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回音守了一會兒,她也不知道他的病情是不是還會發作,干脆就在沙發上睡下。
她不敢跟墨修造次,要在以往,她早就躺床上睡他身邊了。
一夜雨水連綿,不曾停歇。
打了一針后,墨修這一覺睡得格外安穩,病情不再發作。
早上,他才醒來,一眼看到睡在沙發上的顧回音。
顧回音聽到動靜也醒了,迷迷糊糊睜開眼:“墨總,身體好點了嗎?需要什么嗎?”
“辛苦你了。”墨修的嗓音還有些疲憊,他揉了揉太陽穴,“沒事了。”
“以后有什么事可以叫我,我是你女朋友,照顧你是應該的。”顧回音站起來,小鳥依人地靠在墨修的肩膀上。
“幫我叫份早餐?”
“好,我這就去。”顧回音道,“我先去房間換身衣服。”
她出去了。
墨修看了一眼窗外,天上還在下著小雨,淅淅瀝瀝,窗戶模糊一片,不怎么看得清外面的景象。
墨修的眼底是沉痛的神色,這個世界再大再美,都跟他沒什么關系。
他就這樣看著,遲遲不愿收回目光。
這一天,顧回音帶團隊出去談合作,墨修一個人坐在套房的窗前抽煙,煙霧裊裊而上,遮住他的半張臉。
江辭打了電話過來,語氣很關心:“聽說你藥吃完了,昨晚上腿疾又發了。”
“不用你管。”
“你這人怎么這樣,我是好心!”江辭被氣到了,他屬于脾氣很好的人,但這會兒嗓子里都吊著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算了算了,我都回國了我還管你干什么,你自己記得吃藥就行。”
墨修不吭聲了。
江辭也懶得再跟他說話,掛了電話。
墨修那雙凌厲幽邃的眸子沉沉看向窗外,心口平靜如水。
抽完好幾支煙,墨修這才拿過筆記本電腦放在雙腿上開始處理工作。
外面的雨還在下,也許工作是他最大的樂趣,只有在工作的時候,他才能忘記自己是個殘疾人。
從前的宋邵言,剩下來的也就只有工作了。
除此之外,一無所有。
傍晚的時候,顧回音從外頭回來。
她一進墨修的房間就換了一雙拖鞋,駕輕就熟地走過去,靠在墨修身邊:“墨總,在看什么呢?”
墨修的腿上還放著電腦,他抬起頭對顧回音道:“最近新到了一批鉆石,正在跟國內的同事討論該做成什么能把利益最大化。”
“墨總,美國這邊的事做得差不多了,我覺得……要不咱們就回國吧,我去訂機票?”
“過些天再說。”
顧回音不知道該說什么,墨修不同意,她也不能一個人回去。
顧回音把手里頭的文件給他:“墨總,你看看這個項目,完成得差不多了呢!”
墨修隨手接過,翻了翻:“這個項目之前不是一個叫‘寧安’的總監負責的嗎?”
“聽他們ceo說,這女人自己辭職了,沒什么能力嘛,一直說提成少,不肯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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