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眸柳葉眉,瓊鼻櫻桃唇,一襲烏發如墨。
這哪里是什么男子,這分明是一個頑皮女子扮了男裝!
唐瀟站在一旁癡癡地看著,作為一名直男,他上一輩子根本沒有談過戀愛,甚至連女生的手都沒有牽過,這種心動的感覺他只有在看日漫的時候體驗過。
可是,看日漫時的那種心動又和現在的這種截然不同。
看日漫時,心中明知不可能,是一種沒有底無法被滿足的心動。
而現在,佳人就在眼前咫尺,觸手可及。
唐瀟在心里不斷地告訴自己要冷靜,要淡定,要矜持,要裝作毫不在意。
可是沒有用。
他的目光總是情不自禁地飄向對方的臉龐,心臟悸動,整個人都慌了,彷佛有一條惡犬,撞亂了他的心弦。
就在這悸動難安中,時間艱難地爬行而過。
黑白旗子噠噠落盤,良久,終于停了下來。
“哈哈哈,哥哥,我總算是勝了你一把。”銀鈴般的笑聲響起,柳隨風對面的青年拍著手笑道。
“唉,我們家詩詩真是越來越厲害了。”柳隨風無奈地搖了搖頭。
“哦,哥哥,有客人。”青年面對著唐瀟與管事盤坐,所以要比柳隨風先發現他們。
好奇的目光從管家的臉上掠過,在唐瀟的臉上停留了一會兒,然后倏地移開,讓人捉摸不定。
“哦?”柳隨風聽到青年的話,扭頭一看,趕緊哈哈笑道“原來是瀟兄,快請入座,快請入座。”
唐瀟僵硬的身體好不容易動了起來,他沖柳隨風和青年點了點頭,然后坐在桌子的另一側。管事則是無聲地退了出去。
“詩詩,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我常和你提起的那個家法寶店的唐老板,他店鋪的鍛造師可是那位才闖過圣鍛山的唐塵。怎么樣,厲害吧?”唐瀟坐定之后,柳隨風笑著對青年說道。
“哇,真的嗎?”青年聽到唐塵的名字,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似乎很感興趣。
“呵呵,是的。”唐瀟見青年聽到唐塵的名字這么大反應,心中有點不是滋味兒,但還是點了點頭。
“瀟兄,這是舍妹,名喚柳詩詩,這次跟著我過來圣鍛城游玩幾天。”柳隨風又向唐瀟介紹了青年。
“哥哥,我都說了這幾天我就叫柳如風了。”柳詩詩氣惱地揮舞了兩下自己的拳頭。
一旁的唐瀟不知如何安放自己的雙手。
兩個人都沒有看向對方。
柳隨風突然覺得氣氛莫名的有尷尬,于是岔開了話題說道“對了,瀟兄來找我是為何事?”
“哦,我是來向柳兄道別的,其實也不算是道別,就是我要將店鋪搬到圣鍛山了,所以來告訴柳兄一聲。”唐瀟看著柳隨風說道。
“在圣鍛山上開店?圣鍛山上的那些人都答應了嗎?”柳隨風驚異地問道。
“嗯,包括圣鍛師在內,他們都愿意做我店鋪的鍛造師。”不知道為什么,唐瀟突然很想在柳詩詩的面前表現自己。
“哦?”柳隨風眼神里的驚異更濃了,就連原本撇過頭看向一旁的柳詩詩也詫異地盯著唐瀟的側影看。
“瀟兄可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啊。”柳隨風衷心地感嘆道。
天底下的人都知道,圣鍛師一脈的那幾個人在鍛造一途上有多孤傲。
別的宗門都是恨不得弟子越多越好,就連那號稱劍修圣地的靈劍山也都每十年舉行依次大比招納新的弟子。
可是圣鍛山一脈數百年來只認可闖過十八關考驗的人,而迄今為止,算上唐塵,這樣的人也就九個而已。
唐瀟能夠讓這樣的一群人心甘情愿地當他的鍛造師,這在柳隨風和柳詩詩看來,已經稱得上是手腕通天了。
畢竟那可是中原九大勢力之一啊!
唐瀟見柳隨風的反應,心中不禁猜測坐在另一側的柳詩詩的反應,心中有點自得,但又不敢表露出來,只是摸了摸鼻子,謙遜地說了一句“機緣巧合罷了。”
“那可是九大勢力之一啊,萬千鍛造師的圣地,瀟兄能夠在上面開法寶店,前途無量,前途無量。”柳隨風這么一個傲氣的人都不由得對唐瀟心生欽佩。
“呵呵,其實我還打算開一家裁縫店,日后也會增加其他的商品分類,并不會局限于法寶店。”唐瀟自己也搞不清楚為什么要告訴柳隨風這些東西,就是有一股強烈的表現欲在他的內心作祟。
“裁縫店?有漂亮衣服嗎?”一旁的柳詩詩突然開口問道。
“當然有,我招聘的裁縫師是天下最頂級的,我身上的這身袍子便是由她親手縫紉而成。”提到自己的店鋪,唐瀟就變得非常自信。
他張開自己衣袖,向柳詩詩和柳隨風展示自己長袍上的金線盤龍。
“嗯,確實很是不錯。”柳隨風點了點頭,他忍不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青色長袍,這么一比較,自己穿得好樸素啊。
“哥哥”柳詩詩也覺得唐瀟身上的長袍很是好看,撅著嘴向柳隨風撒嬌道。
“行行行,到時候帶你去看看。”柳隨風寵溺地對柳詩詩說道。
“嘻嘻,最喜歡哥哥啦。”柳詩詩笑出了兩個淺淺的酒窩。
一旁的唐瀟又癡了。
“哎,瀟兄,你說還會增加其他商品分類,那有考慮過售賣丹藥嗎?”柳隨風突然很感興趣地向唐瀟問道。
“嗯……這個得看我能不能遇到頂級的煉丹師了,若是遇到的話,那當然會考慮。”唐瀟思索了一會兒然后回答道。
“那你覺得我如何呢?”柳隨風追問道。
“嗯?”唐瀟愣了一下,原來柳隨風會煉丹嗎?
“哼,連我哥哥小藥王的威名都不知道,還想遇到什么頂級的煉丹師呢,怕是人家站在你面前你都認不出來。”柳詩詩小聲地嘲諷道。
她和唐瀟說了兩句話,已經算是相識,頑皮的性子也逐漸顯露出來。
“額……原來柳兄還是一位煉丹師啊,恕我見識淺薄,有眼不識泰山。若是柳兄愿意當我的煉丹師,我自然降榻恭迎。”唐瀟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誠懇地說道。
“哈哈,我一句玩笑話罷了,瀟兄不必當真。”柳隨風雖是嘴上這么說著,心里卻是暗自記了下來。
“我也可以煉丹的。”柳詩詩的小聲地喃喃自語道。
唐瀟又和他們閑聊了幾句,便告辭離開,回了自己的店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