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蔚鼻頭一酸,眼淚滾滾,一把抱住他,哭成個淚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賀聞遠輕輕嘆息,聲音無奈又寵溺:“剛哄好的,怎么又哭了,嗯?”
初蔚抱著他,哭個不停,似乎要將所有的委屈和心酸哭個干凈。
“想揍那小子一頓,又舍不得揍。”
她都要氣死了。
賀聞遠輕撫她頭發:“總算找回一個了,以后好好相處就是了,你們還是有緣分,不知他是你弟弟的時候,你就止不住要和他親近了。”
初蔚忘了哭,吸了吸鼻子:“我那是要和他親近嗎?我那是忍不住要打他,我那溫順可愛又乖巧的弟弟啊,怎么變成現在這副鬼樣子?”
賀聞遠又哄了半天,眼見得外面雨下個不停,雨天天色就陰得早,四五點鐘,外面就一片昏暗了,許嘉衍拎著自己的書包,頂著小雨沖過來。
一看,初蔚竟然還在哭。
嘆為觀止。
“她這是怎么了啊?”
賀聞遠擺手:“你去飯廳。”
許嘉衍連忙去了飯廳。
飯桌上,他覺得初蔚持續怪異,她竟然……給他夾菜了,還不止一次,夾了好幾次,而且還一直看著他,那個眼神,就很怪,看得他頭皮發麻。
吃完晚飯,初蔚堅持要送他回去,賀聞遠自然也作陪。
許嘉衍坐姿異常乖巧,初蔚一抬手,他就縮到車門邊,惶恐地盯著他:“我今天把你氣到神志失常了嗎?”
初蔚摸了摸他的頭:“別動。”
許嘉衍向副駕駛的賀聞遠投去求救的眼神,賀聞遠他……視若無睹。
初蔚強忍泛濫愛意,克制地問道:“在許家,你家里人對你是不是不太好?”
提到家人,許嘉衍眼神黯了黯:“還行吧。”
“我看到你背后有鞭痕,是你家里人打的嗎?”
許嘉衍故作無謂:“不就是去找了他的私生子么,我那個老爹就怒不可遏地回來找我算賬,偏說我打了他,說真的,當時就應該給他一頓揍的,省的我背鍋。”
他說得輕松,初蔚聽了心里卻不是滋味。
什么父親,對私生子比對自己的親兒子好,真是枉為人父。
初蔚氣得肝疼。
“他經常打你嗎?”
許嘉衍雙手枕在腦后,細雨飄搖在窗外,少年臉上故作輕松,語氣卻暗含悲傷落寞。
“那不是我自己不爭氣么,用他的話說,那就是活該挨打,不打不成器。”
初蔚忍不住摸了一下他的臉,許嘉衍條件反射一彈,頭撞在車頂上,惶恐地盯著她:“初蔚,能麻煩你正常點嗎?賀聞遠,你……你管管你女人,她亂摸人,你不生氣的嗎?”
“我不生氣。”
許嘉衍:??
這么大度?什么人啊?這事情的走向有一點點奇怪,他也說不上來。
“你男人不生氣你也不能亂摸別的男人啊,你懂我在說什么嗎?”
初蔚縮回手:“我拿你當弟弟看的。”
許嘉衍瞥了他一眼:“又不是親弟弟,不能這么摸。”
初蔚不說話。
許嘉衍:“聽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