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宜覺得好笑,親自畫的,很靈?
這年頭賺錢都這么容易了嗎,隨便寫寫畫畫就成平安符箓,還能賣出高價?那些學美術的找工作怎么還那么辛苦?
慕酥雨看到她譏諷的笑,就明白她在想什么。
換做以往,慕酥雨肯定什么都不會說。各行有各行的規矩,干她這行的,不會強求別人去信什么。
換句話說,有人一輩子不信,一輩子沒機會信,那才是好事。
可現在,慕酥雨就很氣。
“林一帆是你們公司的藝人吧,他前段時間經常遇見臟東西的事兒,聽說過嗎?”
傅時宜微怔,她當然聽過。林一帆那陣子沒事兒就喊見鬼了,出去拍戲的時候片場也確實發生了些怪事。
后來聽說找了個高人幫忙化解了,花了不少錢。
“有些東西不強信,但最好也別一點都不信。我是天師,專清臟東西的。蘇綰心出車禍后體質變弱,能看見一些東西,所以雇我保護她。”
傅時宜踉蹌了一下,靠在墻上。“你說什么?”
“蘇綰心很怕這些東西,你跟她從小一起長大,應該清楚吧?”
慕酥雨看著她問,為蘇綰心抱不平。
“別以為只有你們可憐,誰不可憐?你們這幾年過的不好,她就過的好么?”
傅時宜說不出話,站了一會兒后,沉默離開。
她想起自己說過的一些混蛋話,做過的一些混蛋事。
她曾經跟盛淺逛街,看到影院宣傳的疑恐怖片時,說過蘇綰心最害怕這些東西。
她還說如果真的有臟東西,希望能好好嚇嚇蘇綰心,讓她那么壞。
她知道蘇綰心怕,搞笑的恐怖片也不敢看,看了就不敢上洗手間。
可是她帶她去參加恐怖party,遲到了一個多小時,還跟她吵架說難聽的話。
往事歷歷在目,刺的人痛苦不堪。
他們一直在以各種自己擅長的方式,去攻擊蘇綰心,讓她遍體鱗傷。
蘇綰心自殺,是他們逼的。
傅時宜趴在方向盤上大聲哭泣,想起很多年前蘇綰心代替自己被綁走,回來后還笑著安慰她不哭,說沒事。
她怎么會沒事!
她被自己所愛的人欺負得那么慘!
她明明就是個連打針都害怕的人,可如今卻躺在病床上靠輸液續命!
傅時宜泣不成聲,不知道今后要怎么去面對蘇綰心。
人就是這么奇怪的東西,總是用攻擊去試探底線,用傷害去索要關愛。
然后傷人傷己,才追悔莫及。
傅時宜哭了很久,才漸漸情緒平靜,驅車離開。
醫院內,傅時寒坐在床邊握著蘇綰心冰涼的手,認真仔細的看她的眉眼,像是要把她的模樣深深刻印在腦海。
從天黑到天亮,等傅時禮和路辭過來后,他才起身回家洗了個澡換了個衣服,看了看還在感冒發燒的漾漾。
小孩子生病愛撒嬌,摟著傅時寒脖子哭唧唧的不讓他走。
傅時寒哄了一會兒,安撫:“爸爸晚上回來陪你吃飯,現在去公司辦點事。要賺錢,不然以后沒法給媽媽買喜歡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