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干裂,頭暈目眩,渾身燥熱得發癢,像得了熱痱子。
一把拉開水壺,絲毫不顧及形象的仰頭便灌,一通暢快淋漓的牛飲之后,秦歌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看著眼前一望無際的黃沙,焦黃發黑的臉龐上滿是無語。
“秦歌,別特么磨磨蹭蹭的,給老子走快點,晚上必須趕到下一個宿營點!”一個滿臉絡腮胡的壯漢走過來,推了秦歌一把。
秦歌一個趔趄,抬頭瞪著壯漢:“張老五,你特么別太過分啊!信不信老子趁著夜黑風高跑了?”
張老五呵呵一笑不以為然的道:“你倒是跑啊,這漫漫黃沙的,沒水沒吃的,老子看你能跑到哪兒去,更別說,這鳥地方,單獨走的人,最后都只會留下一具干尸!”
秦歌微微一愣,隨即滿臉苦澀,真特么是出門沒看黃歷,才遭了這么一劫。
他本是華夏圈子里威名赫赫的盜墓賊,江湖人稱李探花,恩……跟小李飛刀的李尋歡撞外號了。
自從三年前出師之后,這三年所盜的東西,換成金錢,早就足夠幾輩子的開銷了。
為了以后的享受,迪拜、新加坡、倫敦、維也納都買了房子,最近還在太平洋買了個小島,可突然看到本叫拾遺記的書,恰好又看到上面記載的秦始皇接見外星人的故事,耐不住心里癢癢,就打算去看看有沒有把秦始皇刨出來看看的可能。
才剛到咸陽兩天呢,踩點的時候,就遇到了楊教授。
這楊教授也是個妙人,一邊義正言辭的要保護國家文化遺產,對盜墓賊深惡痛疾,一邊卻又在考古方面的疑難雜癥上,專門去跟盜墓賊請教。
很不幸,秦歌以前就指點過楊教授一次。
所以,偶遇楊教授之后,楊教授就以感謝曾經的指點為名義,非常熱心的請秦歌吃飯,秦歌這個人呢,也有著華夏人的通病,被人一夸,立馬就找不著北了。
就這么稀里糊涂的跟著去了飯店。
有道是宴無好宴,秦歌就這么在一場鴻門宴之后,在楊教授的熱心和張老五的威脅下,在蘿卜和大棒的雙重威力之下,被抓壯丁一般的參與了偉大的羅布泊考古計劃!
記得楊教授當時是這么說的:“李先生,一旦我們能夠解開羅布泊的秘密,到時候,可就揚名天下了!”
現在仔細想想,當時楊教授那一臉向往、嚴肅、莊重的表情,不就像極了當初抓壯丁后,部隊長官的訓話么――跟著黨國好好干,保爾等日后,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
馬德,一模一樣的嘴臉!
當時怎么就沒察覺呢?
回想到當時自己還跟著楊教授一樣憧憬之、向往之的神情,秦歌簡直尬癌都快晚期了。
“呵呵,你忘了老子是干哪行的了?你覺得就這么一片沙子,老子會被困死?”秦歌毫不示弱的跟張老五懟起來。
張老五臉色慢慢陰沉下來:“你跑一個試試,看老子抓到你不打斷你的腿!三條腿兒都給你打斷!”
秦歌內心一個寒顫,他自認自己身手算是很好的了,可上一次跟張老五干架的場景再次浮現的時候,他還是有些害怕。
尤其是威脅到了第三條腿兒……簡直不寒而栗!
馬德,這張老五就特么不是人,反正他是沒見過能夠單手舉起一個成年人的人類……
“啊,李大哥還是要走啊?”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宛如山澗清泉,叮叮咚咚,只是聽到這聲音,便已經覺得心頭一陣寧靜。
順著聲音看去,是一個瘦弱較小的女孩子,約莫二十出頭的年紀,帶著一只黑色的鴨舌帽,突出的帽檐剛好遮擋了半張臉的陽光。也因此,一張精致清秀的容顏,在一半陰影,一半陽光的襯托下,更多了一絲朦朦朧朧的美感。
“呵,哪有,跟張老五鬧著玩呢!”秦歌迅速變臉,帶著笑容的臉上,一雙呆板的眼睛瞬間滿是神光。
張老五呵呵一笑:“見了阿雪就這模樣,德性!”
