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初蔚一點記憶沒有,且他沒有任何證據,全是憑空猜測,出來也站不住腳。
賀聞遠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地拆了螃蟹的蟹殼,銀匙挖了一些蟹黃,然后伸到初蔚嘴邊:“張嘴。”
許嘉衍忍不住一嗆,咳了出來,他慌忙捂著嘴,悶聲咳著,臉通紅的,無語地看著那兩人:“還有外人呢,能不能收斂一點?”
這也太秀了。
初蔚臉也一紅,看向賀聞遠:“就是,還有別人在呢,干什么啊?”
聽著卻像是在撒嬌,軟軟的。
干什么?
自然是做給夜煊看的,你愿意來吃飯,那就看我們秀恩愛,看你以后還來不來。
夜煊握緊手中的筷子,微抬著下巴,看著他捧在手心里的人眼尾含水嬌羞地看著賀聞遠,只恨不得一劍戳在賀聞遠的胸口是哪個。
他怎么不去死?
賀聞遠還是喂初蔚吃了一勺蟹黃,接著全程喂飯。
初蔚一頭霧水,難道是因為夜煊來吃飯,刺激到某人了?
不至于啊,他以前情緒不是很內斂的一個人么?
怎么今這么怪?
這頓飯,夜煊吃得苦澀艱難,初蔚在賀聞遠面前,就是一團棉花,聽話又乖軟,偶爾嬌嗔兩句‘我自己有手,不用你喂’,耳根子都叫人聽軟了。
賀聞遠瞥過來的眼神中,帶著勝利者的姿態。
從來,賀聞遠在他面前都是勝利者
無論他做什么,都是徒勞,他的丫頭看到賀聞遠的第一眼,就一頭栽進去了,從此以后,他什么,都是無用功。
她眼里從來就只有賀聞遠。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
他眼里的落寞沒有人看懂,初蔚紅著臉和正在收拾碗筷的賀聞遠話,聲音又輕又軟:“你今怎么了啊?干什么呀?”
賀聞遠一手端著堆疊的碗筷,一手拉著她,將人拽了出去。
他明白,在向他宣誓主權。
他看著他們的背影,從來他都只能看她的背影,那么堅定地走向賀聞遠。
他去東荒幾次,想帶走她,丫頭不聽他的話,一會兒神尊多看了她一眼,一會兒神尊竟然親自下廚給她做好吃的,肯定是對她有意思的。
初蔚被賀聞遠拽到院子,水井池子旁,他洗碗,她就靠在水泥臺子上,偏頭看他。
月色很好,空氣中有桂花香氣,初蔚心翼翼看了眼客廳,夜煊坐在那里看電視。
她扯了扯賀聞遠的袖子,聲音里帶著笑意:“你是不是吃醋啊?”
賀聞遠用絲瓜瓤刷碗,手上動作利落;“嗯,是吃醋。”
倒是坦白。
初蔚哭笑不得:“他不過是來吃個飯,你都要吃醋,你干脆開個醋廠得了。”
賀聞遠將人圈在懷里,從背后抱她,將絲瓜瓤塞進她手里,握著她的手,帶著她洗碗。
客廳里的視線便不太友好。
洗個碗也要這樣嗎?
如果殺人不犯法,賀聞遠一定死過很多回了。
“你防著他點。”他聲音很輕。
“嗯?防著夜煊嗎?”
“嗯。”
初蔚哭笑不得:“他救過我那么多次,我還防著他,不是顯得很沒良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