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傾接過試卷,卷面干凈整潔,字跡工整漂亮,沒有一絲亂涂亂畫的跡象。
答案更是堪比標準答案,甚至還寫了作文。
作文內容新穎,立題明確,完全可以當成范文。
容傾十分滿意,這張試卷讓她這個強迫癥看著身心舒坦。
我家崽崽不僅乖巧聽話,貼心懂事,還是三好學生呢。
“蘇謹,你很好!”
短短的三個字,是容傾的最高評價。
蘇謹顯然有些不滿意,但他并沒有說什么。
而是默默將試卷收起,小心翼翼的模樣,好像在呵護什么稀世珍寶。
這還是第一次,他跟老師的字跡同時出現在一張紙上。
必須要好好珍藏起來。
以后可以當做傳家寶傳給他們的孩子。
他轉念一想,孩子……
孩子是什么玩意兒?
只要一想起未來有個人會一直追著老師叫媽媽,各種纏著老師,不讓他跟老師接觸……
還是自己親自制造出來的小情敵,他就恨不得將這個小情敵掐死在搖籃里。
要什么孩子,老師只要他一個就夠了!
容傾抱起課本,正要離開。
“老師……”
蘇謹突然抬起頭,一臉希冀的望著容傾。
“有什么事嗎?”
容傾停了下來,問道。
良久。
蘇謹才搖了搖頭,聲音有些低:“沒……沒事!”
不能總是粘著老師,萬一惹老師厭煩怎么辦?
不能做煩人的討厭鬼。
容傾嗯了一聲,這才離開。
她剛離開,蘇謹便偷偷地將容傾用過的粉筆裝進筆袋。
回到家里。
母親在客廳里大吵大鬧,各種尋死覓活,父親在一旁勸著。
每天都要經歷這種場面,他早就習慣了!
他小心翼翼的經過客廳,正想著回房間,一個煙灰缸直接沖著他的腦門飛過來。
咣當一聲,直接砸在他的腦門上。
白皙的額頭被砸出一個血淋淋的窟窿,不停地淌著鮮紅的血。
鮮紅的血與額角的碎發粘在一起。
白皙的皮膚,鮮紅的血,漆黑的發……
三種截然不同的顏色,交織在一起。
耳畔縈繞著母親歇斯底里的聲音:“你這個該死的孽種,你回來做什么?是不是想把我們一家全殺了?”
“蘭兒,小謹是我們的兒子,是我們的愛情結晶,你別這樣……”
父親在一旁勸解著發瘋的母親。
“他不是,他就是一個孽種,是那個人的孩子!”
“你怎么不去死啊!!”
母親神情癲狂,大喊大叫著。
父親絲毫不介意母親的瘋癲,柔聲細語的哄著心愛的女人。
“好好好,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他是孽種,不是我們的孩子!”
再次從父母的口中聽到自己被否認,蘇謹早已麻木不仁,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心痛。
“造孽啊!”
爺爺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將呆呆愣愣的蘇謹拉到他的房間。
“小謹你等著,爺爺去給你拿藥。”
爺爺拄著拐杖,顫顫巍巍的離開。
良久。
蘇謹才漸漸回神,他將房門反鎖。
任憑爺爺怎么敲門,他都不肯開。。
爺爺嘆息一聲,絮絮叨叨的叮囑幾句,將醫藥箱放在門口,這才拄著拐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