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決戰時刻來臨。
唐瀟依照約定的時間來到公園里,廣場的中央站著一名長發劍士。
“……你已經來啦,動作真快呀,伊絲卡。”
“是的,因為受到您許多照顧,所以我想至少不應該遲到。”
伊絲卡開玩笑地這么說著……但此時他眼中發出的光芒,比幾天前還要強烈。
他看起來很消沉,所以唐瀟給他精神喊話了一下,想起青梅竹馬一派輕松這么說的表情,唐瀟心里又浮現一抹苦笑。
“紅音和費魯呢?”
“要是費魯在這里的話,一旦情勢對我不利,它一定會跳出來幫忙。那樣對您來說太不公平,所以我請紅音幫我照顧……我也想問您,公主呢?”
“……糖果變成那個樣子,我不想把她卷入戰斗——不過,請你放心,她沒有逃走,我要是輸了就會把她交給你……這一點我和糖果已經講好。”
“……那么,在開戰之前……可以先說一件事嗎?”
這么說的伊絲卡雙眼炯炯有神,看起來比戰斗中的時候還要堅定。
“——好啊,你說。”
“首先,我想先向您發誓……要是我贏了,把糖果公主帶回那個世界——我一定會保護她的安全……就算會和國家為敵,就算要賭上自己的性命,我發誓,只要我還活著,就會負起這個責任。”
……說著這番話的伊絲卡,眼中已經不再像前幾天一樣蒙上一層陰影。此時的他,雙眼直視前方,透露出堅定的意志。
伊絲卡所許下的誓言……一定是他送給唐瀟最大的誠意……也是一種贖罪。
“——那我想拜托你一件事。要是我輸了的話……希望你可以帶我一起回去。”
“……呃?”
面對唐瀟突然提出的請求,伊絲卡發出疑惑的聲音。
……其實我不太喜歡去想輸了之后的事情。不過……這次的戰斗,不管再怎么樂觀看待,我的勝算遠遠不及五成。而且輸了的時候,我極有可能會昏過去,所以必須先講清楚。
“要是糖果被帶到那個世界,我希望可以跟著一起去。我向你保證,到那個時候我一定會乖乖聽你的指示——希望你能讓我也一起保護糖果……可以嗎?而且我背負著勇者子孫這個頭銜,對你的國家來說應該也是件好事吧?”
“……這個要求,對我個人而言,可以說是求之不得……這樣,讓我安心不少。”
伊絲卡說著,同時稍微低下頭表達謝意,由他的臉上可以約略看到喜悅和放心的神情……見到他的反應,唐瀟也稍稍放寬心,并且繼續說道:
“不過,有件事希望你不要誤會,我剛剛說的話只是為了預防萬一……我完全沒有打算認輸,你要道謝還嫌太早。”
“……說得也是,真是失禮了——那么,開始吧?”
“……好。”
語畢,唐瀟和伊絲卡拔劍相向。
伊絲卡手上拿著一把,沉靜地閃耀著銀白光芒的魔劍。
唐瀟手上則是拿著一把像是吸收了月光,透出淡藍色光芒的圣劍。
他們兩人持劍擺出幾乎一模一樣的架勢。雙方都在尋找發動攻勢的時機,同時評估彼此的距離,一步一步地逼近對方。
“喝!”“——!!”
他們同時展開行動,在中央發生激烈的戰斗。唐瀟和伊絲卡吐出一口氣并同時踏出步伐,揮舞著的劍刃在兩人的中心點交錯。一陣尖銳的金屬碰撞聲響起——唐瀟避開伊絲卡的第二次攻擊,再次拉開距離。
“別想逃……!”
看到伊絲卡追擊而來,唐瀟握起劍橫向一掃。
伊絲卡后退閃避,在他還沒站穩腳步之前,這次換唐瀟向前追擊。
唐瀟使出上斬下砍兩段連擊,伊絲卡先是回避,再用劍防御下一擊。接著他放出三發連擊來反制,唐瀟先閃過兩次攻擊,最后強力地把劍彈開,趁著空隙再次拉開距離。
“……原來如此,您好像學得很扎實。”
“那當然,要是不認真一點,我可不認為贏得了你。”
因為實力上的差距,保持近身戰愈久對唐瀟愈不利。因此,唐瀟必須在被逼到死角前保持距離,然后重新再戰,不過……要是一味后退,也有可能會被抓住這點窮追猛打。
所以唐瀟只能將對手逼退,或是趁他沒有站穩時拉開距離。
“我還以為您一定會使用魔法。”
“你根本就沒有給我使用的機會,不是嗎?而且我也不認為隨意使用魔法,會有什么效果。”
“說得也是,不過——”
在話說完之前——伊絲卡的身影消失,一瞬間就拉近距離。
他先使出一記由上而下的斜劈,又反向追加連擊。當唐瀟打算彈開第二下攻擊時——卻沒有砍中的手感!
伊絲卡閃過唐瀟打算彈開攻擊的劍勢,反攻回來的下段攻擊瞄準了唐瀟的腿部——而且速度比之前快上許多。
“——嗚!”
“——這樣的攻擊您還避得開嗎?那就試試這招!”
唐瀟在千鈞一發之際躲過攻擊,只留下淺淺的傷痕。盡管伊絲卡在稱贊著唐瀟,卻也同時展開更猛烈的進攻。
銀白色魔劍從上下左右來襲,其中還夾帶著緩急不同的速度以及假動作。此時他的攻擊頻率大幅增加,要是隨意揮劍彈開,恐怕會露出破綻。因此唐瀟只能仰賴動態視力和敏捷性不斷回避。999小說m.999xs
“這么短的時間內,您的實力真的提升很多呢!”
“——那是當然的,因為這一戰關系到許多人的人生。”
伊絲卡利用魔劍涅丘的特殊能力,讓劍刃幾乎沒有殺傷力。即便如此,高速的劍勢仍舊令人眼花撩亂,每一劍都確實在空中劃出攻勢。
每當劍刃交錯時在唐瀟身上留下割傷,伊絲卡臉上都會露出痛苦的表情。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不要再傷害您了。”
“聽到你這么說,我很高興!不過,在不知道糖果將會遭遇什么樣的下場之前,我不可能把她交給你……!!”
他們一邊揮劍一邊對話著。
或許是受到我說的話影響,一瞬間伊絲卡的劍光亂了步調,唐瀟用圣劍擋下他的攻擊。
正當唐瀟打算加以追擊時——伊絲卡的雙瞳露出憤怒的神情映入唐瀟的眼簾。
“——哼!我剛才已經說過——!!”
伊絲卡情緒激動,但是動作卻沒有因此受到影響,很快地又擺出架勢。
雖然剛被唐瀟彈開一劍,但伊絲卡以最快的速度抽手,馬上又使出渾身解數的一擊突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