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濃重的血腥和怨氣!”
六尾妖狐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身體顫了顫,向后退了幾步。
這三只兇獸生前無論哪一只,在血脈上都能碾壓他,更別說道行了。
即使是死了,魂魄也已經被抽離,也不是他能夠面對的。
“我準備將這三只兇獸的尸體轉移到小世界中,你吩咐一下你的子民,不要靠近這三具尸體!”
鬼王只是抽去了這三只兇獸的靈魂,也祭煉成了四靈血陣的一部分,但兇獸的尸體還有很多能夠利用的地方,到時候等蕭炎學成之后,看能不能煉出什么有用的東西。
“前輩,這天書我還沒看呢?”
六尾有些不舍,自從在三尾嘴中得知了天書第一卷之后,他的眼界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感覺以前修煉的東西實在太淺顯了。
所以看到第二部天書,自然是眼紅了起來,以為李白是故意將他打發走。
“趕緊記,記完趕快回去!”
李白無奈的擺了擺手,天書的誘惑力他比誰都清楚,當下也是沉下心神,仔細的研讀起來。
第二卷天書不同于總綱,大多是技法之類的詳解,正是應了魔教之人手段各異,匪夷所思,那只是各人領悟不同罷了。
一炷香之后,六尾靈狐這才收起了心神,正待示意自己已經將天書的內容全都記下來了,卻看見李白右手一劃,一股無形的力量就將他送回了小世界中。
隨之而來的,正是那三具兇獸尸體!
在狐岐山中搜刮了一圈之后,見沒有什么可取之物后,李白這才祭起青銅門離開了山頭。
腳踩青銅門仿佛是在天空中沖浪一般,不時穿過一朵朵白云,將湛藍的天空留下一道明顯的印記。
焚香谷在南荒之地,那里已經是中原的邊境之處,山險水惡,兇獸猛禽無所不在,更有洪荒疑種殘留于世,只是世人無緣得見而已。
南荒之地,更是有無數蠻族怪人存在,不時的侵擾中原百姓,這焚香谷千年以來一直駐守在南荒之地,雖是條件艱苦,也不曾離開半步。
在世人眼中,焚香谷是僅次于青云門的三大宗門之一,比天音寺還要高上一籌。
李白一直飛了十幾日,沿途收取了不少異獸奇物,這才來到了靠近南荒的邊境。
邊荒小城遠比中原之地荒涼,甚至還不如當時發現妖狐的那個小鎮,破敗的城墻到處布滿了裂紋,甚至還有幾處已經坍塌,城中建筑也是簡單至極,三三兩兩的房屋,不成規模。
小城中僅有的一座茶樓中,李白靠著窗戶無力的趴在桌子上,逗弄著剛剛在山中捉到的一只小松鼠。
小松鼠頗具靈性,知道李白沒有惡意,正歡快的吃著桌上的花生,不時的眨巴這嘴巴,好奇的看著茶樓中的其他人。
“聽說了么?焚香谷的李洵公子最近又斬殺了一名魔教妖人,這已經是這月的第三個了!”
茶樓總是消息充足,只是一會,李白便聽到了讓他感興趣的消息,只不過心中也起了一絲疑惑。
“這李洵不是中了至陰之毒么?怎么還這般活躍?”
卻聽另一人也跟著起哄道。
“是啊,這李洵公子道行高深,嫉惡如仇,這次來到我們邊荒城,那幾名魔教妖人肯定是望風而逃,再也不敢為非作歹了!”
“不過那幾名魔教妖人好像也沒有做什么惡事,還幫咱們趕走了幾個蠻族人吧?”
另一桌一名年輕人似乎是知情人,忍不住也插了一句。
“說什么呢?妖人就是妖人!你沒看那為首的那魔教妖人么,長得跟一只野狗一般,還拿著一根紅色的骨頭,不是妖人是什么!”
最先說話的那人呵斥道,吐沫星子亂飛,隔著一桌,竟也噴了年輕人一臉。
“李洵竟然在這座城中,還有野狗,這下熱鬧了。”
李白伸了個懶腰,不見什么動作,小松鼠便消失在了手中,隨后丟下一錠銀子,抓了一把花生便向樓下走去。
樓上的爭吵聲依舊還在,只是那年輕人的聲音漸漸微弱了下去,自古正魔深入人心,你長的丑,有時候也是一種罪過!
打聽了幾人之后,李白便已經知道了李洵的所在,猶豫不受人待見,野狗道人一眾并沒有在城中居住,而是在附近尋了一處山頭,找了一個臨時洞府。
只是不知道野狗不好好在煉血堂待著,怎么跑到了南荒之地。
而李洵,正是聽聞了魔教妖人之名,所為除魔而來。
燕虹一臉擔憂的看著身前一襲白衣的李洵,自上次回焚香谷后,李洵便性情大變,本是修煉焚香谷的至陽之功焚香玉冊,但整個人卻變得越來越陰柔,不經意間,竟然還透漏出一種令人心悸的寒意。
“師兄,師傅要我們盡快回到焚香谷,不能再拖了!”
幾日前,云易嵐便傳出命令,讓兩人不要在外針對魔教妖人,盡快回到焚香谷中。
云易嵐也有爭奪天地的野望,只要研究出完整的八荒火龍大陣,這天地間,未嘗沒有他的一席之地!
“你想回去就先回去吧,等我滅了這魔教三人再說!”
李洵的聲音已經不復往日的清朗,甚至帶著幾分尖細,和輕柔。
燕虹心中一寒,不知為何心中竟然生出一股恐懼,知道自己若是再勸下去,自己這位性情大變的師兄恐怕要發怒了。
小山頭,野狗正在整理一堆柴火,一旁架著一只剝洗干凈的不知名野獸,炊煙升起,日頭已經到了正午。
“野狗,咱們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一直東躲西藏的,何時才能光復煉血堂大業!”
“不如咱們去投奔合歡宗吧,聽說那有不少女修士,行的雙修之法,若能勾搭上一個,那滋味!嘖嘖!”
長的還算有幾分人樣的另一名同伴忍不住幻想,只是不知道心中是什么時候升起的這種念頭。
“要去你們去!我野狗可不會背叛煉血堂!”
一口咬下半熟的獸肉,野狗含糊不清道。
雖然他資質愚笨,相貌丑陋,但對煉血堂卻十分的忠心,若沒有他在兩人身邊極力維持,恐怕早就另投他教了。
“呵呵,用不著了,你們今天都要死在這!”
陰柔的聲音穿透叢林,似乎像針一樣穿進了三人的耳朵中。
野狗三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身為正常的男人,對這種不男不女的聲音很是過敏!
“哪來的陰人!敢在大爺面前囂張!”
野狗的一名同伴忍不住喝到,抓起法寶就站了起來,四下掃望了一圈,將目光鎖定一顆大樹的頂端。
“焚香谷的?”
一襲白衣的李洵身上早已沒了焚香谷的標志,但野狗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畢竟沒多久之前,還在空桑山照過面!
李洵不言,細長的雙眼掃過三人,在看到野狗的模樣后,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惡心感,兩人并不是第一次見面,但這次不知為何,感覺甚是討厭。
“魔教妖人,遇而誅之!”
本是至陽法寶的九陽尺,卻散發出一股陰寒之力,一股迫人的寒氣從空中向三人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