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了。”
一路大風大雨,到了家,他開了車門,依舊是一手抱初蔚,一手撐著傘,直接進了臥室。
初蔚拿起一旁木架上的毛巾,給他擦了擦頭發:“都濕了。”
“你沒濕就好。”
初蔚圈著他,讓他坐在沙發上,很溫柔地給他擦著潮濕的頭發,和濕了一大片的肩膀。
“傻瓜,我知道你擔心什么,就只是還人情,我不會和他發生什么,我分得很清,我不會用感情去還欠他的,對他對你都不公平。”
第二天,賀聞遠陪她一起去住院部,初蔚先去看了許嘉衍。
“感覺怎么樣?”
許嘉衍語調里是藏不住的興奮:“沒有特別的感覺,有一點灼痛。”
“嗯,這都是正常的,因為眼部有刀口,每天都要乖乖換藥,也不能拿手去揉,知道嗎?”
“你真拿我當孩子了?”
“你可不就是孩子嗎?”
兩人照例拌嘴,眼睛即將復明的許嘉衍,又恢復了往日活潑的性格。
初蔚感到很欣慰。
出了許嘉衍的病房,她和賀聞遠一起去夜煊的病房。
到了才發現,病房里空無一人。
初蔚的心往下一沉,護士走進來道:“賀總,初醫生,這位病人留了一封信,連夜出院了。”
初蔚:“他剛做完手術,怎么可以出院?你們怎么可以讓他走?”
“他說他有專業的醫療團隊,堅持要走,我們留不住,這是……他的信。”
初蔚顫著開信——
瑜兒:展信好,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走了,去洛城,那里曾是我們的家,不想讓你背負著愧疚如坐針氈地留在我身邊照顧我,所以便去了洛城,不用擔心我,曾經的我也失明過一次,能適應黑暗,我去洛城休養一段時間,以后或許還會回海城,或許不回了,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你不用自責,不用內疚。
師兄留。
初蔚匆忙往外跑,賀聞遠追在她身后,兩人一路趕到夜煊的洋房,大門緊閉,他是真的走了。
賀聞遠撐著傘,初蔚站在門口,淚如雨下:“他這一走,我欠他更多,我這一生,該怎么還他。”
賀聞遠攬著她的肩膀,安撫道:“以后有機會彌補吧。”
初蔚伏在他肩頭,哭得泣不成聲。
可夜煊終究是走了,洛城那邊他住的地方電話是多少她也不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她也不知道。
就只能等他自己回來。
與此同時,萬隆百貨招商的事情七七八八搞定了。
曹承博果然是個人才,招了不少優質的牌子入駐她的百貨,畢竟初蔚的萬隆如今是海城的一個地標性建筑,是潮流的風向標,大家都時興趕潮流,甚至還要用競標的方式才能入駐初蔚的的百貨商店。
曹承博選了一些品牌廠商,讓初蔚最后拿主意。
初蔚憑著她重生的記憶,選了一些以后能發展良好的牌子,開始正式合作。
正式開業之前,她去監獄探了個監,探的是方怡。
方怡四十二歲,以前養在許家別院,年輕優雅得像是三十出頭,如今進監獄這才幾天,就蒼老了許多,看到初蔚的時候,甚至有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