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聞遠上了車,沒吭聲,誰說不是呢?
“你以后真的要來嗎?”
賀聞遠按了按眉心:“老子不來受這個洋罪,老爺子似乎并不十分歡迎我。”
李寶劍縮了縮脖子:“你也感覺出來了啊?老爺子偶爾一眼打量過來,我嚇得都不敢伸筷子了。”
賀聞遠靠在椅背上:“送我去初蔚那里。”
“得嘞。”
賀海洋和他的司機陳偉離開了賀家老宅,車里,賀海洋摘了金絲眼鏡,伸手按太陽穴:“多久沒這么巴結地笑了,還怪累人的。”
“先生您何必?對一個后生晚輩這樣,我看老爺子并不十分喜歡他的樣子,您別紆尊降貴的啊。”
賀海洋輕呵一聲:“你懂什么,不覺得我父親的態度,過于平淡了嗎?”
陳偉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有嗎?那賀經理說自己是五五年的,這不一目了然嗎?肯定不是您弟弟的孩子,老爺子一聽,也能聽出眉目來了,他那樣的地位,何必對個陌生年輕人笑臉相迎?”
賀海洋輕輕搖頭:“你當真這么覺得?我父親有多寵愛他最小的兒子你知道嗎?如果第一次看到一個眉眼上有七八分像海英的年輕人,他會這樣淡定嗎?”
陳偉細思,好像確實是這么回事。
“父親不是第一次見那孩子,也不想對那孩子過分熱情,怕為那孩子招來什么災禍,父親保護著那孩子呢。”
陳偉撓了撓后腦勺,是這樣的嗎?怎么他什么都看不出來呢?
初蔚在家里自己吃了晚飯,又洗漱完畢,開始收拾自己的書包,教材什么的都還沒發下來,畢竟時間緊急,高校還沒準備完畢,開始的兩個月,學校也就請了幾個大醫院的主任過來給他們講講課,沒有系統的教材。
校方說了,至少要到下學期,系統的教材才會編制出來。
她拿出了盛懷瑾送給她的筆記本,攤開,打算寫日記。
三月六號,晴天……
剛寫了幾個字,后門就傳來了敲門聲,初蔚趿著拖鞋跑出去,門一開,賀聞遠高大的身影跨入,路燈昏暗的燈光將他的側臉氳出好看的剪影。
初蔚太高興,以至于一直跟打了雞血似的,跑到他跟前,抱著他。
上下兩輩子,總算順利上了大學,她感覺今晚大概要失眠。
賀聞遠沒料到她會這么調皮,趕忙伸手關好了木門,帶著某人往里面走去。
初蔚伸手畫著他的眉眼:“嗯?你怎么看起來好像不太高興?賀家叫你去干什么了?”
賀聞遠隨便解釋了兩句,也沒細說,就說賀家覺得跟他是本家,讓他以后多走動。
初蔚倒是高興:“那不是挺好的,你在這里也算是有親戚了。”
賀聞遠勉強笑笑:“嗯,以后得空會過去坐坐的。”
一轉眼,看到書桌上攤著一本本子,上面字跡清晰,似乎在寫日記,那本子,他認識,盛懷瑾送的,不免有些吃味。
男人有時候就是這么小心眼。
男人吻她,還不小心咬破了她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