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痛從身體各處傳來。
蘇白半瞇縫著眼,腦袋一開始工作,之前的記憶也就開始緩緩回溯。
那只螺釘地鼠還是使用了巖崩。
他和林澤洲都被崩塌席卷,
那這里是哪里?
林澤洲在哪?
蘇白皺著眉頭,經過幾次的嘗試終于從地面上爬了起來,周圍的光線依舊非常昏暗,印象中從上面再次掉下來之后他好像是被卷入了某種旋渦被不斷拉扯,而不是簡簡單單從上面掉下來而已。
嘩啦啦——
走著走著,腳邊響起一道水流動的聲響,整個腳也涼涼的,浸泡在了水里。
“林澤洲!林澤洲!林澤洲你在嗎!”
蘇白喊了幾遍,但是除了自己的回音,并沒有其他回應。
他掏了掏兜,還好精靈球都還在,旋即把精靈們都釋放了出來。
大嘴蝠的視線不受環境影響,所以蘇白令它去找林澤洲。
獨角犀牛和水躍魚蘇白都留在了身邊以防萬一,他讓獨角犀牛撞斷了一顆螢石,然后利用螢石的光找出了浸泡在水里的包。
拉開拉鏈后蘇白把包里全部的家當一口氣倒了出來。
首先檢查的是精靈圖鑒,蘇白在上面瘋狂的亂點一通,但圖鑒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好吧,這一版的圖鑒似乎放水性能做的并沒有那么好。
手機雖然暫時沒有什么用,但是蘇白發現也是壞了的。
實驗下來,只有手電還是能用的。
打開手電后,蘇白終于看清了自己眼前的這一幕。
他此刻仿佛身處鯨沙大地宮極深的位置,面前是一條不知道通往何處的地下河。
水躍魚好像對地下河河底的淤泥很感興趣,小腦袋伸過去嗅了嗅,直接一個縱身扎了下去。
不一會兒,大嘴蝠的叫聲從遠處傳來,長長的腳板勾著一個人,緩緩的飛了過來。
蘇白定睛一看,確實是林澤洲沒錯。
只不過他并沒有蘇白那么幸運,腦袋似乎磕在了某個堅硬的物體上,額頭上有一抹血跡和青紫色的撞痕,但傷的不深,也不致命。
這應該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知道林澤洲還活著,蘇白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氣,但是問題并沒有因為找到了林澤洲就得到改善。
他還是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從沒有聽說過鯨沙大地宮里有水,而且還是一條寬足足幾十米的地下河。
而且最嚴重的是,精靈圖鑒的損毀。
如此一來,他連最基本的前進方向都不知道了,更別提怎么走出這座大迷宮了。
想了想,蘇白返回利用bishou尖端的刃把精靈圖鑒外殼的螺絲卸下,想著是不是還能再搶救以下,可看到里面燒壞的線路,他就知道,問題遠遠比他想象中復雜。
“鯨沙大地宮地下河”
“哎呀!不行了,完全沒有思路!”蘇白累的癱軟在地,記憶里完全沒有這樣的地方。
他的體力也消耗的非常劇烈,這會兒只想閉上眼睛什么都不想睡他個天昏地暗,可是他不敢,誰知道這附近是不是安全的,萬一眼睛一閉,就再也睜不開了,誰負責?
半響后,林澤洲發出幾聲夢囈,旋即睜開眼睛,疑惑的看著周圍:“這是哪兒?”
他一邊捂著額頭上的傷,一邊問道。
蘇白茫然的搖著頭,“是哪不知道,但明確的是我們被困住了!”
林澤洲只是腦袋受傷,但顯然沒有摔傻,問了蘇白一些問題,很快理清了現狀。
“我們順著地下河走總能找到出口的吧?”
蘇白看了他一眼,眼神淡淡的,卻好像是在看傻子一樣。
“你看過地圖,我問你,鯨沙市周圍有河嗎,有江嗎,有沒有水庫或者是龐大水源的聚集地?”
