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時分,太陽的溫熱已經顯現。
寧城內老區一家湯飯店內,此時沒有什么人,老板在玻璃內的后廚正在切著什么,刀刃斬在砧板上的脆響,時不時顯得非常整齊而富有規律。
姜明攏了攏頭發,收回了有些神游的思緒,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而后安靜的繼續坐著。
整個湯飯店,其實就他一個人,回老家寧城也有兩天了,讓外公外婆安心后,也讓他重溫了少有的閑暇時光,這讓姜明在這幾天非常的舒適,一種仿佛久違的愜意。
塑料簾子被人拉開發出的聲響,以及那熟悉的話語聲,這讓本來安靜的姜明微微笑了起來。
“明啊,你終于回來啦!”
姜明的視線中,隨著話語聲一個頂著一頭刺猬般短發的青年一屁股坐到他的對面,然后笑著指了指他。
“是啊!快大半年沒見了。”
姜明難得的帶著笑意,然后回答道。
“靠!你個大忙人,寧城和魔都也不是太遠,都不回來看看我!啥時候帶我去魔都飛啊!”
青年顯然和姜明無比熟路,一邊開著玩笑一邊自顧自的點燃香煙,而后抽了起來。
姜明接過青年遞過來的煙,沒有抽,而是帶著笑的說道:“舅,你就別打趣我了!”
“切,我逗你干嘛,你手上的表我又不是看不見,你小子是不是發財了啊?”
姜明看著眼前的青年,也就是自己的小舅,這個只差一歲和自己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伙伴,也可以稱之為兄弟的男人,沒有太多敷衍:“賺了一點錢,你要喜歡,送你了。”
“免了,我就說說,對了這次回來住多久。”
“過幾天就走了。”
“不是吧,那么快走了,我還想聯系阿仁一起去聚聚呢,他過兩天學校才放假。”
姜明小舅全名叫姜昊,是他外婆的弟弟,也就是舅公的老來子,所以雖然兩人只差了一歲,但是輩分上差了一大截,姜昊是姜明爸媽的弟弟,他要叫舅舅,而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姜昊又無比照顧姜明,所以這個舅舅雖然叫的有些尷尬,但是姜明從小就已經習慣了。
而兩人口中的阿仁,也就是姜明的表弟,差他一歲,三個年齡相仿從小一起長大玩鬧的青年。
“阿仁應該明年就畢業了吧?”
“自己弟弟啥時候畢業都不清楚,還問我這個做舅舅的?”
“哈,我們兩個外甥皇帝,你個做舅舅,當然要知道啊!”
“別,現在我這個做舅舅的混的最慘了,你不知道你舅公舅媽又在催婚,我都快煩死了。”
姜明看著自己小舅在那哀怨惆悵的呻吟,整個人無比放松,兩人打趣說笑,很快點的湯飯和小菜也上了,兩人一邊聊著一邊吃了起來。
對于這家湯飯店,姜明很有感情,十幾年的時間從讀書時期開始,就一直是他們最喜歡的小餐館。
姜明一邊吃著大半年沒有嘗過的湯飯,一邊吃著油燜筍,耳中聽著姜昊的抱怨,對于舅公舅媽的催婚,姜明可是無可奈何。
從小就安靜的他,在父母兩邊親戚這一圈本就不是受歡迎的孩子,雖然靠著外公外婆和舅公舅媽的關系還行,但是也只是每年過年見上一面,姜明不喜歡長輩們聚攏然后鞭策孩子的那種氛圍,他感覺很壓抑。
而且,因為自身父母的原因,他能感受到各個長輩眼神中對于他的那種憐憫,以及怪異的審視。
“阿明,我這邊工作辭了,你不是說過幾天走,要么我跟著你去魔都混啦。”
“啊?”
