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然的死,對于東吳勢力和孫策帶來的影響是十分巨大的。
第一,朱然是朱家武力和地位的保證。
朱然在,朱家在四大豪門之中儼然坐穩第一把交椅,而且未來還有一定的上升空間。
朱然就是朱家上限的保證,可朱然一死,朱家必然衰落。
即便其他家族沒有落井下石的心思,即便孫策還會給予封賞安慰,但依舊會如此。
這并不以個人意志為轉移。
第二,江南世家會懷疑,朱然是孫策故意害死的。
朱然是江南世家自產的罡氣外放級別高手,對比起來,無論是孫策還是程普、韓當,跟江南世家都不可能是一條心,或者一定程度上根本就是對立面。
如此一來,內部矛盾必然被激化。
哪怕這真的是一個意外,哪怕孫策韓當真的是就遠不及。
可事實就是,世家唯一的高手朱然死了,而韓當和孫策活的好好的。
你說意外,那為什么典韋兩次找上孫策,都只是打的吐血,然后沒兩天就又生龍活虎了。
為什么兩次孫策遇險,朱然和韓當都能救援及時,為什么偏偏到朱然這里就救援不到?
這里沒有貓膩?
誰信啊!
若不是親身經歷,就是特么的孫策、周瑜兩人自己都不信。
更何況人言可畏!
在加上一些別有用心之輩的躥騰著扇風點火,后果不堪設想。
東吳軍大營之內,一片愁云慘淡,氣氛壓抑的讓人呼吸都有些困難。
這會,無論是孫策還是周瑜,都沒了繼續攻打的心思,自家后院都特么要著火了,哪里還管得著曹操啊。
必須在消息傳回去之前做好最壞的打算,做好應對的準備,這不是杞人憂天,政治從來不是請客吃飯。
自從打爆了朱然之后,這幾天典韋倒是輕松了,而另一邊,周泰卻遭遇了不小的麻煩,說到底還是兵少,曹真這邊三萬大軍,各種器械齊全,而周泰手里只有兩千人水軍。
若是在海上自然不鳥曹真這些旱鴨子,但說到底淮河只是個內陸河,且不像長江黃河一樣水面足夠寬闊,特別是氵過水和淮河的交匯處這里。
流經涂山的時候,水面猛然變的狹窄起來,水面寬度也不過區區三百米左右,大型投石車全力以赴之下基本可以覆蓋整個河面了,而周泰的任務卻是確保這條河道的暢通,這讓周泰十分的難受了。
“這特么的小破船!”周泰恨恨地拍了一下船頭,說實話,多年以前他在長江上當水匪的時候用的也不過是這玩意,嗯……好吧,比這種船還不如,那時候若是有這好東西怕不是要樂瘋了。
可現如今,在海上乘風破浪之后,再看著這種別說投石機,就是特么攻城弩都安裝不了的小破船,就實在是瞧不上了,畢竟,做過寶馬的,你再跟她談什么從前的感情,她也不可能上你的破奧拓了。
現在,周泰眼里,這小破船就是之前買不起的奧拓。
“砰”的一聲響,周泰眼中的小破船一陣晃動,猛地回頭就看到甘寧一下跳了上來,“咋肥事了啊,小老弟!”
“呃……”甘寧挑眉指著江面之上那座正在搭建的浮橋,這讓周泰表情十分尷尬。
“不是,我是先讓他們搭,等搭建到一半的時候直接放火船下去燒毀。”周泰辯解道。
“那水面上的鐵鎖是什么情況?”
“燒了吊橋之后我會親自去斬斷的,區區鐵鎖攔江還不放在咱們兄弟眼中,一刀的事罷了。”
“我特么說的是這個么!”甘寧咬牙看著周泰,“你就這么讓曹真在河面上這么折騰,到時候咱們運送百姓的船隊怎么過!”
“我也沒招啊,就兩千人,人家三萬人還有堅固營寨,投石車基本可以覆蓋整個水面了,就咱們手里這些小破船,也干不過啊。”周泰一臉委屈的樣子。
“你!”甘寧狠狠的一拍腦門,指著周泰的鼻子說道:“你特么的可真笨!”
