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聞遠回來了。
車門打開,高大的男人從車上走下來,夕陽的余暉緩緩從他身后打了剪影,他微微朝她笑著。
賀聞遠正要抬腳朝她走過去,忽然覺得心口一陣鈍痛,痛感來得這樣突如其來,瞬間傳至四肢百骸,口中突然涌出腥甜……
噗,鮮血就這么涌出來,他腿一軟,半跪在地上。
初蔚愣了,驚恐萬分,飛奔著過來,一把扶住他:“聞遠,你怎么了?”
不是有了那塊玉了嗎?他們也經常分開超過八個時啊,為什么突然之間,又……又變成這樣了?
賀聞遠臉色慘白,用力遏制住喉嚨間的血氣,害怕嚇著她。
“沒事,別擔心,沒事。”
“怎么會沒事,怎么可能沒事?”
一旁的李寶劍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得措手不及,連忙和初蔚一起扶著他去了初蔚那里。
“別和奶奶聞月聞星他們,免得嚇著他們。”
“寶劍,你先去穩住他們。”
“好,我這就去。”
初蔚將人扶到了床上,賀聞遠勉強支撐著坐在床上,鮮血還掛在嘴角。
她連忙轉身去打了盆水進來,幫她擦了擦血跡,又顫抖著手指幫他搭了一下脈。
脈息很正常,該死的正常。
她又將他脖子里的那塊玉翻了出來:“為什么突然之間又這樣了?你這個破玉是不是玩忽職守了?你得好好保護他啊,聽到了沒有?”
賀聞遠笑著摸了摸她的頭:“脈象是不是正常?”
初蔚紅著眼眶:“嗯,就是正常,我才慌,連我都檢查不出來到底是什么問題,該怎么辦啊?”
賀聞遠呼了口氣:“別擔心,船到橋頭自然直,你看,之前就機緣巧合知道這塊玉能救我,或許以后也會出現另外的什么續命的寶物,我們走一步看一步,嗯?”
初蔚緊緊握著他的手:“我不喜歡走一步看一步,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那樣心里太恐慌了。
賀聞遠摸著她的臉:“沒事的,別擔心,這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嗎?而且你把脈也沒問題,明這具身體是沒有問題的。”
初蔚不放心,又抓著他的手把了一下脈,很正常,一切都正常,正常得好詭異。
這到底是什么毛病啊?
賀聞遠的身體里到底藏著什么玄機啊?
她快要被逼瘋了。
好一會兒,賀聞遠的身體才恢復了正常,就這么恢復了正常,仿佛剛才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夢似的。
夜深,初蔚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好一會兒,睡意突然襲來,她緩緩閉上眼睛。
窗外有黑影閃過。
夜煊坐在她床邊,看著床上的人,輕輕搖了搖頭:“你因他而死,現在卻這么在乎他的生死,為什么這么傻呢?你和他本就不是一路人,何必逆而行呢?”
他伸手在她眉心輕輕按了一下……
夢境中,初蔚似乎去了一片竹林,竹林里仙氣裊裊,她似乎看到了一個俊朗的少年,少年眉目冷峻,對于她的示好視若無睹,無論她怎么討好,始終對她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