秦歌呵呵笑著,也不理會張老五,自顧自的就朝著阿雪走過去,看這模樣,是有跟阿雪短話長說的趨勢。
“阿雪,剛好有個法律上的問題想請教你,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找了個由頭,秦歌就這么明目張膽的貼了過去。
下一秒,秦歌卻是條件反射的往后退了兩步。
一只黑洞洞的槍口,正頂在他的腦門前方,拿著槍的是一個一米八幾的高個兒,戴著一副墨鏡,搞得像施瓦辛格一樣。
“李逸南,你他么什么意思?”秦歌滿臉不忿。
李逸南笑了笑,酷酷的道:“想吃天鵝肉,除非你能飛天!然后,補充一下,我就是天!你覺得,你能從老子頭上飛過去么?”
“哥,你干嘛呢?”阿雪迅速上前,把槍口壓下去,道:“別老用槍指著別人,萬一走火了呢?”
李逸南緩緩的抬起手,摘下墨鏡,瞪著秦歌:“我還擔心這盜墓賊走火呢!挖墳的,你說是不是?”
“挖你嘛的墳啊,請叫我李探花!”秦歌清秀堅毅的臉,已經滿是憤怒了。
馬德,這考古隊除了他,總共就十六個人,扣除五個高薪請來的退役兵和五個李逸南的人,就六個人,結果,三分之二都在排斥他!
果然,看到這邊的情況,楊教授和另外兩個人也走了過來,跟著楊教授過來的兩人,是一男一女。
男的穿著短袖牛仔褲,一臉吊兒郎當的模樣,女的打扮得花枝招展,讓男人看了只以為這是哪家夜總會跑出來的。
男的叫劉凱,女的叫周清。
劉凱是那五個退役兵的頭兒,周清的來歷,秦歌至今都沒搞清楚,有說是楊教授的情婦,有說是劉凱的情人的,也有說是業界考古人員……
所謂業界考古人員,指的就是盜墓賊。
“喲,動槍啦?探花哥哥,快一飛刀射死這小帥哥!”周清滿臉戲謔的走過來。
劉凱招了招手,五個退役兵也跟了過來。
秦歌懶懶的一笑,緊緊的盯著周清的胸,一臉色瞇瞇的道:“飛刀沒有,長槍倒是有一桿,這長槍雖然射不死李逸南,射死周姑娘倒是綽綽有余!不,不是射死,是射得姑娘欲仙欲死!!!”
“你有那膽子么?”周清眸子微微冷冽起來。
楊教授往前一站,藝術家的發型,學者的大胡子,這么一板著臉,的確是不怒自威:“這都五點了,距離下一個宿營點還有七八公里,都快點,晚上沒到宿營點,我看你們哪個敢睡覺!還有我說,你們能別為難李探花么?不管李探花之前干什么的,現在都是我們的同事!”
這話一出,秦歌微微得意起來,卻發現其他人神情都是微微一稟。
顯然,根本沒人在意到楊教授對他的尊稱,都特么在擔心不能感到宿營點的下場!
不過也是,夜晚沙漠的恐怖,他們可是經歷過一次的,那層出不窮的毒蛇、蜥蜴,還有不定時會出現的沙塵暴、龍卷風……
張老五見狀,推了秦歌一把:“都是你這癟犢子惹出來的事,還不快走!”
秦歌滿臉無奈,還是心有不甘,他是打算直接跟這群人鬧翻的,鬧翻了之后,憑著他的本事,想走絕對沒人能阻止他,不過,另一方面,他又舍不得走,他從來沒有對任何女孩兒有過那種只一眼就非她不可的感覺。
但是,這種感覺,在看到阿雪的時候,就這么憑空出現了。
糾結啊,一邊是此生不換的愛情,一邊是自由與尊嚴!
