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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長慕出院后還得繼續吃藥。
下午,他在辦公室稍作休息后,數學課代表給他送來剛剛交上來的作業。
紀長慕吃了幾顆藥,喝著保溫杯中的熱水,埋頭專心批改作業。
落下不少課程,好在這些學生不怎么讓他操心。
辦公室窗戶外是一片樹林子,樹不多,但郁郁蔥蔥,繁茂茁壯,他坐累了會站起來走到窗邊,靜靜看著那些高大的樹木。
傍晚,他會開車離開學校回家。
他像往常一樣喂兔子,喂馬,又給自己做了一頓簡單的晚餐。
其實,雇一個傭人會省事很多,但他不習慣家里再多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他越發喜歡清靜和安寧,有時候除了上課,一天也不會跟人交流。
紀長慕吃過晚餐,坐在客廳里看電視。
他不大會看手機,但偶爾也會看一看新聞。
無意中,他在邊邊角角的新聞報道里看到了梁愷。
梁愷雖然年紀不大,但有一定的身份地位,有傳言中,梁愷即將訂婚。
一開始,紀長慕以為自己看錯了,是不是同名同姓的梁愷?再仔細一看,并不是,是那位駐法外交官梁愷,喬沐元青梅竹馬的哥哥,喬爺當初看中的人。
梁愷要訂婚了啊。
紀長慕又翻了翻報道,并沒有發現他要跟誰訂婚。
紀長慕眉頭緊蹙……時間這么快的話,那很有可能是喬沐元。
最終,她還是要跟梁愷在一起了。
也好,梁家世代書香門第,梁愷學識人品都不錯,之前他也見過,無論是談吐還是修養,都配得上喬沐元。
最重要的是,梁愷知道該怎么去疼愛喬沐元。
紀長慕的視線逐漸模糊,他閉上眼睛,將手機輕輕放在茶幾上。
眼前,浮現出喬沐元的臉龐,小姑娘如花似玉,年輕貌美,嬌氣得惹人憐愛,一顰一笑都深深刻在了他的腦海里。
這一次,小姑娘終于找到了真正屬于她的人,往后余生,一起共白頭。
紀長慕心臟處如有石塊壓住,他眉頭緊鎖,胸口如有千鈞,喘不上氣,耳邊一片沉寂。
喉嚨里忽有腥澀的味道,紀長慕拿出一塊方巾,一口血正好吐在白色的帕子上,觸目驚心。
鮮血的氣味彌漫開,他擦了擦唇角,丟掉帕子,憔悴不堪的臉上依然沒有太多神情。
他站起身,緩步走到洗手間,雙臂撐在洗手臺上。
頭暈目眩,心臟處的不適感沒有任何減輕。
大半夜,紀長慕仍舊站在洗手間里,手指蜷曲,指節發白,雙手如冰塊般寒涼。
夜風蕭瑟,吹過庭院,成片的竹子承接晚風,落葉旋轉而下。
一輪明月映照天邊,莊園凄冷,燈光薄涼。
第二天,紀長慕像往常一樣上課。
他站在講臺上,學生見他氣色不太好,快下課的時候勸他去醫生。
紀長慕淡淡一笑:“沒事,只是手術還沒有恢復。”
“Boris老師,你再請假休息幾天吧,我們沒關系的,不會辜負老師期望。”
“沒有我教,你們真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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