林澤洲仔細想了想,然后搖頭。
“那我們順著水源走到哪去?你知道要走多久能走到頭嗎?你知道我們的食物能堅持多久嗎?你知道我們在地下很深的位置嗎?”
蘇白淡然一笑:
“這個位置的水源要么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積累的,根本不是和外界溝通的地下河,要么是深水區,你水性如何?有能耐在兇猛的食肉水系精靈口中逃生嗎?”
林澤洲被蘇白的問題唬的一愣一愣的,片刻后,憋出一句:“我們總不能坐在這兒等死吧!”
“沒坐著呀,我躺著呢”蘇白望著上方,大眼睛忽閃忽閃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跟你說正經的,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林澤洲有些著急的喊道。
蘇白瞄了他一眼,知道自己玩的有些過了,也認真起來:“水源不可靠,唯一的辦法是找風源,風是從上面吹來的,我們得先回到上一層。”
“怎么回?”
林澤洲再次把問題問道關鍵。
“我再想想吧”
蘇白不敢妄下定論。
其實說起回到上一層,爬是不現實的,他的體力因為有異能的增幅和林澤洲相比可能更甚一籌,但這個距離他看著兩腿都打顫。
如果非要說,唯一能依靠的只有會飛的大嘴蝠了。
但是被它叼上去,難度也很大,而且安全沒有保障,保不齊飛到一半得掉下來,所以暫時,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噶啦噶啦——”
片刻后,
噶啦噶啦非常興奮的從水底浮了上來,小短腿邁的飛快,咬住蘇白的褲腳。
“怎么了?”
蘇白起身看向它,只見水躍魚瞪著一雙興奮的眼睛,死死拽住蘇白的褲腳不放。
“怎么了?”
蘇白站起身來,詢問道。
“噶啦噶啦——”
水躍魚扭頭看向水中,一臉的著急。
“水里有什么東西嗎?”
蘇白怔了一下,接著跟水躍魚走到水邊,見它直接縱身一躍跳下去,蘇白猶豫了片刻也跟著跳入水中。
撲通——
這條地下河的深度超出了他的想象,跟著水躍魚潛到水底后,水躍魚直接雙shougou刨似的把水底的一層淤泥拋開,一個晶瑩的小瓶子從淤泥中滿滿展現出它的姿態。
瓶子里裝著泥土與一朵神似玫瑰的花,花的顏色非常奇特,是深沉的紫,乍一看上去甚至會以為是黑色。
泥土倒是沒有特別怪異,顏色也是正常的土黃色,只是從表面上看,有一絲橙色的能量在流轉,微微散發出熒光,像是一塊水果的果凍,實在是很難讓人和臟字聯想到一起。
“紫靈花和土結晶,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蘇白微微一愣,
但生理反應并不會給他過長的反應時間,感覺到胸口一陣憋悶后便迅速拿起瓶子浮出了水面。
“怎么了,水下有什么東西?”林澤洲守在水面上問道。
蘇白笑了笑:“好東西,這個你幫我守著,下面應該還有我再去看看。”
說完,蘇白把瓶子丟給林澤洲。
林澤洲好奇的打量著瓶子里的物品,一塊四四方方橙黃色的土,看上去非常堅硬的樣子,土上面生長著一朵顏色詭異的花,花骨朵微微盛開著,但這種深沉的顏色讓人一眼看上去就能聯想到劇毒,而并非美麗。
事實上,紫靈花是一種非常邪門的天材地寶。
歷史上,所有人發現紫靈花,它的附近都一定有著墓地,或者尸體的埋葬之所。
而且這種花盛開和結果的要求非常嚴苛,普通的墓地還不易見到,往往是那種年份越高的墓地,就越是常見。
所以,如果說這花在水底盛開了。
那也就表示
水底還藏著一些令人預想不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