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綰心上完廁所，頭疼的往外走。
之前喝下去的酒開始完全發揮作用，她臉色緋紅，目光迷離。走出洗手間沒看到等在外面的慕酥雨，不高興的撇了撇嘴，低哼了一聲。
蘇綰心已經不記得來時的路了，她看見一旁的樓梯，就走過去坐下，老老實實的等慕酥雨回來接自己。
走廊里安安靜靜，讓人覺得有點害怕。
蘇綰心低頭伏在膝上，突然想起傅時寒，想起最近發生的這些事。
她越想越難過，越委屈，眼淚也像是斷了線的珠子，無法控制。
沒人要她了。
她以后沒有家，也沒有家人了。
她是掃把星，她不能再和傅時寒在一起。哪怕有一天她身體變好，也不能回到曾經了。
不開心，不甘心。可是她不能說，她只能裝作無所謂的樣子。
她看不開……她沒法看開。她不知道自己要演戲到什么時候，可她知道真的好累，累到她快堅持不下去了。
如果說她回來后造成的結果是給傅時寒帶來不幸，那她還回來干什么呢？
她就不該回來，或者說，她就不該活著。
傅時寒站在一旁的角落，看她坐在那里哭的像個孩子，眼底深處劃過一抹不舍。
雙腳不受控制的走到她面前，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低聲開口。
“哭什么。”
蘇綰心聽到聲音，慢慢抬頭。她淚眼朦朧的看著面前的人，吸了吸鼻子，擦了擦眼淚，然后就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傅時寒就這么讓她看，然后過了片刻，見她慢慢低下頭，又埋頭趴著了。
“你不是傅時寒，傅時寒被我氣走了，不會回來了。”
她小聲呢喃，只當自己是在做夢。
傅時寒聽到這話，咬了咬牙。“你還知道自己惹我生氣？”
“嗯，知道。”蘇綰心乖巧的像個娃娃，她喝多了一向這樣，不吵不鬧，讓做什么就做什么，所以傅時寒總是擔心，從不讓她跟別人來酒吧。
她說話的聲音帶著哭腔，她眼睛都哭紅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下午被甩一臉離婚協議的人是她。
傅時寒就這么看著她，心里的疼痛慢慢溢開，擴散，消減。
他慢慢蹲下身，和她對視。見她哭的難受樣子，就又開始后悔了。
他是傻逼么？跟她志什么氣。
“酒好喝么？”
傅時寒輕聲問道，蘇綰心認真的想了下他的問題，點頭，接著搖頭。
“這是好喝還是不好喝？”
“有的好喝有的不好喝，這酒吧不行，好壞摻著賣。”
傅時寒微怔，被氣笑了。“你知道這酒吧誰開的？”
“嗯？不知道。”
“我。”
慕蘇。
慕，意向往。
蘇，意綰心。
這酒吧是他上高中那會兒偷偷摸摸開的，她不知道，家里人也不知道。
起初只是想著弄個地方，以后方便自己出來玩，不想后來生意越來越好，現在已經成為帝市的招牌夜場了。
他剛才看了，她今天喝的酒沒有四位數以下的。最便宜的一瓶兩千六，最貴的一瓶三萬二。就這消費標準，還讓她嚷著不行，好壞摻賣，傅時寒也是沒話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