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之后，柯修沒有主動再說一句話，任憑蘇鴻旁敲側擊各種詢問，他頂多“嗯”“哦”幾句。
但蘇鴻看到柯修的耳朵紅紅的，眼睛垂得死死的，仿佛一絲斜光都不敢飄到蘇哥身上。
蘇鴻想了想，雖然看上去他和柯修的關系比半個月前好上不少，但終歸沒到提取dna的地步。
別的不說，今晚蘇哥要是提出來上床，柯修搞不好會把煙灰缸砸在蘇鴻頭頂。
不能急，得從長計議。
但不等蘇鴻計議出什么東西，，一通工作電話抓住了他的剩余精力。
“什么時候的委托？意外死亡？”
蘇鴻的聲音微微提高，在另一頭打開電腦的柯修耳尖微動。
“是老板你離開這幾天內的委托，對方說他們沒有向警方提起上訴，是為了不把事情鬧大，但是追根究底，還是想弄清楚死亡的死因。”
手機里傳來事務所的員工的描述。
蘇鴻雙眼微瞇，目光不自覺挪到了不遠處的柯修身上。
柯修垂著頭，似乎在看著他自己的電腦屏幕。
蘇鴻的手指輕輕地敲著桌面，聲音不高不低地問：“那……你們去看過現場了嗎？”
柯修聽到這句，眼神越發深邃。
蘇鴻又聊了一會兒，點了點頭：“知道了，我明天回去，你們注意保存好現場和證物，如果到了沒辦法解決的地步，一定要報警。”
電話那頭的下屬自然點頭。
他們平常頂多忙一點民事糾紛，這次突然受到了這么大的委托，hold不住肯定要報警的。
掛了電話，柯修朝他看過來，主動說了回酒店之后的第一句話：“蘇哥……要回去了嗎？”
蘇鴻點點頭，電話里下屬給他說了很多其他東西，是他沒念出來給柯修聽的。
蘇鴻拿起ipad開始登進公司后臺，查看檔案，此刻，柯修才在蘇鴻的臉上看到了蘇鴻作為一個成熟的男人的嚴肅和認真。
和先前那副花花公子的模樣不同。
柯修想了想，拿著傷藥走過去。
蘇鴻看了他一眼，繼續看檔案：“你先放著吧，可以先去洗澡了，我先看一會兒資料，明天要處理的。”
他的語氣熟稔異常，像經常指派別人替他做事。
柯修握緊藥膏，眼神微暗。
那是不是代表著，蘇鴻也經常讓別人先去洗澡……他再忙一會兒工作，就……
“我知道了。”
柯修把藥膏放在桌上，扭頭安靜地拿衣服去淋浴間。
蘇鴻不經意間抬眼，目光一滯。
原本被強迫癥患者柯修壓得平平整整的藥膏，此刻像被凌辱了八百回一樣被擠得歪七扭八。
足以見得，剛剛柯修的心情有多顛簸，多糟糕。
蘇鴻看了一會兒，默默收回目光。
嚇死寶寶了。
這次的精神載體果然病的不輕，動不動就發作。
蘇鴻撐起下巴，默默劃動著屏幕。
剛剛下屬給他的電話，其中提到的就是程家二公子程允的事情……
程家不愿意驚動官方，只想悄悄的。
再聯想到最近柯修這些似是而非的攪和，總讓蘇鴻覺得，自己眼前仿佛被蒙上了一層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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