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伊娜的各項理論數據都得到支撐,所有的替代產品經過實驗室的調制,已經達成初步的契合,現階段只缺少足夠分量的海樓石來完善最終的實驗!”
亞當斯將實驗筆記放在一旁,抬頭將目光灼灼的盯著亞爾林,有些抱怨道:“這里的實驗環境實在是有些簡陋,比不得母巢提供的地底基地。”
“你是想念那些轉化倉了吧,畢竟,沒有轉化倉的幫助,你再天才的想法也沒有辦法付諸于實施!”
亞爾林咧嘴一笑,母巢提供的生化液和轉化倉,就像是魔鬼賦予的手術刀,能夠解剖開束縛生死的軀殼,讓這些科學瘋子不用擔心失敗率,從而將各種匪夷所思的荒誕設想一遍遍的通過實驗來驗證推導。
亞爾林攤開掌心,掌心就鉆涌出無數的黑線,迅速的編織成一顆母巢的種子,在空氣中詭異的旋轉著釋放出幽黑色的光芒。
妖冶,詭秘,充斥著吞噬人心的黑光,一條條“嘶嘶”纏繞的黑線在迫不及待的觸摸著世界的氣息。
“把這顆種子就種在利華斯山!”
綠意盎然,植物的根系滲入山體的深處,黑色的絲線“嘶嘶”的滲入鉆透地面,幽邃的黑暗在地底擴張,形成一座隱藏在山體最深處的幽穴,無數黑色的絲線順著植物蔓延下來的根系,將地下切割成一個個區域。
表面上,山體被加固,垂拱的綠門上爬上一絲絲黑色的斑紋,封絕顛倒的航道兩側攀巖的綠被紋理脈絡也詭異的變成黑色。
“以顛倒山為掩體,綠植的封絕作為裝飾,整座顛倒山都會被逐漸蠶食變成偽裝的堡壘要塞……”
漆黑的“棺材”似的轉化倉從黑毯中浮現出來,被切割分離的區域,母巢貼心的構建出實驗室的區域。
甚至連制造“冥王”的工廠也被劃分出來,弗蘭克帶著一些船工就被安置在里面,每一處區域的出入口都連通著怪物的迷宮,以確保不會有闖入者進來打擾他們的工作,也同樣確保不會有人從這里逃離出去。
“這座巢穴原來就是如此建立的么,簡直是匪夷所思!”
亞當斯壓下心中的驚嘆,如此龐然詭異的母巢,竟然……是從亞爾林身體里結出來的種子,簡直是匪夷所思。
“海樓石的問題我會給你解決,我要以最快的速度看見海伊娜的誕生!”亞爾林拍拍亞當斯的肩膀,視線瞥了一眼被迷宮隔離的“造船廠”森森道:“督促他們的進度,如果有消極怠工的船員,你知道該怎么處理!”
“當然!”亞當斯雙手已經戴上解剖用的手套,手指尖捏著鋒利的手術刀在比劃著。
時間一晃而過。
一周后。
無風帶!
兩艘軍艦正航駛出無風帶的邊緣,順利的駛入進東海的海域。
戰艦的船板上,一身格子服披著海軍大氅的維爾戈扭頭看向正從船艙底部走出來的多弗朗明哥。
跟在多弗朗明哥身后的則是穿著作戰服的文森莫克家族的核心成員,顯然,杰爾馬王國是無法跨越過無風帶的,所幸就只來了些最精銳的成員搭乘海軍的戰艦。
“如果那位亞爾林中將真如你所說的這般詭異,我倒是真想當面見識一下,還有你口中那些被改造的怪物……”伽治盯著眼前的這片東海。
“尼治的生命卡的那種怪異的變化,倒是和打聽到的卡普的生命卡的變化有點相似,或許會是相同的原理,答案就隱藏在東海。”伽治心里如此思索著,這也是最后驅使他同意和多弗朗明哥結盟通行的重要因素。
“少主,那邊有軍艦!”維爾戈放下望遠鏡,覺察到有些不太對勁。
維爾戈表面上是海軍駐扎G5基地的中將,暗地中則是堂吉訶德家族的核心骨干,是被多弗朗明哥安插在海軍中的間諜。
無風帶是海王類與海獸棲息的巢穴,通常而言靠近無風帶的區域也是一片死寂的無人區,不會有海軍的戰艦巡視這塊區域,但是......卻分明有幾艘懸掛著海鷗旗幟的軍艦在快速的駛向過來,就好像是一直在此待命等候。
“有東西在從海面底下接近!”
一身粉紅色衣服的文森莫克蕾玖摸了一下戴在腦袋上的耳機,里面傳來電波干擾的雜音,她低頭看向海面,仿佛有一團龐大的黑影正在急速的上浮。
海面綻裂,無數恐怖的肉筋旋轉著抽射過來,瓢潑的海水像是一堵堵海墻沉重的砸下來,淋漓潑灑的水幕中一顆巨大猙獰的俯瞰過來,龐然恐怖的身軀浮出海面。
船體劇烈的晃蕩,密密麻麻的肉筋像是鐵索一樣勾纏在船前兩側,砰的一聲,兩側的船板被扯斷,桅桿倒折,一個個站立不穩的海軍士兵,身體被抽斷絞碎,碎濺的血肉染紅甲板。
一截猙獰的肉筋上面粘附滿蠕動的鐵銹,閃電般的接連穿透幾名士兵的胸膛,掀翻沉重的鐵炮,染著一片黏連的碎肉爛骨,蜿蜒著像是一條恐怖的蟒蛇射向多弗朗明哥的后背。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是那頭怪物!”
多弗朗明哥眼通瞬間浮出濃密的血絲,無數白色的絲線鉤勒住肉筋,猛然一扯,肉筋碎斷,血液濺灑他一身。
下一瞬!
鋪天蓋地的肉筋像是無數道鋼索,從四面八方籠罩過來,開始劇烈的旋轉,收縮著區域,將多弗朗明哥裹纏在中心,“嗤嗤”的利嘯聲切割著空氣。
中心爆濺開白色的浪線,穿透旋轉的黑索肉筋,無數斷碎的殘快掉落在甲板上,多弗朗明哥渾身浴血,甲板被踩斷一個坑洞,整個人騰空而起,朝著浮空的怪獸沖去。
遠處的軍艦疾馳過來,呈現三角包圍的態勢將他們封堵在中間,傾泄的炮彈在空中拉出一道道炫目的火花,呼嘯著鋪天蓋地的轟落下來。
本部的軍艦迅速的開火,密集的炮火掃射,一顆顆炮彈在空中碰撞炸碎,腥紅的焰火將海水映照的通紅,幾道漆黑的衣袍劃裂攔截的炮火,降臨在染血的甲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