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蔚撓了撓后腦勺:“以前也這樣嗎?”
“以前也這樣,上山吧。”
初蔚跟在他身后,還在嘀咕:“剛才那雨看起來真的像是要下半的樣子。”
夜煊并未回答。
初蔚一路嘀嘀咕咕的,山路被雨水沖刷過,更加難走了,夜煊想扶她,她倒是自力更生,隨手撿了根木棍當登山棒,完全沒有要麻煩他的意思。
夜煊的神色有些復雜。
以前倒是有幾分依賴他的丫頭,如今,完全和他生分了,和他劃清界限了。
他也完全無可奈何,只能跟在她身后,看到她偶爾趔趄的模樣,慣性伸出手去,又見她晃來晃去站直身子,他的手每每都是多余的。
因為下了陣雨,山間起了團霧,映著初秋的綠意和滿山的紅葉,風景美得初蔚流連忘返,甚至偶爾會忘記自己的任務是來找弟弟。
她在這洛城,經常會有一種恍惚的感覺,就是好像覺得思緒不受自己掌控。
就好比,明明她上山前告訴自己,今也要努力地找弟弟,可走著走著,看到一株歪脖子樹上棲著一只蝴蝶,她就像要停下來瞧個究竟。
等回過神來,又暗罵自己,你怎么這么分不清輕重緩急,怎么玩心這么重?
她就一路這么表情多變地往山上走去。
夜煊在后面看著她變幻莫測的表情,嘴角溢出一點笑意來。
初蔚從口袋里摸出羅盤來,盯著羅盤看了好一會兒,嘟囔:“具體在哪里就不能指一下嗎?”
羅盤才不搭理她。
遠遠的隱在山霧間,有一座村莊,初蔚立刻來勁了:“師兄,有人了。”
夜煊頜首:“上前看看。”
這是一座只有百來饒村莊,初蔚只能和他們他們是上面派來接種疫苗的。
村長倒是什么都沒問,直接答應了她。
初蔚有準備,給孩子們注射的也就是葡萄糖,不會傷身體。
她心中有些疑惑,村長的反應好像有一些奇怪。
這村莊畢竟只有百來人,排查下來,三五歲的孩子只有區區五個。
但這人家都很分散,所以雖然只有五戶,他們還是整整花了一的時間。
一結束,可想而知,無功而返。
初蔚失落地看著最后一個孩子,扒拉了幾遍他的衣衫,覺得那孩子模樣也不錯,可就是沒有胎記。
夜煊站在門口,將她的失落盡收眼底,撇開了視線。
初蔚笑了笑,跟孩子了幾句,還給了一些糖果給他,讓他好好長大。
接著便離開了村莊。
晨起時分出來的,這會兒霞光漫,他們又開始下山。
“累的話,我背你。”
初蔚搖搖頭:“不累,生命在于運動。”
夜煊:……
上山容易下山難,初蔚嘴上不累,其實腿上直打顫,這山路好些地方很陡峭,腳下一滑,旁邊就是萬丈深淵,她走得又心又艱難。
口中多了些怨念:“不知道這山上還有多少村莊,為什么住在這么難走的地方,山下那么多平地呢。”
夜煊笑笑:“祖上一直住那里,一般人總是有落葉歸根的念頭的,你以為都和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