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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
一支箭矢直射過來,漢子手中環首刀一擺,輕松磕開射來箭矢,這一箭之地對普通士卒來時射不到,對于那些使用寶弓的將領來說根本不是問題。
當然,這些選拔出來的漢子也不是弱手……但,這不耽誤他們從旁邊士卒哪里要一副盔甲當著城頭所有人面前穿上。
那城頭守將也不是什么高手,看到這一幕也是牙疼,那盔甲,隔著這么遠,他還真不覺得自己能射透。
“不要信他們胡說,這種盔甲怎么可能裝備全軍,定然是欺騙咱們的,咱們可不能上當啊!”守將拿喊話的漢子沒辦法,又不能堵上城頭守軍的耳朵,只能干巴巴地說一些自己都不相信的話。
那漢子也不著急,這種情況早在預料之中,等城頭守軍說完,他才繼續喊道:“既然這位說咱們這是騙人,那就給所有人在見識一下啊!”
隨著他的指揮,一次四百人的開始出列,一邊從城下走過,一邊手持環首刀砍的自己的胸甲當當作響,足足半個時辰,所有人圍著城下走一圈,別說城頭的守軍了,就那個守軍將領聽著那響了半個時辰的當當升都頭皮發麻。
至于士氣什么……那是什么東西。
“城頭的兄弟們,命是自己的,一會開始攻城的時候,刀槍無眼,誰能保證自己一定不死?一刀下去,人頭飛起,那血噴出去兩三米高,若是直接死了還好,一了百了,若是斷了個胳膊斷了腿,躺在地上哀嚎不止,看著血不斷從身體內流淌而出,直到血液流干嚎叫而死。”
“我穿這么一身厚甲都不敢,何況你們身上根本無甲啊,兄弟們!”
“慘慘慘慘慘慘慘!”
被這漢子一通喊,城頭這些守軍臉色不停變換,想著自己一槍捅上去人家啥事沒有,人家一刀下來,自己身首異處,要么被砍成重傷凄慘死去,一個個嚇的臉色發白渾身顫抖,不少人手中兵器都拿不穩當了。
只氣的城頭守軍將領暴跳如雷,卻沒什么辦法,他既不能堵住那漢子的破嘴,又堵不住守軍的耳朵,只能看著干著急。
“想想吧,你們一天連飯都吃不飽,衣服都穿不暖,若是就這么死了,家中妻子老小怎么辦?”
“想想他們有多傷心,想想他們以后失去了家中頂梁柱怎么生活!”
“賣兒賣女,家中老人,凍餓而死,好不凄慘啊!”
“……”完了,守軍將領看著那些士卒的樣子,已經無話可說了。
他是實在沒想到,劉備軍能玩出這么一招來,簡直,卑鄙,無恥,下流!
便是在城內觀戰的郡守大人和城內大世家的人,聽到城外這喊聲,也是臉色鐵青,難看的要死,不用上城看都知道要玩完。
“怎么辦,難道就這么聽之任之,在這么下去這城一天都守不住!”郡守急的滿頭大汗,他做夢也沒想到是這種態勢,這會心里那還會想到曹操,先想想如何保命要緊吧!
一群世家家主也是面面相覷,這有什么辦法,除非家生子上去,不然哪里有不怕死的,指望這些招募來的士卒舍生忘死地保護他們,他們自己都不信。
還沒等他們想出什么對策,便聽到那聲音繼續喊道:“城頭守軍的兄弟,一會就要開始攻城,你們真的心甘情愿用命去給那些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去拼命么?”
“你確定他們認得你們么?”
“你確定他們在你們死后會發撫恤金而不是把你們家妻女老小賣掉么?”
“當你們拼命死絕之后,一旦事有不好,他們就會集體投降,這一點想必你們也是明白的!”
“他們不過是拿你們的命在做一個試探,勝了當然好,敗了也無所謂,他們家大業大,產業眾多,無論勝敗都不耽誤繼續做人上人!”
“而你們,要么死了,要么殘疾,而他們連多看你們一眼都覺得污了眼睛,你們真的甘心么!”
“憑什么他們穿綾羅綢緞吃肉喝酒高高在上,憑什么你們飯都吃不飽過著這種朝不保夕的日子,過著這種奴隸都不如的日子!”
“起來,不愿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血肉……”
隨著這陣歌聲,城頭守軍的眼睛一個個都紅了,看向那守軍將領的目光飽含著憤怒與殺意,嚇的這人連退幾步躲在親兵群中,一副色厲內斂的樣子大聲吼道:“你們這些該死的泥腿子,沒有軍中的糧食,你們早特么被餓死了,現在不思感激,難道還想造反不成!”
“即便你們投降了又有什么用,泥腿子就是泥腿子,一沒地二沒錢,劉備難道會白白供養你們不成!”
“別聽他們胡說八道,老老實實守城還有一口飯吃!”
一邊喊叫,一邊帶著親兵步步后退,他是不敢站在士卒中間了,別看現在沒人做什么,那是因為缺乏一個帶頭的。
這點,他很明白,這些泥腿子膽子小,但若是有人帶頭,必然有大部分跟隨,造反之類的不都是這么發生的么,當年黃巾之亂也是如此,他真的怕。
投降,他已經想好了,只要劉備軍攻上來他就投降,以他的身份,以劉備宣揚的仁德,他死不了!
至于那些士卒,正向那面那人喊的,誰管他們死活,麾下兩千多人,他便是自己親兵都沒全部記住叫什么,其余人,不過是個數字罷了。
慈不掌兵,這一點,他十分堅信。
該有的戰前表演都完事了,具體效果不知道,畢竟是第一次實戰測試,但看城頭那安靜到壓抑的氣氛感覺不錯。
趙云笑著看看了身邊親衛帶著的時鐘,與約定時間差不多,便開始調配士卒準備各種攻城器械,待時間一到就開始攻城。
若是一切都順利的話,中午完全可以到城內吃么。
相信,城內那些知書達禮世家一定愿意主動犒賞全軍,畢竟,他們只是被‘逼迫’的么,對抗什么的,肯定不是出于他們本意,至于被推出來頂缸的是誰,重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