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山,紫霄宮。
傅玉書懷里摟著一個妖艷動人的美女,俯視身前跪倒一片的武當弟子,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此刻,他的心情快活極了!
想他從小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綾羅綢緞,出入輒有數十跟班狗腿前呼后擁。
可混入武當后,天天睡的是硬板床鋪,穿的是樸實無華的道服。更可悲的是,找遍群山竟也沒有一個養眼的姑娘。
如今,這種悲催的日子終于完結了。
“周紀要!”他忽然指著弟子中一人大喊,“讓你聯系的愉悅樓掌柜孫梨園,他怎么說的?”
周紀要原本是赤松道人門下弟子,但他武功低微,身材矮小,獐頭鼠目,不被重視。
自赤松自盡后,他便第一個向傅玉書投誠。是以,傅玉書投桃報李,將武當派一應大小事務都交給他處理。
這人長相不行,下手卻又黑又卑鄙。
短短的七天時間里,完美的將武當這一名門正派弄得是群魔亂舞。
當下,他越眾而出,諂媚笑道:“掌門,你交代的事情,我還能不辦好嗎?孫梨園在我的勸說下,愿意獻上黃金三千兩。”
傅玉書眉頭緊皺,他狠狠地拍了拍座椅的扶手,問道:“他女兒呢?”
周紀要嘿嘿一聲陰笑,道:“已經在掌門你的房中了!對了,他的小姨子也是個美人,我也替掌門您討要回來。”
傅玉書聞言,心中頓時就像是吃了一顆人參果,他看著周紀要,贊許的點了點頭。
有如此下屬,怎能不叫他心花怒放呢?
他趕忙放開懷里的美人,舉步欲返回自己的屋子。
這時,宮外忽然傳來一陣馬叫聲。
傅玉書蹙眉,不耐的看了眼周紀要。
周紀要立時心領神會,領著眾弟子悉數退出紫霄宮。
他至宮外一看,發覺地上躺了一大片武當派弟子。
而在宮門外不遠處,栓著一匹馬,馬前站著一位天仙下凡似的俊男。
“你是誰?來我們武當派干什么?”
周紀要雙眼瞇起,認識他的人都明白,此刻的他已然暴怒。
來人正是葉最,他看了看周紀要,呵呵冷笑一聲。
他也不答話,只是緩緩舉起手里的劍。
見狀,周紀要心里怒火沖天,只是他生性謹慎,右手一揮,身旁立時有數位武當弟子沖出。
自從他掌管武當大權后,就在江湖廣招人手。
此刻,這些沖出去的武當弟子先前全部皆是殺人不眨眼的江洋大盜。
他們手上的本領不弱,甚至有些人的實力已經超過死去的赤松道人。
葉最仰天長嘆,仗劍前行。
他沒有使出任何華麗的劍法,甚至連出劍速度都十分緩慢。
然而,葉最每一次出劍,他的身旁必然有一人倒下。
不多時,他的身旁便已經有了數十具尸體。
周紀要滿頭大汗,他不知道武當究竟是做了什么才會引來如此煞星。
“這位朋友,你想要什么?”
周紀要澀聲發問,他相信葉最來武當必定有所求。
眼下,只要能夠打發這個殺星下山,無論他要付出多少金銀珠寶也都無所謂。
葉最輕輕的一笑,他指指頭頂,肅然道:“我別的不求,只要這巍巍武當山上正氣長存!”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他悍然出劍。
這一劍,宛若天雷下擊,地火上涌,有無匹威力。
出劍后的剎那,周紀要和他身后一眾弟子感受不到絲毫疼痛就被一陣極速的劍氣撕成肉末。
劍氣消滅那些惡人后,仍不停止,重重的撞在紫霄宮門上。
“轟!”
一聲巨響后,宮門被砍成兩半,跌落到地上,露出里面滿臉詫異的傅玉書。
“周紀要呢?”
隔著數十米距離,傅玉書冷冷發問。
象征著武當掌門的道服與紫金冠穿在他身上,將其襯托的越發如一位完美的高冷男神。
葉最漠然走入紫霄宮,他幽幽一聲長嘆,隨后長劍舉起。
傅玉書霎時間癱倒在掌門寶座上,他看著葉最無情的眸子,完全動彈不得。
“呼——”
驚人的劍氣從數米外發出,嗖的一下映入傅玉書眼簾。
死!
這個字眼瞬間閃過這個男人的腦海,他從未想過,原來死亡離他如此之近。
“噗嗤——”
千鈞一發之際,傅玉書身旁的美人一臉堅定的擋在他身前。
劍氣徑直將這美人居中剖開,溫熱的鮮血飛濺,灑了傅玉書一臉。
“媚兒——”
傅玉書張嘴大叫,他話剛剛說出來,整個人亦隨之裂成兩半。
葉最收劍,一步步走向傅玉書的尸身。半響,他發出一聲悠長的嘆息聲。
傅玉書若非生在逍遙谷,此刻,他又怎么會拔劍相向?
感慨后,葉最頭也不回的往外走,登上武當最高處。
這時,幸存的武當弟子幾乎都知道自己曾經的靠山倒了,一窩蜂般朝山下逃。
葉最立身高峰,俯瞰四周。
隔著數千米的距離,朝山下揮劍。
劍氣如若驚雷,一次次撕裂虛空,從山上轟然擊下。
逃離的弟子心神俱裂,目瞪口呆的看著身旁的同伴一個個變成肉醬。
“我錯了,饒過我吧!”
“是我不對,我罪孽深重!”
……
山下,有人聲淚俱下的呼喊,他們放棄所有的尊嚴,朝葉最跪下,只求能逃出生天。
葉最卻不管不顧,出劍不停。
漸漸的,山下再也聽不到半點人聲,道路被肉泥和鮮血占滿。
“唉!作孽啊!”
武當山上,有未逃走的弟子悲憫道。
他們之所以活著,皆是因為不久前葉最正式踏上遣欲境界后覺醒的一個能力。
這能力并沒有多玄乎,只是只能看到一個人身上的怨氣。
經過葉最的測試發現,一個人殺人越多,怨氣越重。若他殺一個好人,怨氣呈猩紅色,殺一個黑人,怨氣呈白色。
如今活下來的眾武當弟子,身上皆或無怨氣,或白色居多。
而死在葉最手里的那群武當弟子,全部為紅色怨氣籠罩,想來所作所為罄竹難書。
葉最沒有理會山上一眾弟子的反應,溫柔的擦拭著佩劍。
他面色冷漠,道:“還缺一個地方沒有去!”
說完,他回到紫霄宮外,解開栓馬的韁繩,縱馬下山去。
一時間,看他離開了,所有的武當弟子心中皆好似放下一塊巨石。
若干年后,他們一經回想起今日之事,恐怕依舊還會悚然色變吧!
葉最卻沒有想那么多,他飛馬趕往逍遙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