就在他糾結的時候,前邊有人一邊朝著這邊跑,一邊揮手大喊起來:“龍卷風,龍卷風!去西邊坡地躲起來!”
往前看去,約莫在兩公里外,一個巨大的灰蒙蒙的龍卷朝著這邊移動過來,乍一看,就像工廠所在地的那種大煙沖上冒出來的煙霧。
看著有兩公里,可實際上,龍卷風是達到了至少十級的大風,風速絕對超過四十米每秒,也就是說,這龍卷風如果徑直往這邊吹過來的話,最多一分鐘!
只有一分鐘的時間,那么,物資就沒法全都帶走,沒有物資的話,在這漫漫黃沙之中,到底能堅持多久,誰也不知道!
想到這些后果,所有人臉色都變得一片慘白。
干燥的風不停的刮起,細細的沙子隨風吹來,只是幾秒鐘的時間,天空就仿佛陷入了霧霾天氣。
整個世界一片愁云慘淡,似乎所有人都失去了信心。
秦歌雙手抱在胸前,淡然的看著這一幕,內心卻偷笑起來,再怎么裝比不也就這樣了,再怎么高文憑、有風度、再怎么專業的老兵,真正遇到事兒的時候,不還是抓瞎了么?
一群菜比,還想弄明白羅布泊的秘密!
“大家別這樣啊,都快點動起來,能帶多少東西就帶多少東西,只拿水和吃的,不管之后要不要繼續考察,都要有水和吃的啊!”
清脆的聲音響起,是阿雪!
楊教授開始演講了,秦歌沒注意他們在說什么,只覺得耳邊有些聒噪。
他現在滿是驚訝的朝著阿雪看過去,就看見,一個滿臉蒼白,卻又顯得特別認真的姑娘,在對著大家勸說起來,說完之后,也不管別人到底聽沒聽進去,一個人就朝著小卡車跑過去,迅速的將一大箱重五十斤的面條抗在肩上,這還不夠,她又拎起了一箱礦泉水。
吃力的帶著礦泉水和吃的,阿雪艱難的轉身,卻是腳下一滑,整個人摔倒出去,面條滑落,撞在地面揚起一地的灰塵,礦泉水箱子也被摔碎,十二瓶礦泉水就像被全壘打的保齡球一般,四散滾遠。
可她依然滿臉認真,只是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不哭不鬧,迅速起身,焦急的蹲著跑動起來,手忙腳亂的,等到把四散的礦泉水撿了回來,又是一使勁,將面條舉了起來。
可現在面條是在地面,可不是剛才在車上,要舉起來,需要加倍的力氣。
果然,這一下,五十斤重的面條,剛被她舉到腰部,便再也沒有力氣了,五十斤重的面條脫手滾落。
手忙腳亂的蹲下身子,慌亂的抓起面條箱子,可這一次,甚至只提到了膝蓋的位置,就再一次脫手滾出。
這個認真又堅毅的姑娘,終于一屁股坐在原地,哭了起來。
耳邊還是一片聒噪的吵鬧聲,似乎沒人注意到阿雪!
秦歌微微愣神,剛才那一幕,讓他回憶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那是他的童年,他不會爬樹的時候,在表姐表哥的蔑視和嘲笑下,賭氣一般,拼命的往上爬……
他最終還是沒爬上去,而且在精疲力盡的時候,摔了下去,表哥表姐笑嚷嚷的爬樹摘櫻桃,沒人管顧坐在樹下哭泣的他。
是小姨走過來,伸出手:“來,我教你!”
自嘲一笑,看了看身后那群神色慌張,都在圍著楊教授和張老五吵鬧不休的人,秦歌一步一步朝著阿雪走過。
伸出手:“來,我幫你!”
