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華,煙雨。
她是一朵白蓮花,生長在佛寺的蓮花池里,聽著千年的佛音。
他是和尚,云游到此處,他手持金剛杵,身披袈裟,口中念著佛號。
她幻化成人形,游走在佛寺里,他正在菩提樹下打坐。
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灑在他的身上,他白皙的皮膚,纖細手,同樣細長的眉毛,長長的睫毛。
她安靜的看著他,他感覺有一個灼熱的目光中正在盯著他,他猛然的睜開眼睛,只見一個身穿著白色抹胸,白色刺繡短衫,白色刺繡下裙的妙齡少女正站在那里。
少女向他合十行禮,他也合十回禮。
“師父好面生,不是這個寺廟的吧”?
“貧僧云又到此處”。
少女沒有再說話,而是盤腿坐下來誦經。
夕陽余輝,倦鳥歸巢。
弘慧睜開眼,卻早已經那個白衣少女的蹤跡。
六月廿四,是觀蓮節。
晨鐘響起,來佛寺觀蓮的人也有不少,這其中便一樣馮生和他的朋友。
在說這觀蓮節本來就是他們這些文人大明出來的。
白蓮花在蓮花池里看著馮生和他的朋友吟詩作對,賞蓮花,飲酒,賦詩,夕陽下,倦鳥歸。
白蓮花看著看著馮生和他的朋友離去,尤其是盯著馮生的背影,而白蓮花她出不去,她頂多只能送到山門,畢竟她只是一朵白蓮花,是一株生長在水池里,不能離開太久的地方,以免她缺水而亡。
弘慧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她的身后。
“別看了,人都走遠了,你跟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佛曰:”一切恩愛會,無常難得久。生世多畏懼,命危于晨露。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于愛者,無憂亦無怖。”。
白蓮花轉身回頭,只見是那日見到的和尚。
白蓮花反問道:“原來法師當日就看出來我不是人了”?
白蓮花追問道:“如何能為離于愛者”?
弘慧回答道:“佛曰: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即為離于愛者。
白蓮花問道:“人生八苦,生、老、病、死、行、愛別離、求不得、怨憎會,如何無我無相,無欲無求”?
弘慧:“佛曰:愛別離,怨憎會,撒手西歸,全無是類。不過是滿眼空花,一片虛幻。你好之為之吧”。弘慧轉身離開。
暮鼓聲聲,木魚敲響聲,誦經聲把那一聲神秘的嘆息聲掩蓋了。
數月后。
馮生和他的朋友再次來到寺廟,只是這一次馮生的身邊多了一位膚白貌美的女子,看起來很是恩愛的樣子。
白蓮花似乎明白了一些,她來到弘慧的禪房。
只見弘慧正在抄寫經書,白蓮花一直盯著弘慧看了好一會兒,她感覺弘慧的身上好像一層金色的光芒在照耀著他,那金色的光芒也似乎在驅使著她往前進,她走到了弘慧面前,弘慧猛然抬頭,也似乎看到了她身上有金色的光芒。
金光過后,兩人都消失不見了。
又是一年觀蓮節,蓮花池里的蓮花開得更加盛了,馮生和他大肚子的娘子,站在蓮花池前,欣賞蓮花。
弘慧繼續他的云游,他的手里多了一盆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