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平安無事,到了目的地,唐瀟向司機道了聲謝,便下了車。
他本來想讓小精靜自己上天去玩一會兒,畢竟肩膀上坐一只小鳥,實在是太引人注目了,卻又害怕小精靜搞事情,所以只好兩害取其輕,讓它乖乖呆在自己的肩膀上了。
果然,一路上,有不少人對著唐瀟和小精靜指指點點。
要不是唐瀟再三叮囑小精靜不要口吐人言,它早就將這些人罵個狗血噴頭了。
它現在只能退而求其次,用鳥語嘰嘰喳喳地罵著,而路過的人都以為它是在向他們打招呼,笑得更歡了。
小精靜罵了一會兒,覺得沒意思,就又翹起了爪子,一屁股坐在唐瀟的肩膀上,它用只有自己和唐瀟才能聽到的音量說道:“媽賣批,一群憨批,老子罵你們都不曉得,還沖老子笑,真尼瑪憨批。”新八一
唐瀟聽到了撲哧一笑,又趕緊裝作一臉淡定,向學校食堂走去,他在食堂里約了幾個朋友碰面。
唐瀟的大學是一所名氣不怎么大,但是綜合學術實力很強的高校,排行一直穩居華國前十五。
學校的環境也不錯,大操場大體育館大食堂,成片的綠化,就是有一點不好——走路太累了!
每天上課從宿舍樓走到教學樓都需要走五分鐘的路,去圖書館自習更是需要走上十分鐘。
唐瀟這會兒從校門口走向食堂,也要個七八分鐘的時間。
頂著個大太陽,唐瀟走得滿頭大汗,終于到了食堂門口,他再次叮囑小精靜不要說人話之后,這才抬腳走進食堂。
食堂里冷氣很足,唐瀟剛走進來,暑氣就消了大半,他按照和朋友約定好的,上了食堂二樓,來到二樓上的一個露天的陽臺。
陽臺角落處的一張桌子上已經有兩個女生坐著了,她們的樣貌都還不錯,不過一個是屬于嬌小蘿莉型的,叫許玲玲,而另一個嘴巴有點大,屬于那種豪放御姐型,叫樸洋。
她們都是唐瀟的同班同學,幾個人算是一個“小團伙”吧,這幾年有什么課程的小組作業,還有課外研學的項目、實踐調研啥的,唐瀟都是和他們一起組隊的。
“小團伙”里面還有一個男生,名字叫何諳,他這種聚會總是踩著點到,今天顯然也是如此。
優秀的人聚在一起總是會變得更優秀,除了唐瀟的保研出了意外,其他三個人都順利拿到了研究生的名額。
何諳是保研的本校,樸洋拿到了比本校還厲害的一個高校的offer,而許玲玲則是要出國讀研。
對于他們,唐瀟之前心里說不上嫉妒吧,但總有些不是滋味兒,而且還有種無顏面對江東父老的感覺。
但是現在,唐瀟的人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轉折,他的心境已經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自己以后的生活恐怕就和這幾個朋友沒什么交集了,所以好好道個別吧,唐瀟的心里是這么想的。
“嘿,你們怎么來這么早啊。”
唐瀟走到兩個女生的面前打了聲招呼,然后拉出一張板凳坐在了樸洋的旁邊。
“這不是知道您老每次都會提前來嘛,想早點看到您老。”樸洋笑著對唐瀟說道。
“嗨,我有啥好看的。”唐瀟摸了摸鼻子,他知道她們這是想早點安慰自己。
之前保研出了意外之后,唐瀟的心情一直低迷,沒和她們幾個聯系,今天這還是自那以后的第一次碰面。
“哎呀,小鳥!”性格比較跳脫的許玲玲指著唐瀟肩膀上的小精靜喊道。
“哎,我還沒注意呢,你這小鳥哪來的?”
女生對這種小巧的寵物是沒有抵抗力的,即使是走御姐風的樸洋也是如此,她的注意力也頓時被小精靜吸引了過去。手機端::
“是啊,這小鳥好乖啊,它怎么會坐在你的肩膀上不動呢?可以給我摸一摸嘛?”
許玲玲又發出了她嗲嗲的蘿莉音,聽得唐瀟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唐瀟在和許玲玲還不熟的時候就一度認為她的蘿莉音是裝的,后來玩熟了之后才知道,她果然是裝的。
許玲玲除了蘿莉音之外,還能發出十分低沉雄厚的女低音,就像那個喜劇演員馬麗一樣,但其實她真實的聲音是偏中調的。
唐瀟本來是想委婉地拒絕許玲玲的請求的,他害怕小精靜又用鳥語把她們罵得狗血噴頭,但是沒想到,小精靜竟然主動飛到了許玲玲的手上。
“哇,好可愛吖”兩個女生一邊發出慈母式的驚呼,一邊用手擼小精靜。
這家伙不是只母的嗎?怎么也會貪圖美色?唐瀟看著癱在許玲玲手上的小精靜,暗自在心里吐槽。
兩個女生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小精靜身上,唐瀟陪著她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約莫十分鐘后,頂著一頭雞窩,面容憔悴的何諳也到了。
“我來了。”他在許玲玲的旁邊抽了張椅子坐下,然后有氣無力地說道。
“兄弟,你這是慶祝過頭了?怎么臉色這么難看啊?”唐瀟見何諳的臉色很差,于是關心地問道。
“唉,別提了,我都兩宿沒閉眼了。”何諳趴在桌子上說道。
“嗯?怎么回事兒?”許玲玲追問道,樸洋也關切地看向何諳。
“其實也沒什么……”何諳撓了撓雞窩頭,“就是我一個人住在宿舍,總覺得宿舍里其他東西,就不敢閉眼。”
“你這……膽子也太小了吧。”
“是啊,你們男生膽子都這么小嗎?”
在場的兩個女生不約而同地開啟了嘲諷模式。
“額……我膽子可不小,我向來不害怕鬼啊怪啊這些東西。”唐瀟趕緊表明立場。
“不是,你們不知道,我這兩天老是莫名其妙地丟鞋子,然后第二天不見的鞋子又會突然出現。”何諳焦急地辯解道。
“丟鞋子?是不是因為你宿舍太亂了?”樸洋疑惑道。
“唉,你們不懂……”何諳攤手表示無奈。
“沒事,我今晚去你宿舍陪你一晚。”唐瀟安慰道,其實他也是害怕自己一個人住宿舍,他的室友們都已經回家了。
“好啊,好啊,今晚我總算是能睡個安穩覺了。”何諳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連忙點頭。
“哎,你不是說找到了一個客棧店長的工作嗎?怎么還要在學校住一晚,難道不著急回去上班嗎?”樸洋好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