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聞遠沒有辯解什么,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活該被千夫所指。
阮琴哭到聲嘶力竭,渾身虛脫,醫生走過來示意這里是醫院,病人還在手術室,希望家屬能保持安靜不要擾了病人。
阮琴捂著嘴,不敢再發出聲音,只嗚咽地哭泣著:“我們瑜兒怎么辦?怎么辦啊?”
盛中銘扶著她坐下,沉聲對賀聞遠道:“你跟我過來一下。”
兩人走到了安全出口的樓梯通道。
盛中銘心情復雜,百感交集,沉聲道:“我本以為你這孩子一定是能護她周全的,卻不想,她的危險都是你給帶來的,她甚至是為了替你擋一刀,才昏迷不醒的,你讓我……怎么想?”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盛中銘沉沉嘆了口氣:“醫生究竟是怎么說的?既然沒有生命危險,又為什么不能確定什么時候能醒?到底是什么情況?”
賀聞遠只能道:“無論付出什么代價,我都會讓她醒過來的。”
盛中銘看著眼前年輕人一副失魂落魄行尸走肉的樣子,知道他心里同樣難過,也不忍苛責太多。
“你說說,我該怎么跟老爺子交代,老爺子要是知道瑜兒這個情況,肯定是會大受打擊的。”
賀聞遠張了張唇,說不出話來。
盛中銘又嘆了一口氣,轉身出了樓道口。
待他一走,李寶劍著才推門沖到他跟前:“老大,其實我現在想起來,我們進王家的時候,王大軍的神色有一些不對勁,他眼神時常失焦,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一般。”
賀聞遠一顫,當時他只一心想著早點破案了。
現在想來,王大軍確實有些反常。
而蔚蔚既然心臟上有他護著的一層結界,又為什么普通刀劍能夠傷了那層結界。
“他的作案工具,在什么地方?”
李寶劍:“肯定被警方收去警局了。”
賀聞遠眼中閃過寒光:“跟我去一趟警局。”
“好的。”
兩人匆匆出了門,外面下著夜雨,冬季的雨寒冷刺骨,他連傘都來不及打,直接沖進了雨里。
阮琴坐在長凳上,以手掩面,越哭越傷心,醫生的意思是,瑜兒情況不太好,要隔離觀察,他們甚至不能進去探望她,瑜兒一個人孤孤單單留在手術室里,這無異于往她心口插刀子啊。
“她很疼吧,一刀插進去的時候,那孩子得多疼啊,她怎么那么傻啊?為什么要替別人擋刀啊?她也是有爹有媽的,不知道我們會心疼嗎?”
盛中銘輕輕拍了拍她的肩:“瑜兒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賀聞遠人呢?”
盛中銘看向樓梯口:“雷達,他人呢?”
雷達跑到樓梯口一看,折回來道:“賀總不在那里了。”
阮琴眼淚撲簌往下掉:“我們瑜兒生死未明,他卻連多陪一下都不愿意,中銘,我真的是看走了眼,他不配,他不配跟我們瑜兒在一起。”
盛中銘心事重重:“好了好了,不說了,安靜點,這兒是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