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放下照片,從前臺走出來,仔細檢查了一下骸骨的情況。
手輕輕一碰,骸骨立馬就轟的一聲摔倒在地,骨架也摔的散開了。
蘇白脫去他身上的衣服,把骨架重新拼回原貌,骸骨上沒有任何損傷,但這具尸體看上去有些年頭了,想找出它的死因恐怕很難。
“噶啦——”
水躍魚似乎有些發現,用水槍滋開了店后面的門。
原來店面后面還有一間休息室,面積不大,放了一張床,衛生間和洗澡間共同放在了浴室沒有干濕隔離,也沒有做飯用的廚房。
房間里也是兩具骸骨,從衣著上看是兩個女性,一大一小。
蘇白漠然將門關上,轉身來到旁邊一家店,破門而進后,里面也是一樣的景象,所有的人都變成了骸骨。
有的拿著報紙,有的端起咖啡,有的捧著沒有電的手機他們還維持著生前的動作,好像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
事情越來越詭異了。
之后蘇白等人又進了兩家店,其中還有一個大商場,但所有人都變成了那副樣子,令人費解。
蘇白想乘電梯下到一樓卻失誤摁成了1。
結果電梯一直降,直到把他送到地下車庫才停下來。
地下車庫以外的非常干凈,這種干凈當然不是指衛生上的,而是環境上的,一輛車都沒有空曠的詭異。
“那扇門”
林澤洲眼尖的看到不遠處的墻上立著一扇門,從顏色上判斷應該也是金屬制品,門把是一個巨大的船舵樣式的開關,經過扭動后才能將門打開。
蘇白和林澤洲合力嘗試了幾次才終于把門打開。
“吱嘎——”
伴隨著一陣強光來襲,金屬門緩緩為蘇白二人敞開。
從外面看,這扇門的大小與室內消火栓的大小差不多,但走進去以后便能發現是別具一番風味。
六臺圓柱狀的透明柜貼墻而立,柜子里灌滿了顏色各異的液體,液體里浸泡著一些精靈的尸體。
蘇白貼近一只拉達看了看,它的腦袋上似乎被人拋開后又縫合的,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痕跡,但附近的毛發似乎是因為礙事已經剃光了。
其他精靈也是一樣。
“好殘忍啊!這里是誰的實驗室嗎?”林澤洲似乎受不了這種場景,當下就打了個寒顫。
“是狂化精靈。”
蘇白捏起研究桌上的一顆半圓的彩色晶體,“有人在這里研究過狂化精靈,研究項目多半是有關精靈狂化的原因,不過看上去似乎并沒有研究出一個合理的結果。”
“這是什么?”
蘇白從鋪滿研究資料雜亂的研究桌上翻出一個皮質封面的本子,翻開后,里面的內容逐漸顯示在二人面前,這似乎是一本研究日記。
上面明確表明了時間。
半年前,一位研究學者來到了這座奇怪的城市,奇怪之處不止是城市,人也總是神神叨叨的,后來他利用土居忍士開發了這座研究室。
研究這座城市的同時,也進行著他從事了一年多,并且稱之為宿命的研究項目——狂化精靈存在的必要性及狂化原因。
筆記里記載著他的生活,雜亂無章,但只有餐館和研究室兩點一線的生活,最多就是偶爾外出帶回一些狂化精靈的尸體,他發現狂化精靈的大腦結構與普通精靈已經不同了,一種類似于核心的能量石正逐漸代替大腦的作用。
接著他便日以繼夜的觀察著能量石的變化,同時也調查它的性質,和嘗試提取能量。
這項研究好像得罪了神明。
某天的夜晚,一只體型龐大的,‘y’字形的大鳥出現了,以神的姿態,扇動著翅膀,帶走了整座城市的生命,他是因為躲在研究室里才躲過一劫。
然而他知道,這里不能再繼續待著了,所以就迅速收拾行李離開了這座城市。
日記內容到此為止就結束了,內容中的‘y’形大鳥吸引了蘇白的注意力。
“這個大鳥是什么,也是精靈嗎?”