阿雪抬起頭,眼眶里面還有淚珠在滴溜溜的閃動著,不明所以的看著秦歌。
秦歌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示意讓阿雪抓住他的手。
阿雪眼眶一紅,大哭起來。
秦歌笑著,蹲下身子,拍了拍阿雪的后背,輕聲道:“什么時候了,還哭鼻子,你可是法學專業畢業的高材生啊!什么事難得住你啊?!”
阿雪聽到這話,低著頭,迅速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再抬起頭,梨花帶雨的模樣,很乖巧、很美。
“謝謝!”
秦歌笑著起身,道:“那箱面條估計摔碎了,我們要跑,也沒法全都帶走,重新拿一箱!”
說著,從車上拎起一箱面條輕巧的抗在了肩上,同時,卻是走到另一邊,一手抓了一桶那種18.9升的純凈水。
輕聲笑道:“我抗的這些,夠我們兩吃喝一周了,你跟著我就好!”
阿雪倔強的搖了搖頭,也不說話,直接從車上又拿了一箱那種十二瓶裝的礦泉水和一袋牛肉干,緊緊的抱在懷里,很是倔強的看著秦歌。
秦歌也不多說話,只是微微一笑,便繼續往前走:“跟著我就好!”
阿雪臉色微微一紅,低下頭去,沒說話,卻是跟在了秦歌的身后。
這時,秦歌才對著那邊的十多人吼了一嗓子:“什么時候了,還特么扯皮,自己扛著自己后面的吃喝,都跟我來!”
“呵,挖墳的,你是在跟我說話么?!”劉凱推了推墨鏡,滿是不爽的問道。
“我在跟狗說話呢!”秦歌臉上帶著笑容,眼神卻一點一點的冰冷下來。
風起,拳頭迎面而來!
秦歌呵呵笑著,右手舉起18.9升的純凈水,一下拍出去!
劉凱慘叫一聲,蹲在地上,一滴滴鮮血從劉凱鼻子滴落下來。
摸著鼻尖的鮮血,劉改滿臉不可置信,隨即卻是像受傷的老虎一樣,猛地跳起來:“臥槽尼瑪!”
隨著劉凱一聲大喊,五個退役兵迅速湊了上來。
秦歌冷笑一聲,道:“想死呢?龍卷風馬上就過來了!!!想死的話,老子……也不奉陪!”
“噗嗤!”阿雪忍不住笑出聲來,心想,這人真逗。
這時,幾人才反應過來,抬頭看向遠處,那仿佛遮天蔽日的龍卷風又近了!
張老五開口道:“劉凱,別鬧事,先拿吃的!”
說著,張老五一把摟住劉凱,推著劉凱就朝卡車走過去,李逸南則深深的看了秦歌一眼,也迅速朝著卡車走過去。
楊教授唉聲嘆氣,無奈的看了秦歌一眼,道:“李探花,對不住啊!”
秦歌微微笑了起來:“沒事!楊教授你跟阿雪一樣拿一箱水一袋牛肉干就行了,咱們三吃這袋面條。”
楊教授也不爭辯,他這專門搞學術研究的人,體質本來就差,真要讓他扛著一袋面條,估計沒等餓死就先累死了。
而另一邊,十五個人走到了卡車邊上。
也就是這個時候,狂風呼嘯起來,遍地飛沙走石,之前緩慢飛揚的沙子在這猛烈狂風的帶動下,仿若化身刀劍,刮得人臉頰生疼!
秦歌微微一愣,看著近在眼前黑壓壓的龍卷風,全身上下,一陣毛骨悚然,大吼起來:“快跑!龍卷風過來了!”