周泰臉色發黑眉角跳動卻無言反駁,上面分來的任務自己沒完成不說,看甘寧這架勢,明顯是有了辦法,他能說啥,“大都督有何妙計,泰洗耳恭聽!”
“水面不夠寬就給他加寬不就完了。”甘寧嘴角一翹,一臉的高深莫測,“山不就我,我就山,水不夠寬,自己開!”
“把船上裝滿砂石,到下游直接鑿沉,不用多,有個十幾艘橫過來就基本能橫過整個水面了,以沉船為基礎,很簡單就能造一個水壩出來,到時候上游的水面被抬高,自然會拓寬河道,半個曹軍營地都特么給他淹嘍,看他還有個屁的威脅。”
“不是……”周泰眨巴眨巴眼睛,稍稍沉思后問道:“那咱們的船怎么過?”
“笨,在旁邊開個水道不就完了,有十米寬,三米深,足夠船只通行了,無非是轟上幾下的問題,至于通行速度,慢點就慢點,就當給士卒歇腳了。”
自從在巴山讓賈詡逼著做過開路的工具人之后,甘寧就被打開了一個新世界的大門,忽然發現作為罡氣外放級別高手的自己,真的有一定改變戰場地勢的能力了。
周泰的眼睛猛地亮了起來,被甘寧這么一提醒,他也走進了新世界,哈哈大笑著狠狠一拍甲板,拍的甲板嘎吱吱作響,險些碎掉。
大笑過后,周泰眼珠子一轉,詭笑著上下打量了一下甘寧,弄的甘寧一臉的莫名其妙,后退一步,一臉戒備地說道:“你干嘛!”
“不是,我說大都督啊。”周泰站起身來,抬手指著自己這邊的河岸說道:“與其在下游弄個堤壩,再開條河道,那咱們為什么不直接把這邊的河道直接砸寬掉?”
“你那想法,是不是有點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啊!”周泰嘴角含笑,一臉老子可不是真的笨的模樣。
“把這條河道直接拓寬他一百多米,到時候曹軍的自然束手無策!”甘寧一臉認同地點點頭,伸出大拇指給周泰點了個贊,“你小子真特么是個人才!”
周泰微微側頭,身體后仰,嘴角壓抑著笑容,左手連連搖擺,“也不行,一般般!”
“我特么叫你也不行!”
“我特么叫你一般般!”甘寧抬手一巴掌就招呼了過去,打的周泰連連抵擋。
“臥槽,說不過就打人是吧!我跟你說,有理不在聲高,有志不在年高。”周泰左右格擋,這種攻擊怎么可能傷的了他,嘴上還不饒人地喊道。
“你年高不高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特么很能吃年糕!”甘寧冷笑著問道:“這特么曹軍軍營覆蓋面積有三百多米,想躲避他們的投石車攻擊,這河道也要拓寬一百多米,你特么知道一共要拓寬多少平方米的土地么!”
“啊↘↗?”周泰呆愣當場一臉懵逼,不是,我特么一打仗的將軍,不就是提了個建議么,還需要會算這玩意?
看著周泰這副樣子,甘寧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果然,國師說的對啊,沒文化,真可怕。
“我告訴你,若是按你說的來,咱們起碼要砸出一個九十畝大小,深三米的一片地方,才能達到你說的要求!”
“啊↘↗?”一畝地多大周泰還是明白的,想到是九十畝,周泰嚇的下巴都合不攏,半響才看著甘寧嘿嘿一樂,“大都督就是大都督,那話怎么說來著,對,睿智!”
“哼!”甘寧傲嬌地哼了一聲,“不然那,為什么我是大都督!”
“不過……”甘寧右手搓了搓下巴,看著一旁的河岸自言自語道:“若是在二百米外單獨開一條十幾米寬的河道的話,好像更省事一些啊。”
“嗯?”周泰一下僵硬在原地,隨即滿臉都是不平之色,這特么跟我那計策有什么區別?
當然有區別,這是個數學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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