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那段日子,張志既有懷念又有厭惡。
在邊境呆了將近十年,雖然條件十分艱苦,但戰友兄弟之間的那種感情十分真摯,每日里基情四射的很有意思,現在每每想起還忍不住還念,夜里也常常夢到在邊境上的點點滴滴。
當然偶爾也會厭惡,有時是因為戰友的負傷或者犧牲,有時是因為條件的艱苦。
反正對于張志而言,感覺挺復雜的!
但是退伍之后回到地方他又十分不習慣,一是沒錢,當兵的時候部隊管吃管住,不愁吃穿,擦屁股紙都不用自己操心。
當然,這是吹牛逼了,在邊境都是用樹葉,逼急了土坷垃也行!
可回了老家就不行了,他一個大頭兵出身,十年時間也就做到了個班長,退伍之后啥也不是,工作都不好找,人老大不小了,家里父母一個勁催他找個媳婦。
找媳婦沒問題,花錢也沒問題,問題是他沒錢……!
另一個問題就是心態,換現在的說法就叫:戰后心理綜合癥。
對人的防備心理特別強,總感覺不安全,遇到問題總喜歡用暴力解決,關鍵是他拳頭練的特別硬,下手也沒個輕重,一不小心就要傷人,幾次之后他就感覺過不下去了。
同時,他也對老家那種死氣沉沉的生活十分厭倦,感覺所有人都好似生活在一個水坑里,把人死死地粘在里面,掙脫不出這個小圈子。
最后,實在呆不下去,這才經人介紹去香港投奔老鄉,他也心大,越境的問題完全沒放在心上,這事他干多了,就這樣泅渡到了香港,按地址找到了老鄉,給介紹了一個碼頭力工的活。
聽張志這么一說,王軒的眼睛就更亮了!
當過兵,打過仗,殺過人!
這不正是他最需要的人才嗎!
王軒手下說好聽有幾百小弟,可特么一個能拿的出手的打手都沒有!
這就是他崛起太快的弊端,手下無人可用。
張志就等于送上門的人才,更重要的是出身大陸,底子干凈,他不用怕是臥底。
而且通過張志,也許他可以找到更多這樣的人,多了不需要,一個加強排就夠了!
香港這地方,一個全副武裝的加強排都敢跟官府對著干了!
當然,王軒是沒這么瘋狂的,他要的只是自保之力。
“跟我干吧!”
王軒突然這么一句弄了張志一愣,“干什么?”
“嘿!”王軒一樂,“我是黑澀會啊!你說干什么啊!”
張志臉色一下變的十分糾結,黨教育了這么多年,忽然墮落下去讓他十分抗拒,可現實情況是,這里是香港。
最重要的是他要恰飯的!
靠做力工,他知道沒有出頭之日的。
而且,即便是碼頭也是有黑澀會收保護費的,終究不可能不沾邊。
見張志猶豫,王軒直接下籌碼,“只負責保護我的安全等相關工作,亂七八糟的事不用你管,我給你辦香港身份證,給你家里拿五萬的安家費,只要你干的好,父母家人我幫你接過來安排,或者給他們換個好環境,你結婚我安排,你有孩子我負責讓他受最好的教育。”
說道這里王軒一頓,目光直直地看著張志,一字一句地說道:“說白了,就是我買你的這條命了,跟著我吃香喝辣,全家生活無憂,我沒危險,你就永遠沒危險,我要有危險,就是你賣命的時候!”
賣命!賣命!
王軒說的赤果果,張志的眉頭卻漸漸舒展開,他喜歡別人直接,繞來繞去不是他這種大頭兵能接受的。
現在這種平淡的賣力氣的生活也不是他能接受的,特別是時常受到欺壓又不能反抗,實在讓他這種戰場廝殺下來的猛虎受不了。
再說了,不就是賣命嘛,之前賣給國家,現在賣給眼前這個人,有什么區別?
或許自己能賣個更好的價錢,讓全家人逃離農村,從此也做個城里人。
不虧!
只是不知道眼前這老鄉為人如何?
畢竟是受了十幾年黨的教育,三觀還是很正的。
“傷天害理的事我不做!”張志考慮清楚便直言不諱地說道。
中國漢語博大精深,王軒原話并不是這么說的,但翻譯過來就這個意思!
王軒敢說,張志就敢信,等真碰到他底線的時候再說!
一切順利,晚上王軒直接給張志安排了住處,所有的東西都是新,拎包入住即可。
第二天一早,王軒便給朱立波打了電話,安排人開始調查張志的信息,從碼頭開始直到他投奔的老鄉,另一邊也花錢偷偷在警署那邊調查有沒有此人的信息,順帶給張志辦個香港身份證。
這些安排好后,也要試試張志的身手,雖然昨天看過他對戰手下混混的戰果,可真是水平如何還是要測試的。
實戰的話找了個散打俱樂部,雖然這里撩陰腿、插眼之類的擊打動作不能使用,讓張志無法發揮全部實力,但大半實力還是能看出來的。
測試結果王軒還算滿意,規則下對上專業的散打運動員差一些,但生死相搏張志勝算百分百。
這就足夠了,真正需要張志動手的時候就是用武器下死手了,而且還可以有針對性的訓練。
王軒更看重的是他的射擊能力,一群人驅車直奔九華徑的射擊總會,這里是香港最早的射擊俱樂部,一個非盈利組織,各種槍支齊全,在這里可以很好地測試張志的射擊能力。
當然,王軒也是想玩玩槍,這東西男人沒有不喜歡的,只是之前沒什么機會罷了。
在手槍射擊中,張志二十米能60%命中,只是環數不高,十米之內更好一些,有80%,他的特長是不需要長時間瞄準,都是靠著經驗和感覺拔槍就射。
打移動靶時也差不多,比固定靶稍差,比不了專業運動員,但勝在自由度超高,畢竟是實戰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