話音落下,秦歌左手抓起阿雪的手,連滾帶爬的朝右側的一個小山坡跑過去。
其余人也是一驚,抬起頭來,只看見整個世界變得黯淡至極,遠處黑壓壓的龍卷風帶著無數飛沙走石席卷過來。
如此近距離的感受天地之威,幾乎所有人都被震撼了。
張老五目光一閃,將剛剛放到肩膀的食物一扔,迅速抄起楊教授,一把將楊教授抗在肩上,轉頭看了一眼秦歌的方向,悶著頭便直接沖了出去。
李逸南等人看見這一幕,也是將手中的食物純凈水之類的隨手一扔,轉身就跑。
身后狂風呼嘯著,龍卷風不停的傳出吸力,將所有人都往后牽扯著,以至于,這些退役兵、這些平時的不行的人,竟然跑得跟蝸牛爬一樣!
“哐當!”一聲響徹起來,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又是接二連三的“哐當”聲響徹起來。
退役兵中有兩人回頭看了一眼,只看見卡車貨箱處一片紛飛,面條、牛肉干、純凈水仿佛皮球一樣,跌跌撞撞的飛落出去。
下一秒,面條、牛肉干、純凈水紛紛向著天空飄過去,只是一瞬間,便被卷入了黑壓壓的龍卷風之中,不見蹤影!
此時,遠處,秦歌剛好拖著阿雪爬到了小坡的坡頂,眼見阿雪已經上氣不接下氣,秦歌一把將阿雪抗了起來。
“哐當!”一聲劇烈無比的聲音響徹起來!緊接著,這“哐當”聲就變得連綿不絕起來!
即便是在這狂風肆虐之中,都還能清清楚楚的聽見這炸雷一般的聲音。
秦歌不由自主的回頭看過去,風沙撲面而來,緊緊的瞇著眼睛,透過眼縫,這才勉強能看見遠處的畫面!
只見三兩皮卡車已經翻滾著向龍卷風靠過去,同時,還有三個模糊的影子直接飛騰上天!
才剛剛看出那三個影子似乎是人,下一秒,三個影子便仿佛消失了一般,無影無蹤!
“啊!是阿大他們!”阿雪驚叫了一聲!
阿大是李逸南手下的一個人!
阿雪眼眶微微紅了起來,也不知道是悲傷還是被風沙迷了眼。
又是下一瞬,三兩皮卡車也翻滾中飛騰起來,被龍卷風卷入其中,消失不見。
這接天連地的龍卷風終于完完整整的出現在眼前,粗略目測,這龍卷風的直徑至少十米!
龍卷風浩浩蕩蕩的席卷過來。
秦歌額頭浸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迎著風沙,看著山坡下十來個小小的黑影,滿臉驚駭,饒是經歷過無數次盜墓的驚心動魄,這一刻,即便是人稱探花的秦歌也被這天地之威給嚇呆了!
什么粽子,什么鬼魂,什么怨氣,都比不上這天地之威百分之一!
又一個黑影騰空而起,被龍卷風卷了過去,在那黑影消失之前,有著一聲慘烈無比的嚎叫傳出,直到人影消失,那慘叫聲還在這片天地回蕩!
龍卷風越來越近了!
腳下沙沙的響動了一聲。
秦歌猛然驚起,直接就一腳踹了出去。
下一刻,腳腕被死死的抓住,秦歌亡魂皆冒,身子忍不住一抖,本能的低頭看去,卻是呆住了,呆過之后,立馬破口怒罵起來。
“麻痹,張老五!你差點嚇死老子!”
張老五面無表情,狠狠的一個翻身,同時把楊教授放了下來,大口的揣著氣,一不小心吸入風沙,又劇烈的咳嗽起來。
“李探花,說說現在該怎么辦吧!”張老五等氣勻了之后,開口問道。
緊接著,腳下沙子又嘩啦啦的響徹起來,李逸南探頭爬了上來,緊跟著劉凱周清也爬了上來。
秦歌微微愣神:“什么叫怎么辦?跑啊!”
楊教授開口了,回頭看了一眼龍卷風的位置,很是虛弱的樣子:“跑不了的,咱們得找個地方躲起來,不能被龍卷風刮走,這樣等龍卷風過去才行!否則,誰能比龍卷風跑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