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梁辰不禁一愣。
“對!二十多年前就死了,死在與龍堂的爭斗廝殺之中。”張教頭說道。
“這……”梁辰一時有些心驚,有些無語,半晌方才猶豫、小聲問道:“這是正常?還是意外?”
“誰知道呢!”張教頭搖頭道:“反正,我們虎堂每年與龍堂爭斗,死傷弟子眾多,誰死都有可能!”
梁辰無言,心中復雜難明。
張教頭則轉回話鋒,沉聲道:“別管那三十年前的人物了,梁辰,你小子還是想想自己該怎么辦吧。”
“什么怎么辦?”梁辰疑惑問道。
“那何香珺,我們倆能給你擋下。”張教頭無奈說道:“但是,何香珺現在去找的那位‘君少爺’,我們可擋不住,也不敢擋!”
梁辰有些疑惑,道:“那位君少爺,究竟是什么來頭?”
張教頭沉吟片刻,說道:“創建我們虎堂的總堂主,就是姓君!這么說,你該明白了吧!”
梁辰點點頭,就是說那位‘君少爺’是總堂主的后人嘛。
若說白虎堂中都是權貴子弟,那么這位‘君少爺’無疑就是權貴中的權貴了。
也難怪兩位教頭不敢惹。
只是梁辰心中郁郁怒氣仍是難平,不由道:“這挑戰是他們要挑戰的,如今被我打敗了,總不至于還要找我麻煩吧?”
“這誰知道呢!”張教頭無奈搖頭,道:“梁辰,那位‘君少爺’要是真的來找你麻煩,你別硬頂,該服軟就服軟!有我們在,總不會有生命危險!”
“雖然不死,但是斷胳膊、斷腿,殘廢一生?”梁辰道。
“這……”張教頭有些猶豫,道:“應該不至于吧?對方想來也該知道,如今這局勢,每一個弟子都是寶貴的,不該無故損傷!”
梁辰聽了這話,非但沒有高興,心中郁郁怒氣反而更甚了。
另一邊,何香珺安置好弟弟,找到了那位‘君少爺’。
那君少爺,此時正在把玩一只小鼎,有雙拳大小,腹內雕滿銘文。
這是最近從東陽河中尋出的‘古董’之一,埋在河底泥沙之中不知多少年,沒有絲毫銹跡,反而透著金鐵光澤,一看就不是凡物。
有黑虎堂弟子從河底找到這小鼎,將其獻給了這位‘君少爺’,換取了不少好處。
何香珺到來,那君少爺仍是把玩著小鼎,不曾轉眼看她一眼。
何香珺上前幾步,想要靠近。
站在那君少爺側后方,另一位同是郡城來的男子,立刻目光掃來,帶著警告意味。
何香珺有些不甘的停下腳步,身形裊裊娜娜的向那君少爺行禮,聲音嬌媚,撒嬌道:“師兄,有人欺負我!”
君少爺仍是把玩著小鼎,并不轉眼看她,只道:“你弟弟挑戰失敗了?”
何香珺聞言,面色有些慌亂,眼神有些飄忽,道:“那是黑虎堂的人使詐!”
那君少爺卻是不聽她解釋,直接道:“香珺,你知道我身邊不留廢物。”
“師兄!”何香珺頓時驚慌,連忙道:“師兄,求你再給小山一個機會!”
那君師兄卻不再理她,直接吩咐身后之人,道:“阿二,給她一粒‘鹿胎丹’,讓他們回郡城吧。”
鹿胎丹,專治臟腑傷勢,效果極佳。
何香珺聞言,卻如驚天霹靂,猛然抬頭看向那君少爺,滿面驚恐道:“不!不要!師兄!不要,不要送我們回郡城!”
那始終站在君少爺側后方的男子,阿二,躬身應了一聲:“是,少爺。”
隨即上前,從懷中取出一口儲物袋,從中取出一枚玉瓶,走到何香珺面前,遞上玉瓶,同時另一手向著屋外一引,道:“何小姐,請。”
“不!我不要走!”何香珺面色驚慌,猛然向著那君少爺跪了下來,面上梨花帶雨的說道:“師兄,我身子都給了你,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求你不要趕我們姐弟離開!”
那君少爺,只是依舊把玩小鼎,并無半點回應,眼光都不曾瞟來半點。
阿二見此,明白君少爺的意思,將玉瓶直接塞到何香珺手中,道:“何小姐,少爺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再糾纏下去只會更糟,還是先走吧。”
何香珺聞言,身形不禁一僵,梨花帶雨的小臉微微揚起,看向那君少爺,卻見對方仍是把玩著小鼎,不曾投來一絲目光。
她的面上不禁露出絕望之色,卻又不敢繼續鬧下去,只能悲悲戚戚的跪地行了一個大禮,抽抽噎噎說道:“師兄,香珺告退。只望師兄能記得香珺十幾日盡心服侍,往后師兄若有所招,香珺定當隨時聽候吩咐。”
說罷,又是大禮一拜,方才小心起身,轉身離去。
那阿二送著何香珺出了院子,方才回來。
“阿二。”君少爺又招呼一聲,道:“你去找那打敗何象山的黑虎堂弟子,就說我手下缺個跑腿的,問他愿不愿意來。”
何象山正是何香珺的弟弟,那挑戰梁辰,卻又被梁辰打敗的少年。
而至于梁辰的姓名,根本都不曾傳到這位君少爺耳中。
“是,少爺!”
阿二躬身應是,轉身而去。
廣場之上,梁辰心中郁郁難平,張教頭則是心中憂慮,眾人各有心思。
不久之后,便見到那阿二到來。
梁辰不認識對方,只知道是郡城同來的四人之一。
不過張教頭顯然認識對方,眼見對方到來,連忙迎了上去,小心一禮道:“阿二師兄,不知來此有何吩咐?”
阿二目光掃過梁辰幾人,沉聲問道:“剛才打敗何象山的是誰?”
張教頭一驚,連忙說道:“阿二師兄見諒,不過是兩個小孩之間鬧著玩罷了,何必……”
那阿二卻是直接攔住對方,道:“告訴我是誰就行了!”
張教頭面色頓時難看起來。
梁辰見此,當即上前一步,道:“是我!”
那阿二轉眼看向梁辰,依舊是面無表情,道:“好!少爺讓我問你,他手下缺個跑腿的,你可愿意過去?”
“啊?”張教頭一愣,猛然轉頭看向梁辰,猛使眼色,讓他答應。
只是梁辰此時,聽著對方的話,只覺得心中郁郁之氣瞬間炸開。
他畢竟還是深受前世記憶的影響,而他前世也正是剛出校園進入社會,正是滿心抱負不知天高地厚的時候。
此時能強忍著沒有當場發作、怒罵起來,已經是這半年磨煉的效果了。
不過讓他答應對方,去給那什么少爺當下人、當奴才,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在他看來,給對方當個跑腿的,就是當奴才。
他來修行,不是來給人當奴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