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琴轉頭看盛懷瑾:“你看,我也道過歉了,現在可以走了吧?”
盛懷瑾沉聲:“張叔,你先送我媽回去吧,今兒我左右閑著,看看給這丫頭打打下手什么的。”
阮琴的表情出現一絲裂痕,懷瑾這孩子擺明是在跟她置氣。
她努力保持著風度道:“你繁忙,打下手的事,還是由我來吧。”
“那就煩您在這兒幫初蔚一天的工,也算是您真誠致歉了,可以嗎,媽?”
阮琴能說什么?只能應了下來。
外頭雨不止,甚至越下越大,初蔚目送著盛懷瑾上了車,盛夫人甚至沒等車子開遠,就換了一張面孔。
寶哥想,這貴太太是唱戲的吧,她還會變臉呢。
初蔚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盛夫人剛才的道歉,原來只是做給懷瑾哥看的啊。
虧的她……
想想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盛懷瑾一走,阮琴連裝都懶得裝了,她讓初蔚跟她進了后間,直言不諱道:“今兒是因為我家懷瑾非逼得我來給你賠不是的。”
初蔚收斂起自己的善意,漠然相對:“是嗎?所以太太覺得自己沒做錯,是嗎?”
阮琴的笑里帶著不易察覺的蔑視:“是你做錯了,我怎么可能會做錯?”
初蔚眼中寒光乍現:“就因為我同意讓懷瑾哥送我回家?”
阮琴眼中就跟埋了刺兒似的:“現在這兒沒旁人,你也用不著在我跟前裝腔作勢的了。”
初蔚說話便也沒那么客氣了:“我實在不明白你在這兒裝神弄鬼的有什么意思。”
阮琴氣結:“你……”
這丫頭真的是沒有教養,沒有規矩。
“我什么?”
“你以后不要和我家懷瑾見面了,也不要上我盛家的門了,我們盛家不歡迎你。”
初蔚面上撐著笑容:“不用盛太太特地說出來,您就是請,我也不不會再去盛家的。”
她初蔚還真就不伺候了。
阮琴最后一絲耐心也消失殆盡了,憤然拿起門邊的傘,走進了雨里。
讓她給這丫頭打下手,得虧懷瑾想得出來。
她讓人調查了一下初蔚,發現這丫頭和家里決裂了,自己一個人搬出來住了。
她想,定是那丫頭不服管教,桀驁叛逆,所以才決裂的。
這種丫頭,她定是要防著她的。
店里又重新恢復了安靜,初蔚倒是沒受什么影響,一個鐘頭時間到,她給老太太身上扎著的銀針都拔了出來。
然后又寫了張方子,讓寶哥給老太太抓藥。
“您一個星期過來一次,我給您針灸,大約要三個月時間。”
老人家的兒子問多少錢,初蔚大致計算了一下:“針灸加藥材,一次兩塊錢。”
老人家看向她兒子:“看看,人家價錢多公道,你還說中醫師傅都只給有錢人治病,以后可別冤枉人家了。”
中年男人有些汗顏,給初蔚賠了個不是,初蔚笑笑,目送他們離去。
初蔚這一天挺忙碌,給幾個病人望聞問切地看了毛病,都是些頭疼腦熱的小毛病,而且幾乎都是白發蒼蒼的老年人。
也只有老年人生病了會來她這種藥材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