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嘎……”
不知何處,傳來瘆人的笑聲。
隨后,一具血淋淋的骨架從遠方橫空飛過,狠狠地砸在地上,發出巨響。
李逍遙臉色蒼白,緊緊咬住嘴唇,生怕自己會忍不住大叫出聲。
葉最藝高人膽大,倒是一點也不犯怵,緩步上前查看。哽噺繓赽奇奇小説蛧
有賴于過去學過醫術,他立時便明白眼前的骨頭究竟隸屬于何等生物。
“真是沒有想到,堂堂的百獸之王,充其量也只是塔內其他妖魔的食糧。”
說完,葉最緩緩站起身,耳朵微動,朝著先前怪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嘎嘎嘎……”
越是靠近,兩人就越感到一種冷徹心肺的寒意,好似體內潺潺流淌的血液也要被凍結一般。
“前頭……那到底是什么玩意?”
李逍遙搓動雙手,嘴里冒出道道白煙。
“該死,劍圣那個老頭子也不早說,這鎖妖塔里頭如此冷,還叫不叫人活了!”
“當然不叫人活嘍!”
“唉?真人,您竟然也會開玩笑?真讓我驚訝!”
“逍遙,我沒說話。”
葉最嘴角輕揚,微微一笑。
“那……剛剛是誰在說話?”
“我!是我!”
一個綠油油的壁虎從李逍遙的后背爬出來,停在左肩上,探出舌頭,口吐人言。
看它的模樣,一看就知道必定乃是一只毒獸。
“啊——”
李逍遙身子一僵,一動不動,哭喊道。
“真人,幫幫我!”
“真是拿你沒有辦法!”
葉最低聲長嘆,身子一動,恍若瞬移般湊到李逍遙旁近。
壁虎還沒來得及反應,扁平的腦袋就被葉最抓在手里。
“嗚嗚嗚放開我!放開我!”
“哼!真人,您趕緊除了這只妖怪吧!別讓它再嚇人了!”
李逍遙掩嘴輕笑,幸災樂禍的說道。
他以著看好戲的架勢目不轉睛的盯著葉最的手掌,心里暗暗的高聲叫喊著,希望葉最能夠將壁虎捏死。
“加油——”
“加油——”
“加油——”
不知道是不是的錯覺,李逍遙撓了撓頭。
他耳朵里頭清晰的聽到了自己的心聲,而且還是以著不同音色發出來的。
有蒼老無比型的,有妙齡女郎型的,還有垂髫稚童的……
林林總總,不一而足。
“逍遙……”
葉最咽喉聳動幾下,驟然張嘴大呼。
霎時間,一陣無形的聲波將空間震出層層漣漪。
李逍遙捂住耳朵,面龐猙獰。
他完全不明白為什么忽然之間,葉最會攻擊自己?
等等!
他機械般扭過頭,看向身后。
果然,不知道在什么時候,有數十只妖魔倒地不起。
“真人,這是……”
李逍遙滿臉煞白,顫抖不已。
他沒有想到自己距離死亡僅僅就只有一步之遙。
哈哈哈!
虧他當時還一臉嘚瑟的準備看壁虎妖怪被殺的過程,卻一點兒也不知道自身死期將至。
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興許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葉最看了看若有所思的李逍遙一眼,朗聲警示道。
“逍遙,你小心一點,在鎖妖塔里不要生出負面情緒,那是妖怪們最好的食物。”
“所以說,方才那些妖怪,都是……我引來的?”
“沒錯!”
“真人——”
李逍遙揮了揮拳頭,滿臉堅定的說道:“之后的路途,我會讓自己心中不生出半點負面情緒的。”
葉最微微點頭,隨后,一言不發繼續往前走。
兩人也不知道究竟行了多長路途,怪音越發的清晰。
“蜀山……蜀山……蜀山……”
直覺告訴他,前面的玩意相當棘手。
“喂!你們兩個……不要再前進了!”
這時,身后忽然響起一道軟綿的聲音。
葉最回頭瞥了一眼,后方卻是黑洞洞的什么也沒有。
“鬼!是鬼嗎?”
李逍遙捏緊拳頭,漠然說道。
他確實一如先前所許諾的一般,很好的控制了自己恐懼的情緒。
葉最望了李逍遙一眼,贊許的點了點頭,隨即云淡風輕的說道:“應該不是鬼吧!大概算是一只半妖。”
“半妖?”
“嗯……我大概已經想到她究竟是誰了!”
“誰呀?”
“姜婉兒?”
“她是誰?”
李逍遙滿頭霧水,無辜的眨了眨眼睛。
“蜀山‘叛徒’姜明之女,狐妖女宛的孩子。”
“唔……”
李逍遙摸了摸鼻子,眉宇間盡顯茫然之情。
“你……你怎么會知道我的身份的?”
黑暗的角落里,猛然亮起一抹白光。
強光中,一位國色天香的麗人緩緩走出。
她肌膚雪白,體型婀娜,兩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純潔無暇,給人一種天真簡單的印象。
剎那間,葉最也都為少女靚麗的容貌奪去魂魄。
在心中,他不禁感慨萬千。
姜婉兒不愧是狐妖的后代,生來就有著迷惑人心的能力,一舉一動都極為挑撥男人的心弦。
“咳咳咳……”
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被女孩子迷住,葉最老臉一紅。
他咳嗽了幾聲,清了清嗓子,開口回答道:“當年,你父親姜明為了你的母親女宛拔劍殺死諸多同門。”
“縱然一眾精英弟子皆喋血塔內,依然有人還記得你父親的往事。他將一切告訴了我,因此,我才知道鎖妖塔里還有你的存在。”
“是嗎?”
姜婉兒垂著頭,神情低落,連談性亦為之大減。
“你在為父親擔心嗎?”
葉最輕輕笑了笑,說道:“你大可不必過于憂慮。那個人已經想出了完美的方法,應該很快就能讓你的父親得到解脫。”
“解脫?”
姜婉兒紅唇輕張,呢喃囈語。
“啊!先不著急說那個!”
葉最轉移話題,指著前方,詢問道:“前面究竟有什么東西?”
“那個……”
姜婉兒雙手食指飛速攪到一處,以著蚊吶般的聲音說道。
“其實,那個大家伙就是死在塔內一眾蜀山弟子的亡靈!”
“亡靈?”
“沒錯!”姜婉兒點了點頭,“那些師伯師叔們縱然辭世多年,還是不肯相信自己已經死了,不在人間。”
“于是,他們還處在追殺父親的旅途當中,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得到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