林澤洲也湊上來看的津津有味,“世界上真的存在這種恐怖的精靈嗎,扇扇翅膀就能帶走整個城市的生命。”
“有吧。”
蘇白合上筆記,避開了這個問題,但腦海中卻遠沒有表面上那么平靜。
這只精靈他是知道的,而且很了解。
伊裴爾塔爾!
最強神獸之一。
前世他就見過很多關于伊裴爾塔爾的文獻資料,但一直沒有機會見上一面,真的要算,這是他距離伊裴爾塔爾最近的一次距離,可惜也是他實力最低谷的時刻。
“電腦里似乎有些資料。”
林澤洲把電腦重新連上線路,發現了一份文件,但專業字眼太多,還有很多公式,他光是看著就開始眼花了,根本不懂其中的意思,像天書一樣。
蘇白聞言湊了上去,頓時來了興趣,坐在座位上滑動著鼠標瀏覽起來:“這個研究員夠博學啊,居然還在基因領域參合了一腳。”
“基因領域?”
林澤洲一臉懵的看著蘇白。
見他好像是一點不懂,蘇白耐心的把資料翻完后和他解釋了一番:
“基因領域是科學領域的一種,也就是我們常說的精靈基因學,精靈科研究生好像有這門科目的選修課,專業的東西說多了你也不懂,我簡單解釋下這里面的內容吧。”
“我給你科普一些精靈的繁衍知識,首先精靈是可以跨種族繁衍的,但新生精靈的種族是根據母體變化的,不會因為父輩的基因強大而發生改變。”
看著林澤洲懵懵懂懂的表情,蘇白抿了下唇,怎么有種在給學渣補課的感覺,但是沒有辦法想了解這份文件,他就得先了解一些相關知識。
無奈之下,他開始拿大嘴蝠舉例說明:
“拿我的大嘴蝠而言,進化前它是超音蝠,這個就是它孵化后的最初形態,因為它是超音蝠所以它的母體一定是在超音蝠進化鏈上的精靈,要么是超音蝠、要么是大嘴蝠、甚至有可能是叉字蝠,但不可能是其他種類的精靈。”
“父輩一方就可以很隨意了,可以是比比鳥、大王燕、長翅鷗等飛行系精靈,父輩的基因不會在新生精靈的種族上體現,卻會在它的潛能和招式上體現。”
“再比如,一只學會了終極吸取的雄性心蝙蝠,它和一只母的超音蝠、大嘴蝠、叉字蝠繁育的后代,種族上一定是超音蝠,但這只超音蝠卻擁有能學會終極吸取的天賦。”
“言歸正傳,我們開始看這份文件,首先已知的和已經公開的精靈基因學只有這些,但這里面的內容卻提出了大膽的假設,并且得到了驗證。”
“假設,汲取一只可以成為超音蝠父輩的精靈的種族基因,并且將其用科學手段讓超音蝠吸收掉,那么超音蝠有很大的可能性可以直接獲取一些特定的招式。”
“比如汲取小箭雀的基因,超音蝠就能獲得領悟電光一閃、鋼翼兩項招式的天賦,而且不必借助招式拓印石!”
“當然,在這個過程中對小箭雀也不是沒有要求的,必須是一只本身就能學會電光一閃或者鋼翼招式的小箭雀才行,不然即使超音蝠獲取了它的基因,這項基因也會沉眠在體內,形成隱性基因,需要另外的手段激活。”
說到最后,林澤洲的眼睛已經放光了,如果這份研究資料是真的,這樣可以省下很多購買招式拓印石的錢,對于他這種草根訓練家而言,簡直是天堂般的福利。
當然,蘇白又是另一種情緒了,這種技術他事先是有所了解的,所以在解釋的時候才不會出現‘一個真敢說一個真敢聽’的情況。
只不過,前世發布這項技術的好像是個博士,年過半百的那種,在學界里也赫赫有名,和這個研究學者的身份有些不符。
但蘇白并沒有過于計較那些小小的違和感,畢竟這些對他而言沒有所謂,不管這項研究是誰進行的,他在意的不是背后的那人,而是這份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