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牛人愣了一會,直到母牛叫了幾聲,他才終于反應過來,連忙上前將牛牽住,感謝道:“謝謝,謝謝您,尊者。”
尼爾蒂笑了笑,轉身離開。
牧牛人望著她的背影,站在原地怔了半晌,等到她徹底消失在林中,才牽著牛施施然地回去。
只是沒想到,一回到村子,一片大火景象便映入眼前。
“著火了,快救火!”
“火勢太大了!”
此地建筑多為木質,又毗鄰森林,可謂極易引火。
等到村民們都發現火災的時候,已經有好幾棟房屋起了火,其中就包括牧牛人的家。
牧牛人的家人都在忙著救火,他見狀也連忙將牛拴住,沖上去救火。
但火勢卻越燒越旺,不斷蔓延,一棟又一棟房屋被點燃,濃煙沖天。
不僅如此,火焰還燒進了森林,如果按照這個勢頭燒下去,恐怕這一大片山林都將化為火海。
牧牛人眼看無濟于事,愈發焦急,滿頭大汗,當即對身邊人說道:“你們在這等著,我去找人!”
說罷他轉身就跑進了森林。
森林的某處,一間小木屋依水而建,木屋門前,卡盧路正神色緊張地兩手揮舞,隨著他的動作,金紅色的光輝時時迸起。
這金紅色的光芒流轉跳動,試圖組成一個圓圈,但每到關鍵時刻,它們就在一陣顫抖中失去陣型,散亂起來。
似乎有某個難以把握的平衡貫穿在這個過程中。
尼爾蒂靜靜地坐在一旁觀看。
“呼——”
過了一會,卡盧路沮喪地呼出一口氣,一屁股坐到地上,看著尼爾蒂:“為什么你學得那么快?”
“我也不清楚,學著學著就會了。”尼爾蒂聳了聳肩。
卡盧路眉頭緊鎖,看向自己的雙手,因為頻繁的練習,他的十指正微微顫抖。
就這樣盯著自己的雙手片刻,他說了句:“我覺得或許可以設計一種法器。”
“什么法器?”尼爾蒂問。
卡盧路:“可以協助開啟傳送門的法器。”
“你有什么想法嗎?”
卡盧路搖頭:“還沒有,只是隨口一說。不過直覺告訴我,應該可以設計出這種法器,以后我會嘗試的。”
兩人一邊說著話,尼爾蒂一邊拿出《黑暗神書》,放在手里研究起來。
卡盧路見狀不禁皺眉:“尼爾蒂,這本被封印的書,顯然有著邪惡的內容,我們不應該研究它。”
尼爾蒂卻并不這么認為:“魔法怎么會有善惡之分呢,法師才有善惡之分。”
“不,親愛的,魔法也有善惡之分,比如……”
就在這時,遠處隱隱傳來呼喊聲:“尊者,救救我的村子,求您了!”
尼爾蒂仔細傾聽,隨即兩手一揮開啟傳送門,從傳送門踏出,迎面就見到了一個身形狼狽的農夫,正是適才的牧牛人。
一見她出現,牧牛人連忙跪下來:“善心的尊者,求您救救我的村子,求您了!求您了!”
牧牛人接連幾個求您了,卻始終沒說發生了什么,典型的說話沒重點。
不過尼爾蒂抬頭一看,就發現遠處的天空正在飄煙,頓時明白了什么:“你們的村子失火了?”
“是,是。”牧牛人連連點頭,難以置信地又說了句,“您怎么知道?”
“……”尼爾蒂沒說話,再次打開傳送門,一步來到失火的村子里。
牧牛人猶豫了一下,隨即也跟著穿過傳送門,回到村中。
火勢已經發展成森林大火,到處都是濃煙與火焰,空氣中彌漫著焦灼的味道。
一部分村民還在救火,一部分村民則已經開始逃離此地了,沒人注意到尼爾蒂的到來。
看著處處火焰的村子,牧牛人更加焦急,又跪下來道:“尊者,快救救村子!”
尼爾蒂神色嚴肅,兩手不斷揮舞,伴隨著她的動作,一輪金紅色的光圈在形成中不斷擴大,最終足有幾米的直徑。
“嘩啦——”
這大型傳送門甫一形成,就有滔滔河水從中涌出,當空懸掛,如瀑布般澆在火焰最旺盛的地方,然后向四面八方流散。
只轉眼間,兇猛的火勢就為之一遏。
隨著越來越多的河水通過傳送門,火災迅速平息了下來,然后多余的河水又被傳送走,不一會這里就恢復了平靜。
村民們紛紛跑來向尼爾蒂叩頭,一番千恩萬謝、頂禮膜拜。
“感謝您,尊者,您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
“您一定是佛陀的轉世!”
尼爾蒂看著這些跪拜的村民:“我就住在附近的森林里,你們以后遇到了什么解決不了的麻煩,可以來找我。”
“請問尊者的名諱?”一個村民小心地問道。
尼爾蒂想了想,并沒有說出自己的真名:“你們可以稱呼我為‘尼’。”
此后,尼爾蒂便通過從《白魔法》上學到的魔法,時不時地幫助附近的村民,村民們也將她視若神明、佛陀,頂禮膜拜。
而卡盧路依舊在苦苦練習傳送魔法,奈何他魔法天賦比尼爾蒂差得太遠,幾年下來都毫無進展。
直到這一天。
小木屋內,卡盧路手里握著刻刀,對著一枚黃銅戒指小心雕琢,在上面勾勒著復雜的紋路。
這黃銅戒指造型奇特,有雙孔,似乎是要戴到兩根手指上。
又雕琢了一番,卡盧路仔細觀察片刻,隨即將戒指戴到手上,然后開始施法,嘗試開啟傳送門。
結果卻讓他大失所望,戴上這戒指后,他依舊沒能成功開啟傳送門,甚至和以前沒有明顯區別。
“怎么會這樣……”卡盧路捏著黃銅戒指,苦惱地說道。
這時尼爾蒂從外面進來,手里拎著兩只雞,笑著說道:“今晚就吃這個吧,一個村民剛剛送來的。”
卡盧路無心看雞,目光依舊停留在黃銅戒指上,過了一會說道:“你來幫我看看,我設計的這個「懸戒」究竟有什么問題。”
尼爾蒂走過來,從他手中接過懸戒,仔細地觀察了將近半個小時。
“怎么樣?”卡盧路問。
尼爾蒂沒說話,而是拿起刻刀對著黃銅戒指用力切了兩刀,在兩側各切出一道缺口。
“再試試。”她將修改過后的懸戒遞給卡盧路。
卡盧路半信半疑,但還是將懸戒戴到手上,然后再次嘗試開啟傳送門。
隨即只見他兩手一揮,一個傳送門就出現在身前,既流暢又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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