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哥哥說的那些事,她真的完全沒有印象,可哥哥的表情卻又不像是開玩笑的。
所以,眼前這個男人,是她的,丈夫?
而且還是個三生三世的感情,可她竟然全然都給忘了?
他被安排進了病房,醫生們自然是束手無策。
能救他的只有她。
她坐在病床邊,打量著他,想努力從他臉上找回點記憶,可惜是徒然。
但不可否認,他這張臉,真的是難得一見的英俊,初蔚將玄石的布袋靠近他,小聲道:“或許,你自己知道這些玄石該怎么煉制嗎?”
沒人回應她。
初蔚又給他搭了一下脈,依然和昨天一樣,半死不活。
跟活死人沒什么區別。
外面還在下雨,夜家,黎叔準備了晚飯,許嘉衍都吃了一半了,也不見夜煊下樓吃飯,問黎叔:“他怎么不下來?”
黎叔笑笑:“沒事,你先吃,我上去看看。”
夜煊在看那幅畫,初蔚的畫,天真爛漫的少女。
黎叔小心翼翼道:“其實,讓她失去記憶又怎么樣?或許她還會第二次愛上賀聞遠。”
夜煊的臉色肉眼可見地難看了起來。
“倒不如……”
夜煊看了黎叔一眼,黎叔還是抖著膽子道:“先生根本舍不得帶她走,因為這里有她的家人,先生有能耐讓她忘記一切,卻沒有那么做,既然先生沒有辦法下那個狠心,那么就干脆……成全了他們吧。”
夜煊手指有些抖:“連你也站在賀聞遠那里了,是嗎?”
到頭來,他落得這樣一個眾叛親離的下場。
“我永遠站在先生這里,我只是不想看先生糾結彷徨,你要的向來是瑜兒小姐開心,她怎么樣才會開心,先生最清楚,難道不是嗎?”
“滾出去。”
黎叔出了房間,嘆了口氣。
先生永遠都是在跟自己作對。
惡人他做了,最后卻也總是他在妥協,卻也沒能落得好名聲。
他只是希望這一次先生能主動答應瑜兒小姐的請求,至少,瑜兒小姐會念他的好。
夜煊在房間里枯坐了三天三夜,沒有任何人能近得了他的身邊。
三天之后,早晨,餐桌邊,初蔚正和一家人吃著早飯呢,突然之間,一陣頭疼襲來,毫無征兆,疼到她想嘔吐的程度。
一家人都嚇壞了。
盛懷瑾一把扶住她:“你怎么了?”
初蔚整個人差點從凳子上摔下去:“不知道,突然就……投很疼。”
這疼痛還在持續著,一家人束手無策,只能打算送她去醫院。
半路上,即將抵達六院的時候,初蔚竟然暈了過去。
阮琴嚇到要哭:“這……這是怎么了啊?”
六院門口,初蔚又睜開了眼睛。
她那父母和爺爺簡直要被她嚇得魂兒都沒了:“瑜兒啊,你怎么了?”
初蔚捂著腦袋,她想起來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毫無征兆,她就突然全都想了起來。
她和賀聞遠都愛成那樣了,她竟然能全部忘得一干二凈,她恨自己。
盛懷瑾見她的神色,已經大約猜到她可能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