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修那一笑，直把蘇鴻笑得忘乎所以，連自己最起初要做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收到柯修的微信之前，蘇哥想做什么的來著？
忘了。
算了，等想起來再說吧。
這天中午，蘇鴻還在開會，柯修卻突然闖了進來。
蘇鴻立即放下會程表。
“徐清樂死了。”
柯修的語氣辨不出悲喜，似乎徐清樂只是案件中的一個重要人物，柯修為重要人物的死感到遺憾。
蘇鴻和柯修趕到的醫院的時候，徐家的父母還沒從莘城趕到臨川。
徐清樂昏迷的這些天，一直都留在林川市人民醫院，這是一家很有實力的三甲醫院，所以徐家父母并沒有給她辦理轉院，只是會定期過來看一看女兒。
“柯修，蘇哥，你們來了？”
徐清歡兩眼赤紅，蹲在病床前儼然大哭過一場的模樣。
病床上用白布蒙著一具纖弱的身軀，那是徐清歡的妹妹，徐清樂。
柯修走過去，作為多年好友，他對徐清歡還算熟絡，眼神給與了一定的寬慰。
“節哀。”
徐清歡苦中作樂：“你這個冰塊臉，居然還會安慰人，長進了啊？”
柯修抿唇，下意識朝蘇鴻看過去，但幸好蘇鴻似乎沒聽見徐清歡的調侃。
他眼神微不可產地閃過一絲陰霾。
幸好沒聽見。
他不想讓蘇鴻知道，自己從前是多么不近人情的角色。
蘇鴻站在病床床頭，皺眉凝視著。
恰好護士走過來收拾東西，蘇鴻拉住護士：“護士小姐，能請問幾個問題嗎？”
護士本來有點不耐煩，畢竟剛剛死了人，忙著呢，但一抬眼，一雙笑意隱隱的桃花眼，一張俊美至極的面容，令她心頭的不悅瞬息消散。
“有什么問題，請問。”護士小姐拿出了領導視察的回應態度。
“這個小姑娘，我之前一直聽說，她的病情很穩定，應該不會這么突然死亡的不是嗎？”蘇鴻指著病床，神情凝重。
徐清歡也被吸引過來注意，愣愣地盯著護士。
護士無奈：“手術之后，醫生的確說情況穩定下來了，但這個小姑娘傷到的是后腦腦干，這是很危險的區域，一時的穩定不代表百分之百的安全，在醫學上，任何的意外都是可能會發生的，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概率，所以我們給她安排的是特護病房。”
護士指了指這間病房，的確如此。
徐清歡眼眶又紅，慘笑著看向蘇鴻：“蘇哥，算了吧，樂樂傷得那么重，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了……”
柯修站在一旁，一言不發地看著蘇鴻，黑漆漆如珍珠般的眼眸裹挾著說不清的情緒。
蘇鴻眉頭緊皺，并未注意柯修。
為何他總覺得，無形中似乎有一只手，將他想要攏在一起的所有線索都逐一摧毀了？
他有些煩躁，深深吸了口氣，打算去外面抽根煙。
原主有煙癮，雖然不重，但遇到棘手的事情需要尼古丁來催發一下靈感。
蘇鴻出去之后，徐清歡揉著早已一團亂的頭發，紅眼看向柯修。
“阿修，你說這是報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