在喊著“投降不殺”,可如今退回山頂的都是赫連定的精銳和親信,當真是沒有一人會降了。
赫連定也不傻,他很清楚,自己能逃脫的機會并不大,可如今哪怕有一絲可能,他也不愿意放棄。在赫連定眼中,檀邀雨同拓跋燾并沒有什么本質性不同。無論給他們兩人誰做一條忠犬,他赫連定都不愿意!
所以當紅龍突然出現在他眼前,跟他說可以用拜火教的力量幫他逃走時,一向排斥拜火教的赫連定,在求生的欲望下居然相信了紅龍。
然而事實證明,他是真的信錯了人……紅龍明明給檀邀雨布了陷阱,想趁檀邀雨孤軍深入時將她活捉,到時救世軍就不得不聽赫連定的指揮。
可是誰曾想到,檀邀雨根本不上當。如今赫連定不僅自己沒逃掉,連紅龍也被捉了。早知如此,他不如直接降了檀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