姜明扒拉著湯飯,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啊什么啊,就這么決定了,我看你魔都混的那么好,帶帶你舅舅,正好江湖救急。”
姜昊的表情自然而又無比熟路,自己外甥身上穿的衣著雖然隨意休閑,但是不管手上的表還是腳上的鞋,他一眼就能看出價格不菲,顯然在魔都是賺錢了。
他也在寧城被父母逼的有些急了,遇到姜明正好也能找個理由和機會,離開這里去外面換換心情,或是出去闖一闖。
姜明看著臉上表情認真,在那繼續述說抱負,貌似已然默認自己同意的小舅,一時間也無法拒絕了。
心中想了想這段時間魔都的經歷,貌似自己確實要找個掩飾的工作,不至于讓外公外婆和親戚們懷疑,也不能讓第一局那些人找到一絲蛛絲馬跡。
湯飯店內說笑聲不時響起,兩人聊著童年的往事,總是讓人心情愉悅。
相比于姜明的放松心情,鄧朝這兩天可是心情煩躁,外加郁悶非常。
從那天和姜明分別,他剛剛回到家,還未回答老婆的詢問,就被第一局的人請去喝茶,詢問各種關于FAIZ,也就是姜明的訊息。
當然,他還是一貫的撇清關系,對于第一局的人提出FAIZ喊出他的名字,鄧朝也以他這樣的大明星,誰不認識為由予以回擊。
鄧朝很明白,現在的第一局有些焦頭爛額,黃金臺,姜明,層出不窮的詭霧事件,以及更為詭異的空間裂縫,這些牽絆讓魔都第一局只會對自己這樣的即戰力,客客氣氣,大事化小。
更別說現在鄧朝也算是第一局的人,對于這位名氣那么大的自己人,第一局內確實變得有些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鄧朝的問題很快就被揭過,FAIZ的問題也很快被壓下,這幾天魔都第一局的會議鄧朝也有參加,整個會議的中心思想,就是先解決這個完全定義的邪惡組織,黃金臺。
找到黃金臺在魔都的據點,以及找到山神和天神兩人,成為了當務之急。
被第一局抓獲的,那兩個黃金臺的小頭目,每天被嚴刑逼供或是威逼利誘,但是他們也根本不清楚黃金臺在魔都的據點,更別說山神的真實身份,而天神這個黃金臺的三神之一,他們甚至見都沒見過。
鄧朝也參與了幾次審訊,當然他原先是不愿意的,但是在李春的意思下,他無可奈何的旁觀了,對于同樣獲得衍生力量的人類,在第一局的牢房內被肆意盤剝,他多少還是感受到了第一局的恐怖。
不過,第一局毫無進展的方向,他也是看在眼里,顯然黃金臺就像一根抓不住的泥鰍,只能看著干瞪眼。
“老李,差不多行了,我也該走了!”
“我手頭上還有活啊!兩部戲等著我呢,還有綜藝節目,我媳婦都懷疑我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鄧朝抽著煙,看著李春開口說道,語氣多少幽怨而又煩躁。
李春同樣抽著煙,看著他不知道該怎么說,這些都是雷局的意思,他也不好違抗。
辦公室的大門被人推開了,雷雄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兩人轉頭看去,而在雷雄身后一道相對瘦小的身影,卻在一瞬間吸引了兩人的注意,甚至是警惕。
一種身為同類,來自于衍生力量本能般的感應。
“介紹一下,這位是總局那拉來的強援,叫....”
雷雄話音未落,一邊的那道身影,扶了扶眼鏡開口插上:“叫我小戴就行。”
“哇,你是朝哥吧!朝哥,我可是你的粉絲,給我簽個名!”
“對了,你啥時候引薦一下,讓我見見BABY,我也是她忠實的粉絲!”
鄧朝看著湊過來自然數的青年,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接話,只能警惕的看著他。
李春叼著煙,吐出個煙圈,剛才的戒備已然放下,臉上那股煩躁不由升起:“又是永寂的人?都第幾批了,總部的人難道都是吃干飯的?”
雷雄看著李春,而后看了看一邊還在和鄧朝糾纏湊近乎的青年,對著李春滿含深意的說到:“那天我和你說過,S級的能力者我知道的有3個,而他就是我知道的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