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懷瑾坐在沙發上,按了按眉心:“是一個看起來各方面都不錯的男人,一起游佘山了。”
初蔚摸著下巴:“長什么樣啊?”
盛懷瑾大致描繪了一下男饒長相,初蔚坐她哥身邊:“那個應該是沈起淮吧。”
“沈起淮?”
“是啊,紅果不是在京匯印刷廠畫畫么,沈起淮你該知道的吧,大作家,看上了果子的畫,斷了和鴻源的合作,轉而和京匯合作了,工作關系,不是你想的那樣。”
初蔚這么一解釋,盛懷瑾卻更覺是自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工作關系怎么就不能相處了?
而且還是他引薦溫果給茅彝文老師學畫畫的,他可真是自食惡果。
晚飯的時候,他便喝了些酒,初蔚也勸不住她哥,畢竟溫果明確過不喜歡她哥。
她哥看到溫果和別的男人一起游玩,自然是會黯然神贍。
晚飯過后,初蔚要送他回家,他卻只道:“我自己回去。”
溫果家和初蔚家離得不算遠,秋季的夜晚,晚風習習,他沿著鋪滿銀杏葉的道就這么走著,也不知怎么的,就走到溫果家門口。
溫國祥在門口收拾蘿卜條,看到高大的身影,連忙喊了一聲溫果。
溫果慌里慌張跑出來,看到盛懷瑾靠在院墻外的一株銀杏樹上,手指里夾著煙,沒有點燃,和平日里的一絲不茍不太一樣,現在的他,有些慵懶頹喪,就連眼神都有些渙散。
走近,聞到一股酒味,和著秋的風,讓她的意識有些混沌。
喝酒了嗎?
從來沒看過他喝酒的樣子,以為他是個很自持的人,不會將微醺的一面展露在別人面前的。
“盛先生,你喝酒了嗎?”
她聲音輕輕的。
盛懷瑾伸手覺得有些口干舌燥,伸手解了兩顆襯衫的扣子,盯著她:“為什么叫我盛先生?為什么要這么生疏?”
溫果有些慌張:“我……我不叫您盛先生,還能叫什么?”
“算了。”他聲音沉沉,他不想讓她害怕,不想本來就生疏的關系,因為他莫名其妙的堅持和情緒讓她再退一步。
“算了,你進去吧。”
溫果覺得自己很莫名其妙,也不知道為什么在他面前突然變成現在這樣有滿腔話要卻又字斟句酌不知道該先哪一句。
他讓她回去,她便也只能聽話地轉身,手腕突然被人抓住,他拉住了她的手,他的手寬大溫熱,掌心帶著薄繭,讓她覺得秋季夜晚的風也帶了溫度。
“盛先生……”路燈昏黃色讓她心口砰砰直跳。
“你叫我懷瑾,好不好?”
喝了酒的緣故,他的聲音低啞又有磁性,仿佛撒嬌的語氣,讓溫果的臉頰有些發熱。
“好……”她。
“那個沈起淮,你很喜歡他嗎?”
盛公子向來是個倨傲冷漠的,即便心里十八彎,面上也要做出波瀾不驚的樣子來,今兒喝了酒的緣故,他才能放下所有驕矜,這樣直白地問出口心底里的話。
溫果愣了一下:“嗯?”
“沈起淮,今和你一起去佘山玩的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