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布子市,小川公寓。
黑桐干也緩緩睜開眼睛,意識還非常迷糊。
他雙眼空洞,茫然的掃視著四周,不太清楚自己為什么到了這里。
“奇怪,我不是和白純里緒前輩在路上寒暄嗎?”
“別想了,是我帶你來這里的。”
黑桐干也震驚的張大嘴巴,“學長,你為什么要做這種事?”
他確實不能夠理解白純里緒,就想白純里緒無法理解兩儀式一樣。
對于他的這個問題,白純里緒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從懷里取出一塊紅色的塊狀物體。
“這是……”
黑桐干也瞳孔一陣收縮,高聲喊道:“觀布子市最近流行起來的毒品和學長有什么關系?”
“啊!這個啊!”
白純里緒笑了笑,“這是我的血啊!”
“血?”
黑桐干也呆住了,他還從未聽說人的血液能夠充當毒品。
白純里緒像是看破了他的心思,輕聲解釋著。
“當然,除了我的血液以外,還添加了其他讓人沉迷的玩意。可惜,我終究還是失敗了!”
“失敗?”
“沒錯!”白純里緒重重點頭,道:“得到這玩意的人,沒有一個能夠成為我的伙伴。所以……”
“所以?”
聞言,黑桐干也的心不斷往下沉。對于白純里緒接下來要說的話語,他已經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果然,白純里緒的臉被一種狂熱籠罩。
他咧嘴露出一抹猙獰的笑容,“所以我才要尋找靈魂的伴侶——兩儀式啊!”
“學長,你錯了!”
黑桐干也驀然抬起頭,直勾勾的看著白純里緒,一字一頓的說道:“式和你不同,她絕對不可能主動去做傷害人的事情。”
“你——”
白純里緒雙手捏得咯吱亂響,冷聲道:“是么?那么,數年前,又是誰在觀布子市殺死了那么多人?難道不是兩儀式嗎?”
“不……不對!”
黑桐干也感到胸腔里回蕩著一股莫名的情感,“兩儀式絕對不可能主動去殺人!”
白純里緒冷笑,道:“即便你親眼所見?”
黑桐干也閉上眼睛,重重的點了點頭,“我相信式!”
“既然如此——”
白純里緒嘴里發出冷酷癲狂的笑聲,用開黑桐干也的嘴巴,強行將一整塊‘毒品’塞了進去。
“黑桐,我期待著哦,你成為我摯友的那一刻!”
“學長……我不會屈服的,式……她還在等著我!”
黑桐干也說著,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這種笑容,讓白純里緒心里非常不好受,他狠狠地踹了黑桐干也一腳。
“喂,荒曄宗蓮,怎么等了那么久,兩儀式還沒有到啊!”
白純里緒走出關押黑桐干也的房間,朝著四周高喊。
“別擔心,請帖已經送了出去。很快,你就能見到她!”
荒曄宗蓮的聲音在小川公寓里面回蕩,白純里緒卻壓根找不到他的身影。
撇了撇嘴,白純里緒走到另外一間空房子里,閉目養神。
兩儀式即將到來,他要養好精神來對付這心目當中唯一的靈魂伴侶人選。
“嘿嘿……如果讓她看到了黑桐干也墮落成為只會殺人的屠夫,是不是還會展現出數年前那種驚心動魄的美?”
白純里緒癡癡的想著,他的腦海當中一直都忘卻不了兩儀式以血為朱唇增加顏色的那一幕。
“唯有如此,兩儀式才是兩儀式,而不是一個束手束腳的平凡女人!”
寒風吹拂過臉頰,兩儀式不禁感到有些寒冷。
然而,比起身體所遭遇的嚴寒,她的心無疑更冷。
一副不知從何射來的信件,里面只寫了短短的幾句話。
“黑桐干也在我手里,要想救他,獨身一人前來小川公寓。”
看到信件內容的時候,兩儀式心中的殺意抑制不住。
倘若不是理智還在牢牢的控制著身體,恐怕如今街道之上已經化作一道血海了吧!
“等著我,干也!我一定會把你,成功的救出來!”
自從接聽蒼崎橙子的電話以后,葉最就出了房間,在街道上尋找兩儀式的蹤跡。
然后,他一直找了幾個小時,也沒有發現一絲一毫線索。
就在他準備離開這一片區域,想著遠方探索時,一個少年從遠處飛奔過來,差點撞上他。
“對……對不起……”
少年嘴里說著道歉的話語,腳下生風,想要離開。
“等等!胭條巴,有種就別跑——”
“沒錯!是男人,就和我們來正面較量一下!”
“胭條巴,你只會跑,算什么男人?”
背后傳來了幾個男人惡意滿滿的話語,像是一柄柄刀子刺入少年的心扉。
他前進的腳步陡然間停下,回過頭,目光當中充滿著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嗜血光芒。
后面追趕的幾個男人沒有想到少年當真會停下來,大喜,紛紛湊了過來。
兩方人對視一眼,向著昏暗的小巷移動。
作為瀛國人,他們的內心深處都暗藏著一個原則——絕對不給別人添加麻煩。
“嘿嘿嘿……胭條巴,這一次,你死定了!”
“沒錯,撞了我,只說了一聲對不起就夠了嗎?如果對不起有用,為什么還會有法院存在呢?”
“我們也不多說,將你的零用錢交出來吧!呵!我記得你好像打了好幾分工呀!”
幾人的話語一個說得比一個難聽,胭條巴的心里難受極了。
和學校里頭的他不同,如今的胭條巴已經犯下了不可饒恕的大罪。
既然遲早都會被警察發現,送到牢里,那么就算再做一些過火的事情也完全沒有問題。
心里懷著這樣的想法,胭條巴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他有些恐懼,亦有些悲愴。
為什么直到此時,他才有勇氣反抗?
難道親人對于他來說,乃是實打實的禁錮不成?
“啊——”
他大喊一聲,舉拳朝著附近的一個同學打了過去。
他的拳速很慢,面對這位曾經在空手道社團學習過的同學完全不夠看。
然而,他忽然之間的爆發讓這些學生始料未及。
說到底,他們和那些傳說當中的人士中間還隔著千山萬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