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安橋雖然不算是城市主干道,可也算是比較重要的道路了,此刻又趕上中午上下班時間,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交通都為之堵塞。.bookbao.
首先派出所的人趕到了,不過幾個協警一看這情況根本處理不了啊,于是一邊上報,一邊詢問周圍的人具體情況來。
不過問了一圈,也沒人認識他,更不知道他為什么要跳橋。
親自問問他?民警還沒靠近呢,他立馬就是一個“滾”字把人罵跑了。
那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跳下去啊,最起碼也得盡盡人事,準備點保護措施。
民警聯系消防隊,說明了情況讓他們來鋪設救生氣囊,不過眼看那家伙手里的一瓶白酒馬上見底兒了,估摸著他喝完就要跳。
“唉,走吧,去橋下面,等著他跳下去之后,再把那個怨靈抓住好了。”老頭在李炎腦袋里說道。
“等他跳下去?那他不就死了?”李炎回應道。
“那也沒辦法,他死了就死了,關鍵是要抓住那個怨靈,免得它在去害別人啊。”老頭說道。
李炎糾結了一下,忽然翻身越過了橋欄桿。
“你干嘛?”圍觀者中忽然有人發現了李炎的舉動,一聲吆喝后,周圍的人嘩啦一下全都退開了好幾米。
“又一個哎,又一個要跳橋了啊!”有人嚷著。
“小兄弟,別想不開啊,別看啥學啥啊……”有人勸道。
“你添什么亂啊?趕快上來,不然責任你承擔不起啊!”民警警告道。
李炎卻是根本不理會他們,只管沿著欄桿外沿,朝那個家伙走去。
十米,八米,五米……
那家伙這才轉頭盯著李炎。
“那啥,借我口酒喝喝,行嗎?”李炎站住了,朝他說道。
那位不說話,只盯著李炎看,眼神中卻似乎有一層迷霧似的,讓人感覺不到他的目光焦點。
“大哥,咱倆一塊兒跳唄,路上也好有個伴兒。”李炎繼續說道。
那位依舊不說話。
“不過我不想跳啊,他說跳了能好,可我下不去狠心啊。你借我口酒喝喝,讓我壯壯膽唄……”李炎說著,又開始往那位身邊湊過去。
五米,三米……
“滾!”那位忽然開口罵道。
“別啊,我就是想喝口酒壯壯膽啊,就一口,喝完我就跳,我在前邊給你開路好不好?”李炎腳步不停,繼續湊過去。
三米,兩米……
眼看就要能抓住他了,李炎卻猛然停下的,因為他忽然發現那人的眼珠子翻了一下!
眼珠上翻,露出幾乎全都是眼白,不過李炎停下了腳步,他也緊跟著眼皮眨動一下,又恢復正常了。網
這是那個怨靈在加大干擾力度嗎?
“大哥,來啊,讓我喝一口,然后我就跳,你先看看我下去死了死不了,能死了的話你再跟著跳啊。”李炎說著,朝他伸出一只手,索要那剩下的白酒。
那位猶豫了一下,終于把白酒遞過來了。
李炎接過酒瓶灌了一口,頓時呲牙咧嘴的嚷道“我靠,大哥,你都要死了,也不說犒勞自己一瓶好酒啊?這太特娘的難喝了!”
那位皺皺眉頭,露出一個遺憾的表情。
“人生最遺憾的事情,就是人死了錢沒花了……”李炎說著,徑直將酒瓶扔到了橋下,又從口袋里掏出了錢包,里面有大把的鈔票,是這兩天的營業額,沒來得及存銀行呢。
“大哥,你喜歡喝什么酒?茅臺怎么樣?”李炎說道。
那位遲疑著,竟然點了一下頭。
“這位警官,來,幫忙買瓶茅臺啊。”李炎說著,徑直把錢包扔給了一個民警。
那位下意識的接到了錢包,苦著臉卻是不知道怎么辦了。
“還不快點去啊!”李炎大聲嚷道,同時丟給他一個眼色。
好在那位不算笨,拿著錢包退出了人群。
“大哥,你是為什么要跳啊?”李炎一邊說道,一邊又掏出了煙盒,抽出一根軟塔,遞給那家伙。
有了剛才交換酒瓶的先例,那位也很自然的探手結果了煙,可惜他還沒火。
李炎就趁機拿著火機又湊近了點,要給他點煙,他卻開口說道“停,火機給我就行了。”
開口了就行!
李炎心中暗道,卻擺出一副被冤枉了的表情,先用國際自己點了煙,又把火機遞給他。
“說真的,你為啥要跳啊?”李炎抽口煙說道,“咱倆既然路上要作伴,總得互相了解一下啊。”
“沒啥,就是感覺活著沒意思啊。”那位長長的吐了一口煙,說道。
“嘖,說的太對了,活著真沒意思啊!”李炎說道,“太特馬累了啊,整天就沒一會兒舒坦的……”
“累倒也罷了,關鍵是太憋屈了……”那位嘆口口氣,說道,“不瞞你說,我老家是農村的,當年談了個女朋友是本地的,其實當初他們家里條件也一般,就是趕上拆遷弄了點錢。結婚之后我拿了幾十萬出來創業,如今身家已經過千萬了,可她卻軌出了,要和我鬧離婚,反倒要讓我凈身出戶,說是生意的本錢都是她的,賺多少都和我無關……”
“嘖,這就不地道了!”李炎嚷道。
“這也就罷了,關鍵是我那兒子,竟然也不認我這個當爸,站在他媽那邊,還要跟她的姓,你說我這活的是個什么啊!”那位說著又長嘆一聲。
“唉,是夠憋屈的。”李炎嘆了口氣,說道,“也罷,死了下輩子重來,到時候再不吃這種虧了……酒呢?茅臺還沒給我買回來嗎?”
李炎說著朝人群里大叫。
“來了,來了……”說話卻是剛才那個民警拎著一瓶茅臺回來了。
“別過來,放欄桿邊上!”李炎嘟囔道,“我怕你抓著我不讓我跳了……退后,離遠點……”
民警走開了,李炎才沿著欄桿過去,拿了茅臺又沿著欄桿回來,這次卻是趁機又離那男人近了一點。
“大哥,這酒咋開啊?說實話,我真沒喝過……”李炎扒拉著瓶蓋嘟囔著。
“來,我來開。”那位伸出手來。
李炎就又走近一點,酒瓶給他了,又伸著頭觀摩,那位倒也不吝賜教的慢慢表演開茅臺。
“再這樣,開了……”
酒瓶打開了,李炎卻猛然一巴掌打了過去,正砸在那家伙的眉心上,緊跟著,一團透明的人影就從男人身上被震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