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陣面面相覷根本不明白王軒這命令是什么意思,有心問問又怕被以為質疑主帥,最終,所有的目光都朝著關羽看來。
關羽輕咳一聲,這里只有他身份最是特殊,便開口問道:“國師,此去樊城,如何應對大水?”
關羽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簡練,但意思大家也都聽的明白,無非就是怕人先到了萬一被大水沖走了咋辦。
王軒挑了挑眉毛,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嘴角微微勾起,一臉高深莫測地說道:“哪里來的大水?”
“啊!?”
眾人被王軒一句話問了個一臉懵逼,什么叫哪里來的大水,咱們不是弄了這半個月的大壩憋水么?
可看王軒這個意思,其中明顯另有打算啊,互相眼神交流了一下,指望關羽問太多不可能,最終還是武安國站了出來問道:“請恕我等愚鈍,不知國師是何意思?”
“沒什么意思啊,當然是去接收樊城了啊,不然那?”王軒攤攤手。
“可樊城不是在曹軍手中么?我軍不開閘放水,水淹樊城,怎么拿下樊城啊?”武安國轉不過來這個彎彎繞,現在是一臉的抓狂。
唯獨關羽,皺眉沉思,似有所得。
“你們怎么這么笨那!”王軒上下打量眾人一眼,一臉的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好好的一個樊城不要,用水淹了之后那還能住人么!”
越說越糊涂,一個大寫的懵字浮現在眾人臉上,特別是武安國,忽然想起昨天王軒的那句‘連武安國都背下來了’,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還不明白?”王軒嘆了口氣,只能解釋道:“我軍建水壩要水淹樊城,曹軍破壞不成反到損兵折將,此刻曹軍發現我軍水壩已經建好,只待開閘之后便可以水淹樊城,換成你們,現在還會把兵力還放在樊城里面等待洪水么?”
“不會!”眾人紛紛搖頭,關羽恍然大悟。
“這不就結了,曹軍肯定會把兵力從樊城撤出去,此刻我們不去接收更待何時,難道非要弄的城內破破爛爛,到處都是泥水方才舒服么!”
“嘶”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原來如此,這水壩根本就不是用來發洪水的,而是嚇唬人的!
這,太騷了!
便是連他們都被王軒給唬住了,更何況是曹軍,想必此刻樊城已經成為一座空城了。
“國師智慧有若淵海,我等根本不可企及也。”張繡一臉崇敬地看著王軒贊嘆道。
臥槽,拍馬屁!
眾人一臉驚訝地看向張繡,沒想到啊,原來你是這樣的張繡!
“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今日任才知道,世人所傳國師學究天人算無遺策不是夸大其詞,而是確有其事啊,任敬服!”張任也不甘示弱,抱拳,躬身。
臥槽,果然是師兄弟!
武安國這種老實人就死活拍不出這種有文化馬匹來,只能面紅耳赤地憋出一句,“臥……佩服。”
王軒歪頭看了看武安國,總覺得他說的話有些問題。
“行了,平日里讓你們背《三十六計》不是死記硬背,要學會活學活用,這便是‘打草驚蛇’之計,讓敵人自己從窩里嚇出來,明白了么!”
“我等受教了!”眾人齊齊躬身施禮。
“行了,走吧。”王軒大手一揮,大軍立刻出發。
走到半路之上,關羽忍不住來到王軒身邊問道:“若是曹軍破壞水壩水淹樊城又該如何?”
“破壞水壩?”王軒冷冷一笑,“我還巴不得他們出來破壞水壩那。”
“上次出來破壞水壩死了李通,這次若是夏侯惇和曹洪再跑出來,我倒是不介意直接干掉他們兩個,我就怕,他們沒這個膽子啊!”
“哦!!”關羽一下便會意了,這水壩就是留給曹軍的誘餌罷了,之前那叫‘打草驚蛇’,現在這就叫‘引蛇出洞’,只要曹軍敢出來,那必然是有來無回啊。
關羽瞇著眼偷偷看了王軒一下,這些玩腦子的,心真的……咳咳,這是自己人,半個老師,不能這么想。
果然,跟國師比起來,他之前在夷陵城下用的那點東西都是小伎倆啊,若是換成國師去,拿下夷陵江陵必然更加易如反掌。
大軍一路南下,王軒帶領一眾武將打頭,當到達樊城附近時,果然斥候回來稟報樊城已經空無一人。
“你們說,等回頭夏侯惇看到我們就這么占據了樊城,會不會氣的吐血?”張繡越想越樂,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我覺得沒準,反正,要是我遇到這種情況,就這么輕而易舉的把一座堅城送到敵人手里,肯定是氣也氣死了。”張任結果話茬道。
“氣死了最好,還省的攻打襄陽的時候費時費力了。”
這種在智商上碾壓敵人的感覺,真的是讓人打心眼里覺得舒服,眾人談笑著一路開進樊城之內。
襄陽,太守府。
“什么?”夏侯惇也臉色鐵青地盯著斥候,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你再說一遍。”曹洪一臉震驚地看著回來稟報的斥候,他現在十分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斥候被這兩位罡氣外放級別的高手盯著嚇都要嚇死了,哪里還能說出話來。
“下去吧。”夏侯惇黑著臉把人趕走了。
“不是,元讓兄,這什么情況,那王軒莫非瘋了不成?他現在帶人進樊城是什么意思?”曹洪完全理解不了。
夏侯惇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看到蒯良蒯越的時候對視了一眼,顯然兩人跟他想到一塊去了。
“我們中計了,那王軒建水壩就是嚇唬人!”夏侯惇咬牙切齒地說道。
“啥意思?”曹洪一臉懵逼,“他不要是要水淹樊城么,不然,我們從樊城撤兵干什么?”
曹洪本就不想從樊城撤兵,現在自然要刨根問底了。
被曹洪這么一問,夏侯惇臉色更黑了,一口老血憋在胸口不吐不快,王軒算計的就是聰明人,越是自詡聰明人,越是在乎得失,越是不想付出一些不必要的損失,正是因為抓住了這一點,王軒才能無損拿下樊城。
當然,這就是個陽謀,若是碰到像是曹洪這種一根筋的,那說不得還要費一番手腳,當然,樊城必下無疑,只是拿下后也根本住不了人了。
坐在曹洪身邊的蒯良看著夏侯惇臉都快憋紫了,趕緊輕輕捅咕了一下曹洪,“曹將軍……”
貼在曹洪耳邊把自己的猜測嘀咕了一通,聽的曹洪一臉目瞪狗呆,還特么有這么玩的?
這特么也太壞了吧?
抬頭看了看快要氣死了的夏侯惇,曹洪嘴角咧了一下,忍不住心疼了三秒。
“沒事,元讓兄,那王軒既然玩陰的,咱們就去把那水壩拆了,到時候淹死他們!”曹洪一副要給夏侯惇出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