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次進入鎖妖塔不同,葉最此次進入鎖妖塔的時間可謂相當寬裕,沒有必要快馬加鞭,直撲向景天。
緩步走在鎖妖塔內,葉最卻并沒有碰到低級妖物一窩蜂湊過來的情況。
能被關進鎖妖塔的精怪,要么罪大惡極,十惡不赦卻無法無法被殺死,要么一心向善,怒求道系的生活。
然而,后一種妖怪差不多都已經成為前者的口糧。也就是說,現在在鎖妖塔里的妖怪都非常的精明。
因為葉最過于懈怠的行為,以及無法預知深淺的修為,所有的‘捕食者’都小心翼翼,唯恐不小心翻了船。
所以,一直到葉最走進七層的剎那,他的身旁已經匯集了上百頭妖魔。
而不遠處,卻能夠聽到刀劍碰撞的響聲。
葉最立即明悟過來,前方陷入苦都的無疑是景天。
是故,他回頭看了看環繞在周身的妖怪。
“一句話,走不走?”
他歪了歪頭,笑嘻嘻的說道。
群妖聞言,心里皆是一涼,感到渾身冰冷,四肢發軟。
很多妖物都非常的識時務,選擇退避三舍。
至于說,那些剩下來的愣頭青,無需多言,都已經化作灰飛。
“呼、呼、呼……”
穿戴著銀制盔甲的景天氣喘吁吁,抬頭看著面前的敵人。
他的眼神十分的堅定,沒有半點的迷茫。饒是對上傳說當中的妖界至尊,景天也沒有感到一絲害怕。
握緊手里的魔劍,下一秒,景天臉色微變,毫不猶豫的揮動手臂。
劍氣撕破長空,成功狙擊天妖皇的靠近。
縱然作為神界不敗戰神的轉世,他還是缺乏充裕的時間將飛蓬的記憶與戰斗經驗化為自身的食糧。
景天咬著嘴唇,叫苦不迭。
他能夠直觀的感受到,隨著天妖皇一次次主動的攻擊,他的實力像是升火箭一般蹭蹭蹭的往上飆。
然而,忽然之間,原本輕松愜意的天妖皇臉黑如炭,目光直勾勾盯著一個地方。
景天亦感到好奇,然后很快就順著天妖皇的視線看過去。
他先是一愣,旋即心中升起了一種安心的感受。
不管怎么說,之前的尋玉之旅,有百分之七十的戰斗都是由葉最承擔下來,至于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則都是由徐長卿來解決。
如今,景天看到葉最的到來,心中激動不已。或許很快,天妖皇就將品嘗到被人支配的恐懼。
“你是……”
果然,隨著葉最的到來,天妖皇將目光更多的匯集在他身上。
畢竟,景天還不能完全將飛蓬記憶當中的絕妙劍術運用自如。
因此,對于天妖皇來說,無疑還是不知道深淺的葉最要更加神秘一些。
“唉——”
天妖皇將葉最視作大敵,需要傾盡全力。
可是,對于葉最來說,天妖皇不過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敵人,壓根不需要耗費多少心神。
他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心念轉動。霎時間,被他已然摸頭的鎖妖塔法陣回應著葉最的心意,產生變化。
“縛——”
葉最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冷呵道。
霎時間,從地面發現出無數青色的陣紋,古樸玄妙,充滿著世間的萬般真理。
然而,很快,這些青色陣紋糾纏到一起,組成了數十道青色巨蟒,逆天上沖,如古藤般狠狠地纏繞住天妖皇。
“啊——”
被陣紋纏住的天妖皇,發出陣陣凄厲的慘叫。每一聲都宛若貫耳魔音,攪動著景天腦袋里頭的每一根神經。
葉最雖然好受一些,卻也忍不住皺緊眉頭。
“葉道長……你要小心……天妖皇所掌握的妖界信物擁有著……”
可惜,景天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就被更加尖銳的聲音覆蓋過去。
“砰——”
隨著一聲暴鳴,包裹在天妖皇體表的數十青色陣紋紛紛碎成粉末,消失無蹤。
可是,對此,葉最非但沒有絲毫的沮喪,反而臉上露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笑容。
天妖皇看著葉最臉色的笑容,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噤。
他感覺自己蘇醒的時機有些不對,無論如何也不該在一個蓋世猛人活著的時代重生。
可惜,世界上沒有后悔藥可供選擇,天妖皇縱然再感到心情不爽,此刻也沒有辦法后退。
他的眼底掠過一絲寒光,面龐上滿溢著瘋狂的神色。
“吼——”
他不再使用任何物理上的攻擊,只是佇立原地,不斷的發出聲波。
對于運音傷人,乃至殺人,天妖皇壓根沒有半點研究,可是作為妖界至尊的他擁有著永生笛這件大殺器。
縱然對于樂理一竅不通,可是使用永生笛所帶來的受害不會有任何的折扣。
天妖皇將永生笛握在手里,壓根沒有吹動,卻這恐怖的笛子卻自顧自的響了起來。
那是悲慟的篇章!
那是絕望的樂章!
聽著聽著,景天的臉龐變得猙獰扭曲,一雙手不受控制的掐向自己的脖子。
葉最也感到冥冥之中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想影響他的心神,可惜還未功成,就被葉最將這念頭回收并加以利用。
然后,他趕忙抓住景天的手掌,收走了導致他失控的念頭。
接著,葉最又等了半天。他終于失望的發現,天妖皇當真黔驢技窮,除了后來多吹響幾只不同的樂曲,壓根沒有別的絕招登場。
一時間,葉最的興致變得意興闌珊起來。
他揮了揮手,地面猝然升起數百道青色的長槍,以著超越光電般的速度,騰空飛起,貫穿天妖皇的軀體。
“為什么……為什么……”
身體已經千瘡百孔的天妖皇不斷囈語,似乎想向上蒼詢問某些問題的答復。
可是,他還沒有說出心中的困惑,體內的血液就已經順著長槍的血槽拍完,滿臉不甘的閉上了眼睛。
“葉道長,謝謝您!”
景天沖著葉最鄭重的行了一個大禮,無限感激著說道。
他覺得一行人是撞到大運才碰上葉最,否則依據幾人的實力,可能在旅途當中遇上很多次困境。
或許,有人為此犧牲也說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