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貼身防彈衣,克萊德罵罵咧咧的套上清潔工外套和褲子,拿起準備好的身份牌,貼上胡子,戴著個黑邊眼鏡,站在鏡子前看了看,確定現在的自己和沒胡子的樣子差別巨大后,才滿意的點點頭。
然后檢查了邊昨晚半夜運來的尸體和機關,接著用個特殊郵箱,把自己在巴拿馬的公司資料發給尼克瑞斯。
最后,克萊德站著思索許久,才放下給托賓福斯特發給提醒的郵件的心思,這讓一直盯著他的威廉有些不爽,不過,這么謹慎才是正常的操作。
克萊德提著內藏機關的吸塵器,沿著地道走出倉庫,開著輛面包車離開。
一路來到市正廳,停好車,推著打掃用的推車,克萊德平靜的和認識許久的市正廳保安打招呼,然后看了眼全副武裝的特警,低聲問道,“這是怎么了?”
“上面在開會,今天來的人全是各部門的頭頭,所以,你明白的”,保安小心的低聲道。
兩年前克萊德注冊了家清潔公司,然后用不賺錢的報價得到市正廳的清潔工作,雖然他自己不常來,但兩年下來和保安們想不熟都難。
走到安檢區,克萊德邊和保安說著瑣事,邊過安檢和特警的搜身,然后推著清潔車走進電梯,來到大樓五層,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打掃起來。
不過他邊打掃,還邊在各個房間里拿出早準備好的各種炸蛋零件,十幾分鐘打掃到五樓會議廳,推門,鎖門,然后把各種零件快速的安裝起來,最后在吸塵器的軟管里,倒出六個固體汽油彈。
沒用五分鐘,一個簡單,卻威力巨大的炸蛋就組裝完成了。
詭異的抬頭看了看會議室的天花板,仿佛能看到正在六層會議室開會的紐約所有部門頭頭們。
隨手把炸蛋放在一張桌子底下,然后推著清潔車走出會議室,拿出瓶藍色的塑料瓶,就把清潔車就直接放在會議室門外。
“滴、滴、滴”正往工具房走去的克萊德聽著手機里的警示聲,提醒他有人闖入監獄圍墻外的倉庫地道,不用想克萊德就知道是尼克瑞斯收到自己發的郵件,找到倉庫和地道,
想到這克萊德嘴角不由露出笑容,總算尼克瑞斯不算蠢,沒白費他的費盡心思想出來的計劃。
默默思索著自己留在地下室的線索,和開車從監獄到市正廳的時間,克萊德加快速度來到工具房,把藍色的顏料倒進消防噴頭的儲水罐里,然后從口袋里拿出個小機關,藏進工具房擺放擦桌子的毛巾堆里。
處理完,克萊德猥瑣的嘀咕道,“嘿嘿,一個小時后要是讓記者看到,紐約所有頭頭們全一身藍的逃出市正廳,那就有好戲看了”。
做完這些,克萊德走到大門邊對保安道,“清潔劑用完了,我去車上拿點”。
保安還沒開口,一旁的特警負責人卻說道,“等等,你今天的工作就到這,其他的活明天再說”。
“能早下班,我當然沒問題,”克萊德笑容滿面的點頭,“可是伙計,你們可不能因為這事扣我工資”。
“放心,這里有這么多人給你作證,我保證你上司不會扣你工資”,特警頭頭敷衍的說著。
“哈哈,那最好了”,說完克萊德裝作高興的樣子道,“這個時間下班,回家說不定還能趕上球賽,拜拜,各位”。
走出紐約市正廳,打開車門坐在駕駛位上,靜靜的等著尼克到來,心里同時想著自己脫身的所有細節,
本來按照克萊德的計劃,是干掉尼克瑞斯身邊的所有同事,一方面確實是報復,另一方面是激起尼克對克萊德的恨意,
只要尼克看著自己同事和上司一個一個的死亡,那在市正廳里發現個能炸掉一整層樓的汽油彈后,百分百會認為克萊德已經徹底瘋了,
恐懼和仇恨,加上擔憂自身和親人的安全,尼克瑞斯絕對會把克萊德準備的汽油彈弄回禁閉室,讓克萊德自己炸自己。
而一旦這樣,克萊德在禁閉室下的地下室準備的那具尸體,就有了用處。汽油彈一炸開,別說尸體了,就算鋼鐵都會融化,這樣克萊德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
不過計劃很好,卻出現個威廉這個攪局者,一個爆炸物探測器就讓克萊德弄死尼克同事的計劃落空,所以克萊德現在也沒把握,尼克瑞斯會不會按照他計劃好的步驟走。
好在克萊德還有備用計劃,他要逼著尼克弄死他。
拿出個從未用過的手機,裝上新手機卡,給一個號碼發了個短信,“幫我干掉尼克瑞斯的助理莎拉洛威爾和十年前做偽證的那個法醫”。
過了近兩分鐘克萊德才收到回復,“OK”,過了十幾秒又一條短信發來,“克萊德,你確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看完這條短信,克萊德咧嘴笑了笑,雙手在手機上打字道,“放心,只要你幫我搞定莎拉洛威爾和那個法醫,我的仇就報完了,
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瘋狂到真弄死紐約所有部門的頭頭,與其讓幾十上百個家庭失去親人,
還不如讓這些高高在上的人丟臉到沒臉出門,正治丑聞的威力可比恐慌的效果更好,影響力也會更大”。
“好吧,你沒瘋就行,事情結束后,我們在南非開普敦見”。
“OK”,把手機放進口袋,克萊德開心的想著事情結束得先去整個容,去那些小國弄個正式身份,再花錢移民,幾年后有了新身份,他就又能大搖大擺的出現在陽光下。
等了十幾分鐘,總算等到尼克帶著兩個法警趕到市正廳,克萊德擰著車鑰匙,打著車,帶上連接著炸蛋箱里的監聽器的耳機,打算離開。
可惜他算計的很好,卻沒發現,從他開車離開監獄附近時,就被輛車盯上了。
來到市正廳下車走過馬路時,跟蹤他的車里坐在副駕駛位上的人正用望遠鏡觀察著他。
等克萊德進了市正廳后,副駕駛位上的人放下望遠鏡說道,“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